(一)
摘:
谢太傅问诸子侄:“子弟亦何预人事,而正欲使其佳?”诸人莫有言者。车骑答曰:“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阶庭耳。”
悟:
谢氏家族乃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名门望族;谢安又是一代名相,其政治才能与人格理想非常人可比。为保持并光耀家族的地位与声望,他极其注重对子侄辈进行人生理想及品格气质教育。就像文中他询问子侄们的问题:“后辈们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总想让他们更优秀?”看似漫不经心,却寄寓了殷殷厚望;答者似乎言不及义,却于叔父之意别有会心。“芝兰玉树,生于阶庭”(芝兰玉树,这样好的东西,总想让它长在自家院子里),表明了谢玄已形成了将人生价值与家庭荣誉紧密结合的人生理想,也难怪谢家人才辈出了。
(二)
摘:
祖士少好财,阮遥集好屐,并恒自经营。同是一累,而未判其得失。人有诣祖,见料视财物;客至,屏当未尽,余两小簏,著背后,倾身障之,意未能平。或有诣阮,见自吹火蜡屐;因叹曰:“未知一生当著几量屐?”神色闲畅。于是胜负始分。
悟:
谁都有自己的爱好,如祖士少好财物,阮遥集好木屐。本无法辨别谁的爱好是好是劣。但是,祖士少贪爱财货,见有人造访,匆忙把珍宝藏起来,也许一是他本人觉得爱财本身是件丢脸的事,二是大凡爱财者,多是吝啬者,他用身子遮挡住未来得及收起来的那些珍宝,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而阮遥集举鞋把玩,丝毫不避客人,虽累于物,但物不累于心:一生能穿几双鞋?除了展现了对鞋子的喜爱外,还流露了对生命和光阴本身的叹息,率真高远的名士情怀尽显。当然,爱财无罪,但从祖约、阮孚对待物品的不同态度来看,我们更欣赏后者的率真和旷达,不为外物所累,不为世誉所牵,这就是所谓“魏晋风度”的一种表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