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欺心不该告白于天下,所以这件事情应该终身监禁在日记本。
本以为你会精进不休,但见面后的片片谎言使我下定决心揭穿你。
跨度十年,每一个谎言都让你遍体鳞伤,但我只想再次撒盐。
因为无谎不成你。
(一)
夏天夜晚的黄河边静谧又感伤。坐在台阶上的两人望着河面的漆黑,远方的灯光似乎想说的很多。
一包烟的时间里,你我说了很多。
第一根烟你总结了过去让你映像深刻的3个男朋友。你说所有为爱疯狂的事情都让你精疲力尽,自杀都没有力气。
第二根烟你说家里人对你太失望;你说跟父母说话就会不自觉的说谎。一个谎,又一个谎,圆不回来,又无心伤害。
第三根烟表达其实你没有多少朋友,我是你最真心的朋友。我不骗你,不说谎,你想像我一样,真实点。
第四根,第五根,第六根......
第十根,打火机打着,没挨到烟头就被黄河风无情吹灭。索性放弃,拍拍屁股上久坐的灰尘,拉着我朝家走去。你说“孩子要打了,要改名子,希望一切从头开始。我要从新来过,现在不晚。不会失望,不会遗憾。”
那十根是我的,我的另外一个故事。此处不说,不讲,也不许提问。
我希望那是她真切的感受,是她发自内心悔改的开始。
烟抽了一盒,但终究没有等到你说出我想听到的话。一句你多年多次骗我的歉意。
我想你一定不记得自己在只言片语中将自己之前的话拆穿的所剩无几。我同你的前男朋友们,同你那些我也不认识却听过你谎言的朋友一样选择再也不见。
之后不再联系,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过的洒脱,可以真正的从新来过。
(二)
不再见面的日子,我以为你可以正常上班,拿点工资,给予自己正常的生活。
直到一年前我接到第一电话。打破了我对你美好生活的瞎想。
“您好,请问你是艾钕唲女士吗?
“不好意思您打错了”
“那您认识艾梓霁吗?”
“不好意思打错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再见。”
我知道艾钕唲是你妈的名字,但我不知道这通电话的用意。
接下的几个月里,我接到从全国各地打来的电话,都问我是不是艾钕唲女士,都问我认不认识艾梓霁。
我开始好奇对方是什么人,给你妈打电话的目的。对方说你欠他们钱,每月都不按时还,甚至打电话也不接。希望我能通知你,让你尽快还钱。
知道了目的后的再次来电我就破口大骂,电话挂了都要回拨再骂。对方带着浓重南方方言骂我,我用一贯的文明词汇不带脏字回骂。那时我才感觉自己出了气。
我开始给你发微信、打电话,问你是怎么一回事情。
你让我不要理他们,说他们是骗子。
你还有板有眼的讲述了过程:你说本打算跟贷款公司借钱来还学费,所以填写了表格。后来从朋友那里借上了钱,就不打算从贷款公司借了。他们公司就反咬一口。不停的再骚扰留下姓名为艾钕唲的,我的电话。当然这个公司也一直给艾梓霁打电话。
我说“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注意。我以后都会说我不认识,就这样。”
后来再接到电话,我不接。他一直打,打到我接。有一次质问我:那怎么会查到您最近有跟艾梓霁通话的记录呢?原来借钱公司都这么神通广大,我只能默默不做声。
我至今没有问过:为什么留我的电话?理由很简单——因为知道了也不会改变什么,只会徒劳自己的时间。
那段时间对你厌烦到了极致。直到一天内,我接连收到40多条不同网页的注册验证码短信。
我满脑子都是火气,打给艾梓霁,质问她。
终于说了实话,借了2万,的确是贷款公司催债。但你说你会尽力解决,带给我的麻烦真的很不好意思。
过了很久,你给我打来电话说事情解决了,你向你的父母说明了情况,他们代你偿还了。你终于了却这么长久的麻烦,使你可以长舒一口气,可以从混乱生活中抽脱出来重新规划。父母的帮助让你觉得愧疚,他们那么爱你,而你你却谎言片片,实数不该。以后要好好对他们。
我再次希望你在电话里说的那些关于亲情的话是真的。希望你忘记过去的错误,一切重新开始。
(三)
前段时间回老家,好奇心驱使我想窥探下你的生活。(想想自己也是够贱的)
我们是老友相逢的问候。那一霎我觉得我们还是朋友,对你依然没有那么大的恨意。反正谎言都已经过去,太过计较是不是我自己太过侨情。
我们叙旧,讲述各自的现在。算是相聊甚欢。还约下次再见。
没过两天你给我发微信问我该怎么办。我没有给出任何建议。
因为我知道,那就是你,无谎不成你。
你问我你又欺骗了父母,并且又被抓包了。你晚上出去玩,你骗父母说上班。
其实对于常人这根本不是什么大的事情,但对于你是。
你知道为什么吗?
