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写日记,但是断断续续,连一本流水账都算不上。查看所谓的日记本,发现里面极少追写当日经历的事情——大约觉得没什么好写吧,只是摘抄那时阅读的书籍,或者偶然看到的句子或者笑话。数量居然可观,几乎占据了整个本子的二分之一。我想这并非因为我多么勤奋——一点也不,而是历经的时间太久了,这差不多是我最近两年积累下来的。
这些摘抄集中在以下作家:卡夫卡,昆德拉,斯蒂芬·金,福楼拜。之外还有几十首诗抄,其中李商隐占了一半还多,大约当时我对他十分着迷。余下的就是我自己的文字,很少完整的记事,几乎全是杂乱的感悟,一段或者一句话。大概如此。
在日记本的背面还有好多文字,从后往前写成。我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自灵书。打开来,是对我缺点的指控以及在未来的克服。此外我试图在这里澄清对生活、对事物的一些看法,试图理出头绪来。当然,不可避免地失败了。我写了11张,之后就一直空白着,最后几页已经没有论证,每一句就像简短的命令:你应该这么做,你必须这么做。这表明,当时我是挣扎着写下的,已经无力修饰它们,所以很快我就写不下去了。
原来,我曾经寄予自己这么多希望,而且信誓旦旦会将它们实现。现在重温,既为当时的自大而羞愧,也为当时的气势而钦佩。感动,鼻酸,这就是一路走到现在的我啊。所谓的日记,正是记录这些琐细的足迹吧,留待将来重读,借以知道曾经活过、憧憬过,当初多么意气风发,那么幼稚而又了不起。
当我合上最后一页,继续写日记的渴望在我心头汹涌,我想写下去,一天一天地写下去——也许我无法做到每天都写,但至少将前行的轮廓记下来。有一天,我会像今天整理物品,将它捧在手中,坐在灯下细读,看我怎么长成了今天的模样。这也是如今之我送给未来之我的礼物,一如曾经之我所做的那样。
这一次,我想坚持的久一些,写到简书上,尽量每天都写,直到写不出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