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今天认识了文友“雪”,让我想起了我的第一个笔名——小雪。
这个笔名来自于一些关于“雪”的难忘记忆。
日本电影《绝唱》上映时,我还在读书,正是青春期。
青春期的我在这部电影里,初识了山口百惠。
百惠在电影中的角色叫“小雪”。她也像一片清泠无尘的雪,飘落在我心之隐秘一隅。
百惠在中国的第二部电影叫《风雪黄昏》,她仿佛总是雪中人。事实上,她忧郁的眼神,孤清的气质,也使她有了“冰美人”的称号。她飘来的那一片雪,几乎覆盖了一代少男少女,当然,这之中,有一个我。
实际上,山口百惠刚为中国观众熟知不久,就永远退出了娱乐圈,退出了公众视野,退得决绝,一去不再回头。对于痴迷她的人来说,她真的成为了山巅绝顶的千年不化之积雪。
那年我画了一张百惠的素描贴在床边,且题字于侧“山深料峭露尤冰,口自无言两眼凝。百种忧思融水去,惠泉千里恨谁胜”。
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让校园外的田野成为银装素裹玉洁冰清的世界。我的一位心仪的女生邀我去校园外打雪仗。她的花棉袄和绿围巾,是雪地里唯一的灿烂颜色。我那是第一次单独和女生玩耍,一直担心着被人看见,她却无所顾忌地用一个个雪球,把烂漫天真播洒开来,我的心中弹累累。
着恼于一颗雪弹进入了我的颈窝,我扑上去,扯着她的绿围巾,也想灌她一个凉快,她笑倒在雪地里,我也滑倒在她的身旁,在这无人的雪野,我第一次那么近那么近地碰上了童年的那个童话——王后的一滴血落在雪地里,那颜色白里透红,后来就成为王后女儿白雪公主脸颊的颜色……
此刻白雪公主白里透红的脸颊就在我眼前,白雪公主的娇嗔的声音也响起在我耳边——“你不会掷,只会耍赖皮”。
我那一刻真的突然很想“耍赖皮”了——只要我轻轻一探头,我就能在白雪公主的脸颊上印下我的初吻。
但我突然被雪眩了眼睛,无法回应她的凝眸。自小严苛的家教给我春潮涌动的心锁上了一个牢固的冰点。那纷纷飘坠的雪球雪花,就只能是一次短短的没有收获的播种了……
后来,我发表了一篇小小说,主角是一个小女孩,我给她取名叫“小雪”。
后来,“小雪”又成了我的第一个笔名。
后来。
在我的孩子出世的前一天,又是大雪纷飞。妻妹问我,如果是个女孩,能不能取名“雪缘”,以纪念这一场雪。我欣然首肯。
第二天,孩子来到人间,是个男孩。准备好的女孩的名字,像雪一样融化了。
只是,这个名字,还有那曾经的笔名“小雪”,从未从我记忆中融化流走,时时还会随着年年的雪,落在我窗前种着的罗汉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