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和高一朋友相约去吃新开张的牛肉火锅,三人等了两个多小时才排到号。用餐过程中还遭遇断电,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吃得很满足,聊得很愉快。结束饭局后,和初中朋友在饮料店里聊天,然后一起沿湖散步去听理查德的湖畔音乐会,三个人逗比了一路。今晚的风特别凉快,在动听的钢琴声中我突然觉得好幸福。不曾尝试爱情的我却拥有好多知心好友。我们在成长的路上跌跌撞撞,互相扶持。我发现我的交友模式竟然有规律可循,基本都是三角关系。三个人相互拥抱,支撑,平衡,度过了青春的那些风风雨雨。
11年的逗比三人组
在高中时期并没有特别联络初中的同学。直到大一从外地回家过寒假才和橘子,林木一起时不时约出来聚。其实我们三人来自同一小学,但是初中同班后才熟悉起来。高中我和橘子同一所,林木去离我们很远的岛外上学。大学了,我去长春,橘子去武汉,林木呆在福州。三个人都学工科。那时候的聚餐地点都是我家楼下的肯德基。我们三人经常从下午开始聊大学的奇葩经历,不顾脸面地笑得岔气,直到晚上10点快没公交车了才结束我们的分享会。连续开讲五个多小时后,喉咙总是又干有痒,我们到最后基本是扯着嗓子在咆哮。
一次假期一般会见两次面,为重逢与告别。毕业后她们都回到了厦门工作,我则去了海外。临行前,我们一起在笔记本上写上两年后各自的目标,然后封存在我家的柜子里。微信里经常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但是都是开门见山不加修饰的。我们可以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曾经的懵懂岁月,想起那些年说过的八卦,吐过的槽,还有这段永不褪色的友情。
8年的文艺三人组
高一时候,一心想好好学习,冲进实验班。结果半期考时候,阿泽从实验班来我们班了。经过半年多的相处,我发现她真的是女生版的另一个自己。我们几乎有着相同的音乐品味,对歌词极其敏感。(现在看来真是小清新的中二病)那时候我们常常在说说上互相鼓励打鸡血,最后高考竟然还考了同分。只是,她很明智地去川大学编程了。高一时候的前桌是HP,黑黑瘦瘦的女生。我现在都忘记我们三个是如何玩在一起了。高二文理分班的时候,我们分别在1,2和4班。同个楼层,课间接水都常碰面。中午时候,经常一大帮原来班级的同学一起在食堂吃饭。我和HP一起吃了一年多的午饭。直到大学时候,千里之外的她还时常打电话给我。最初的时候是每天一次抱怨生活里的鸡毛蒜皮,直到她慢慢成长了才减少次数。我也烦过,抱怨过,不过现在看来都是很美好的回忆。
刚刚我们在公交车站说再见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从前的夏天我们说再见的场景。在马路边,在咖啡厅里,在餐厅里,说了好多次的“明年夏天见!” 最后我们也真的都再见了。从咏蛙田鸡到小条食堂再到八合里火锅,每次都是吃得油光满面了才想起来拍照。三个人轮流拿着手机拍无数张,然后很贱地挑自己拍得最好的那张当做微信聊天背景。大学毕业后,HP继续考研,阿泽保研去中山了。现在再聚,HP已经在厦门工作了,阿泽忙着准备论文,我也在计划我最后的一年了。时间很快,幸好我们都还看得见彼此。
7年的傲娇三人组
高二时候,静仔和汐仔坐在我的前面。每次课间我们总是一起聊那些有的没的。不过三个人总是都用尽办法损对方。高三后,我们不约而同在学校对面的公寓租住下来。我还记得高三前夕的那个生日,我们三人在我房间里唱生日歌。那时候大家的情绪都是焦虑的,而情绪在那个非常时期是最容易被带动的。可是没有谁说消极的话,我们吃完蛋糕后回各自的房间继续备战。毕业了,汐仔去了厦大,静仔在厦大嘉庚,她们还是离得很近,而且都学广告。我们说好一起去台湾,结果都去了,可惜因为时间安排对接不上最后都是各自去的。