前段时间你因为跟父母说谎,发生的不悦,你还记得吗?你的谎话让酒后的父亲气愤到砸了你办公地点的电脑,把你打到医院,事情闹到派出所。
酒醒后的父亲自责的给你写下一封长长的道歉信。泣涕如雨的你感谢这次事件,让之前所有的事情化解。终于可以释怀以前,重新用心的相处。
可没过两天你又说了谎。我知道,你习惯性开口就说谎。
之前的累累谎话,我不揭穿。
我揭穿我吧。
一个我和艾梓霁共同的谎话,这个谎话说给父母听。同样的开始,不同的结局
我们是同学,因为上学时家住在一起,每天一起走。逐渐成为了朋友,也逐渐一起成绩掉落。我从200多名掉落到500多名。她从500多名掉到最后。
对于学生来说,这应该是最痛苦的吧,回家不好交代。但艾梓霁跟我说了一个她常用的方法——篡改成绩单。
每个月的月考成绩单是拿回家让家长看的,老师有时候不会开家长会。所以我们有说谎的绝对权力。
我们把表格里自己的名字与想要名次同学的名字都扣下来再对调粘贴,然后重新打印。一切做的天衣无缝。
艾梓霁从来没有失手,我第一次就翻船了。
艾梓霁他妈艾钕唲一直以为女儿成绩提上去了,还把功劳给了我,说是因为跟好学生玩耍的结果。
我爸不知从哪里看到了真实的成绩,但没有跟我说。晚上我的书桌上多了父亲给我写的信。满满一页。至今珍藏。
之后我不再对我爸说谎,我发誓。到现在我再也没对我爸撒过谎。
诚然我们都不想说谎,但还是为了“利益”,欺骗了最近亲的人。
(四)
刚上大一的寒冬里,接到你的电话,说要借钱,一开口就要2000元。
我直接回绝,告诉你我没有那么多。本想就此挂断。
你说出了实情:我怀孕了。但是两个人都拿不出来钱。时间拖越久,孩子越不好打。并且保证2个月内还我。
在我小白一样的人生里,第一次出现打胎的情况。我也无比慌张,也替你担心,以后人生不能因此拖拽啊。我刚拿到手的生活费加上向同学借的钱,攒够了打给你。我希望可以顺利。
我也替你着急,时不时问你情况,你说钱还没攒够,还差点。但我也真的是拿不出来,也只能干着急。
后来考试冲散了我的注意,一门心思的考试,忘了打电话问事情的发展。
过年各自红火,没有见面。你知道我几乎不会主动打给你,从认识到现在一直都是。你也未曾给我打过电话,也没有发过微信。
我知道你是没钱,没脸与我联系。但你知道我急用钱时,问你能不能给我还点?你说你凑凑,接着打来200块钱,说现在真的没有。那钱1年才还清。但这并不是我想撒盐的点。
你记不记得你与那个男朋友分手后说过的一句话,其实我没怀孕。
我当时像是被重拳击倒,完全懵逼的状态。没有反问任何问题。下意识的看了看你手里拿的苹果手机,没记错那应该是分期的。
我见过你那男朋友,痞气的很,永远没有好脸色。大街上言语不和,就会跟你在大街上动手。你也上手打了他,还把人家衣服撕烂。
分分合合好多次,终于盼到了真正的分手。他离开你没几天就换了个对象。
而你几场醉酒后,也迎来了又一春。
不过说实在的,你后来的这个对象,我还像是觉得挺好的。三观正,对你也好。你的事情也很上心,就是有点穷。你不计较他花的多,甚至办信用卡,透支养活两个人。
我见过你俩花式秀恩时的长久,坐在一起不自觉的亲吻相拥。一切都视为空气。
见过你俩吵架时的凶狠,我们一同坐在车里,你俩在前面吵到我都再也不想看见你俩。
总体还是恩爱的。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总是要带来谈婚论嫁的。
我还在满心欢喜等待你结婚的消息。
等你电话再次打来时是找我帮忙。你知道吗,我最怕的就是帮助你,因为无法分辨真伪,无从下手。
你让我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接电话。难道怀孕了不负责任了?当初爽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呢。他现在是找到富婆保养他了,不需要我了是吧?你让他给我回电话。拉黑了算什么,有本事双方都做在一起,叫上家长,咱们好好解决。
你还给了证据:你已经去医院做过B超,胎儿2个多月了。要是再不打就来不及了。
你一定不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我不再向第一次一样相信你。我也不再是那个没有经历的孩子,我对你保持怀疑。
直到你发来了B超图。
我给男方打了很多次电话,终于接通。我表明身份,问他:为什么不接艾梓霁的电话?男方说:她从来没有一句真话,之前很多事情都在骗我。上次分手就说怀孕了,结果就被骗了。所以再也不会相信艾梓霁说的每一个字。
我请他最后相信一次,我说你连我也不相信了吗?男方说:你,我相信,但是只要有艾梓霁,他都不信。
我转达给你。你愤怒的给男方的父亲打电话,说明情况。但男方父亲也不相信。让你带着B超和就诊的那些东西,去家里。必须你一个人。
真理在,怕什么对峙?但你死磕着不去。
为什么,我不理解。
你让我看过你的肚子,但我不是知道这是胖,还是真的怀孕。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你。
再我准备长久的离开这座城市前,我们在黄河边见了最后一面。
写在最后:
如果消息可靠,最后双方家长也没有见面。好像是你妈知道了,带你去打了胎;好像是你爸知道了,难受到经常喝闷酒。
后来你名字也没有改。
我想人们喜爱谎言,因为他们对谎言本身具有一种自然却腐朽的爱好。
这种爱好让我在这篇文章中说谎,隐藏了我的部分。
所以无谎不成你,无谎不成我。
――无戒365天日更营限极挑战 预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