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很在乎？”
“什么？”
我放下相机，整理好相片，发到搭档的邮箱里去。
“听说，你连和我的约定都不舍得迟到。”
我看向搭档的方向，他正眯着眼看着我们。我，和那个所谓的明星。
“工作罢了。何况，晚来一段时间，对我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吧。”
“嗯，的确。”她突然贴过来，一张铺满化妆品的脸浮在我右边的耳朵上方，身上的香气令人窒息。
“任务完成，我该走了。”我避开那女人，捡起相机包。
“我知道。”她突然低下头，“不好意思，我以为你……看来你和他们不太一样……可以和你聊聊吗，摄影师先生？”
“为什么？”
“有些事想请教。觉得，先生像是值得信任的人。”
她的眼神中突然出现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情感。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人缺少希望时常常表现出来的。
“我曾经跳过楼，不过后来被人救起。”她洗去妆容，微笑着说，仿佛那件事从未发生过，“你看，连死都那么不容易。”
“有所耳闻。”不管是怎样身份的人，这种死法再加上后来的结果，不引人注目是不太可能的吧。
“他们都说我是为了出名才想这样做的。可我真的不是啊，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她突然达到近乎失控的地步。
“不过是谣言罢了。”我看着她的眼睛，想让她的情绪缓和下来。“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些无知人喜欢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摩别人，那些人只是懦弱而已，他们只是想让比他们强的人跌落。那样才能使他们看起来不那么弱。”
“真的？”
“当然。不过那些人却屡屡得逞，因为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不足的部分。”
“那，我该怎么办？”她似乎把我当成了救命稻草。
“我不知道。但你自己一定有办法。”我告诉她。我真的不知道，我甚至连自己的问题都没有解决。我昨天晚上梦见她了。
“我，可以吗？”
“我相信你。”我背上包，从沙发上站起来，“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不上妆的时候更好看。”
“谢谢。”我听见她说。
“救了个人。”他突然又出现，“别说这是举手之劳。”
“我只是告诉了她我的想法，仅此而已。”
他不用我买地铁票，从容地穿墙而过。
“你现在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了。”我现在并不觉得孤独，可他却毫无预兆地出现了。
“当然，我不是说了，这个世界变得无序了……”
“为什么？”
“嗯？”
“为什么是我？无序，那又是什么意思？”车门开了，我走了进去。
他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但他一定知道些什么，直觉告诉我。
我在人多的时候不方便跟他说话，因为除了我没有人看得见他。
地铁徐徐到站，我随着人流涌出车站。
“不好意思。”我好像撞到了某个人，但不知道该朝着哪个方向道歉。
“没事，该我向你道歉的。”她颔首。
“那不重要，你没事就好。”
我摆正被撞偏了的书包，正要离开，她突然拦住我。
“我好像，见过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