大学的假期,汐仔和我经常一起坐船去静仔家里玩,烘焙或者做中式午餐。今年夏天,我是一个人去的。静仔用摩托车载我环岛兜风,耳边响起的是那首《后会无期》。此时汐仔已经在上海外企工作了。静仔在离家不远的地方上班,眼睛望着远方可是不敢行动。而我,如果回国了也想去上海。在家,始终太安逸了。或许将来某一天我们会在上海再见。
6年的海外三人组
其实我和33,罗东是在高三下学期才开始熟络的。那时候我们有专门的自习教室,可以任选位置。我们仨都在离门最远的角落里安家。课间常常互相分享零食,有时候我甚至会去罗东抽屉偷糖果。高考前的某一天,罗东突然对我说,我们准备了这么久就为了这一次考试,到底值不值得?我忘记怎么回她了,估计就是不留遗憾之类的鸡汤。所幸最后高考我们三人没有太糟。33去了上海,罗东留在厦门,都是出国项目。大学期间,我们先后考着托福或雅思,珍惜每一次假期回厦门相聚的时光。我们几乎都是在满记甜品说再见的,我还记得我每次都点奇异果汁。大三那年,33去德国了。大四的时候,罗东去爱尔兰了。大学毕业后,33去香港,罗东继续呆在爱尔兰,我去了美国。三个不同的时区导致我们的微信聊天都是上句不接下句的节奏。不过有一次我们三人终于在三个不同的国度同时通话了。虽然是世界不同的角落,但是求学的艰辛是相同的。偶尔在微信吐槽着,点总能被对方get到,那便是一种幸福了吧。我们说过,有一天会在陌生的国度相遇。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4年的地质三人组
和佳明,惠昌是在大二迎接福建新生后才开始相知的。大一那年,虽然是同学院的老乡,但也只是点头之交。我还记得大二考完变质岩后,我们三人到操场吃着鱼干就着啤酒大聊特聊。那是东北五月的天,风特别舒服。我们三人都在专业学习上特别努力,最后四年的成绩也只是小数点后几位的差别。大四的时候,他们两个都保研去了北大,我也收到了海外的录取通知书。三个人经常轮流拿着奖学金去横扫长春的自助餐厅。毕业前夕,我们三人一起去周边的小镇露营。三人挤在一张帐篷里,因为是透明的所以很清晰地看到整个天空。那一夜,我看到了最美的星空。银河在近视的眼睛里是失焦的,所以有了想象的空间,真假参半。那个夜晚,弥补了我大学四年在自习室的寂寞。
前些日子,我去北大看他们。惠昌推掉了那两天的兼职陪我,等到佳明从野外回京。见面的感觉就像回到了那个告别的夏天。在长春火车站,我们说着再见,我还在他们脸颊上留下了浅浅的吻。我以为我会在美国待到毕业才回国。我以为很难再见到这些无限包容我的好友了。听说他们二人现在有些隔阂,我试图从中劝阻。我一直没有删掉微信的小群,保留着所有的聊天记录。我知道,我们仨的友情是大学时期最纯粹的感情。虽然我不知道以后各自会在哪个城市发展,但是这段情永远在那里。我知道,只要一见到他们,我便可以回到我的大学时代。
真的感恩上天,让我遇到这么多知心的朋友,我何德何能。当然,我的朋友也并非都要以这样的形式存在,我也有一对一的好朋友。只是,在我身上,这样的关系大多数都没有特别长久。我在高中时期认为的最要好,能陪伴永远的朋友,其实已经渐渐没有交集了。时间沉淀下来的反而是当时这些默默陪伴我的三人组。三个人的好处便在于,总有一个人可以作为纽带维系这一整份友情。两个人,容易互相占有,三个人则是互相平衡。当然,足够成熟和理智的两人,也可以保持这样的平衡吧,就像我大学时候遇到的其他友人,只是这样维系的力度是加倍的。三角,最稳固也最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