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消息吗?”迟青试探性的提问,想得到一个肯定并且幸运的答案。“两天前,我接到一个电话,我甚至来不及判断是否是我爸就挂断了,声音也不清楚,杂音很多。”晓愿说完这些,原本紧锁的眉头有了舒展的迹象,“我想那应该是他,山里的信号差,他应该试了很久。不过,他没事,我就放心了。”晓愿这样说着,也好想心中充满了浓浓的希望,相聚的日子也似乎近在咫尺。
虽然那只是一个并不确定的信号,只是,有希望,总是好的,活着也有了希冀的信念。
“放心吧。”他也想不出更多希望的话语,他再多的鼓励与祝福都不及当事人一句简单的回复。他看到晓愿久违的宽心的笑容,好似被感染一般,迟青也笑了。
两个人莫名的笑容似乎让春寒料峭的韩城多了一丝融化薄冰的温暖。“好像应该谢谢你,迟青。”这么久,也是晓愿第一次念迟青的名字,原来,他们之间缺少的是一场姗姗来迟的介绍,从“你好”开始的故事,永远雷同却充满细节上的变迁。
迟青又看到了从前的画面,不过,晓愿不总是一个人,她和父亲两人坚持了多年前的约定,一起吃晚饭,一起回家,这时候,迟青便会站在一旁,望着话不多但是认真吃面的父女俩,忽然很羡慕,家庭的温暖仿佛嫉妒的火焰让他产生了深度的孤独。
迟青依旧话不多,多数的时候总是静静的做事,他对民族餐厅的工作还算满意,不愁吃穿,可以让他攒下一笔钱,因为远方,依旧有他牵挂着的亲人。
他,喜欢韩城吗?他想不通,父亲让他来韩城的初衷,或许,他曾经渴望过,不过,这座城市的柴米油盐,风花雪月予他,缺少了一份与人共赏的美感。
“迟青,两碗牛肉面,一碗不要香菜,少放辣油,一碗如旧。”晓愿没有按平常的时间点来。现在是晚上8:30,不咸不淡,稀松平常的窝在家中的时间,“你平常不这个点来?今天有安排?”迟青难得的调侃,惹得晓愿的嘴角绽开了笑容。
“想这个时候,都不忙的时候。”晓愿的回答同样随心所欲。
“那你等一会吧,和往常一样10分钟左右。”迟青与晓愿结束闲聊后,一个去了后厨通知订单,一个拨弄着桌子上的醋罐。啊。那的夜晚,老板去参加婚礼,走之前吩咐,如果客人少,早点打烊休息,秦师傅也是如此的意思,本来在晓愿到来之前,他们已经计划好离开的时间,现在,好像需要做出些改变了。
迟青最终还是求了秦师傅,虽然他有些为难。秦师傅年纪大了,但拉面手艺好,汤熬的香而不腻,是店里的招牌,老板看上了这一点,和秦师傅搭伙将餐厅发展到今天,秦师傅功不可没。迟青也很尊敬秦师傅,也向秦师傅提过想学手艺的愿望,不过,秦师傅告诉他:“孩子,再看看吧,你还年轻,现在心沉不下来 ,拉不好面。”今晚,迟青总是想起过往的一些小片段,他以为不会在意的。
“吃吧,秦师傅刚做的,汤也是今天熬好的。”迟青说完就想要转身离开,他需要做一些卫生的清扫工作。“可不可以一起吃,这碗,请你吃,也陪我吃。”晓愿低着头,迟青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迟青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