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迹“北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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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沙颖河穿城而过,蜿蜒东流,把周口小城一分为二。老周口人习惯性地称河的南面为“河南”、河的北边为“河北”。

在“河北”,有一个地方,被周口人称为“北花园”。

“北花园”,若只听名字,只凭想像,既然是花园,就会有草木绿植。春天时候,应该还会开有五颜六色的花儿,或许还有蜜蜂在花丛中飞来飞去,有蝴蝶在翩翩起舞。如果你也只是听说,难道在想像中你不认为“北花园”是一个大的花园,是一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吗?

1999年底,我初到周口工作。因工作单位在河南,河北便去的很少,但“北花园”这个名字却听同事、朋友常常提起。有时走在大街上,偶尔也会听陌生的路人提起。听的多了,便心生向往。

次年春天一个周末的上午,闲来无事,信步出了家门,恰偶路边停有1路公交车,正要开往“北花园”,一下子勾起了我埋藏在心中已久去“北花园”看花游玩的梦想。于是便紧走两步,上了公交。因路不熟,公交也没有安装自动报站装置,我担心坐过了站,便对公交车师傅说到了“北花园”提醒我。

公交车一路平稳前行,驶过八一路大桥,又往北走了几站,司机师傅提醒我说“北花园”到了。

“北花园”到了?花园又在哪里呢?我下了车,四下张望着。八一路两旁是低低矮矮的平房、普通平常的农家小院。沿着八一路再往前走没多远,就到了与建设路的交叉路口,往北同样不见花园,有的只是村庄和庄稼地。难道司机师傅说错了吗?

见路的西南角有两个老者正坐在马扎上聊天,我疑惑地上前询问。老者听了,不约而同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其中一个手指着前方说,呶,那就是“北花园”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八一路与建设路的交叉口中间有一个水泥砌成的花坛,花坛里有冬青,还开有零零星星的小花。

不会吧,难道这就是我向往已久想要游玩一番的“北花园”吗?说真的,我当时心里非常失望,全然没有了游玩的心情。两个老者热情地招呼我歇息会儿,并几次三番地要把马扎让给我坐,直到见我把一只布鞋垫在屁股下席地而坐才罢休。一个老者说,自己虚岁71,比另一个大两岁,他们两个都住在附近,听我又问起“北花园”的来历,就接着讲了起来,如课堂上讲课的老师,一字一句,声音缓慢而清晰。

老者说“北花园”名字的由来,是因“南花园”而起。1975年,周口开通公交车后,1路公交车以南花园为始发站,以这个路口为终点站。因为终点站没有站名,而此处有一花坛,为了和“南花园站”相呼应,司机师傅就随口称为“北花园站”,后来慢慢叫开了,这个花坛也就慢慢被叫成了“北花园”。

老者说,虽然它只是一个花坛,但大家却更愿意把它叫作花园。“北花园”,多好听的名字呀!老者说着,又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看了看不远处的花坛,不,它不是花坛,它是一个花园,花园里有冬青,还开有零零星星的小花,幸福而快乐地开着。“北花园”,就这样被老者,还有附近的人们亲切而美好地叫着。

2002年,我听说建设大道改造,不知那个“花园”还在不在,心里一直想着去看一看。2003年的一个春天,我又一次坐上1路公交去“北花园”时,发现花坛已被改建成了交通环岛,里面的冬青,还有零零星星的小花,也被一个寓意“扬帆起航”的城市雕塑所替代。没有了花坛,也没有了幸福而快乐地开着的小花,但人们还是习惯性地称这里为“北花园”。

2014年11月,我听说八一大道升级改造,不知交通环岛,还有环岛中间的城市雕塑是否还在,便想抽空去看看。一个周末的下午,我又一次坐上1路公交车前往“北花园”,听路旁坐着的一个老者略带些惋惜地语气说,交通环岛前不久已被隆隆轰鸣的机器拆除,寓意“扬帆远航”的城市雕塑也被一辆大型起重机吊起放倒。没有了交通环岛,也没有了城市雕塑,但人们还是习惯性地称这里为“北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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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河南省百城提质工程脚步的加快,周口中心城区建设也驶上了快车道,城市面貌日新月异。前不久,我再一次坐上1路公交车前往“北花园”,花坛,花坛里的冬青,还有后来的交通环岛,以及环岛中间高矗的寓意为“扬帆远航”的城市雕塑,早已无迹可寻。曾经热情地招呼我坐下,并向我耐心地介绍“北花园”来历的老者,也不知还在不在。附近低低矮矮的平房、普通平常的农家小院也已消失,取而代之的“幸福花开”等小区已经建成,还有离“北花园”更近的昌建北花园等小区正在紧张施工。

“大干快上三五载,请君再看周口城!”人们有理由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座座高楼会拔地而起,曾经生活在低矮平房的“北花园”的人们将会住上宽敞明亮的高楼。人们的生活,必将会如“北花园”里的小花一样,幸福而快乐地开着。

在“河北”,曾经有一个地方,那里有花坛,花坛里有冬青,还有零零星星的小花,幸福而快乐地开着。这个地方,被周口人亲切地称为“北花园”。

如今,“北花园”虽然早已成为记忆,但一代又一代,仍被人们这么亲切而美好地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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