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早春清晨一般6点天就蒙蒙亮了。在这之前一个小时秋萍已经起床开始忙碌准备一天的早餐和洗刷了。锅里正煲着粥,煤汽灶上炖着点给孩子们吃的瘦肉。秋萍到女儿房间拿了换洗的衣服后又到自己的房间拿了换洗的衣服,开始洗衣服了。
利索洗完了衣服,看了时间差不多快7点了。开始给孩子们倒水、盛好早饭。再吆喝女儿起床,然后到自己的睡房把还在睡梦中的儿子叫起来。女儿正在上小学三年级,儿子是幼儿园中班的学生。秋萍必须赶在8:30上班前把两个孩子送到学校。
女儿比较乖巧,自己起床穿衣服、洗漱。儿子因为还不到5周岁,这些事情都需要秋萍给打理。穿衣服时儿子突然兴奋地说“妈妈,爸爸说等他以后赚钱了就给我买一套超人的衣服,红色的,还有头套呢!”
“哦,那太棒了,我们的小睿睿要变超人了。”秋萍无论有多大的怨气,对于儿女她永远心平气和的。
“可是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才赚钱,他都说好久了。”睿睿撇着嘴,不悦地说。每当孩子们这样问,秋萍都觉得心塞。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丈夫什么时候可以为了这个家努力一下。看着还在打着鼻声的丈夫,往事一幕幕都在眼前。
秋萍大学毕业后到一家广告公司实习,丈夫俊阳比她早到公司1个月,也是个实习生。可能都是刚从学校出来的缘故,两个年轻人一起工作时倒也很有话题。到公司第三个月两人因为表现都不错,公司给他们转正成为正式员工。
秋萍家离公司还有一小时多的车程,有一个周末秋萍赶方案太晚搭不到车回家,天又下着雨。俊阳找了同学开车送秋萍回去,因为不放心还把秋萍送到家门口。从那次起两个年轻人走得更近。因为秋萍家远所以住在公司宿舍,俊阳家则在公司附近,但他天天提前到公司给秋萍带早餐,中午也因为秋萍的原因留在公司食堂吃饭。
俊阳向秋萍表白了。秋萍把这事告诉了父母后,父母及力反对,因为在父母亲看来,秋萍在校是老师公认的优秀学生,在家是父母最为骄傲的乖乖女。而据了解俊阳家境一般,父亲不爱工作,长年累月在家闲着。家里的支出都是靠俊阳的母亲在帮人家洗刷支撑着。
秋萍听从了父母的分解,原本乖乖女的她想着好在跟俊阳也不是相处很久,决定离开俊阳。于是秋萍向公司递了辞呈,到离家不远的一家公司上班。不久后俊阳也追到这家公司谋了一个小职位,天天像跟屁虫一样跟着秋萍转。秋萍父母知道后,找俊阳谈心,没想到俊阳跪在父母面前苦苦哀求要跟秋萍在一起,承诺一定给秋萍幸福。尽管这样父母还是不能答应他们在一起。
秋萍有一个姑姑在省里开了家外贸公司,得知秋萍的情况后,把秋萍接到自己的公司上班。俊阳也跟了过去在秋萍公司不远的一家公司上班了。父母亲不在身边,反倒促使两个年轻人更容易走在一起。
后来秋萍不顾父母的反对,嫁给了俊阳。婚后两年在女儿没出生前,俊阳还是很努力地为这个小家奋斗的。那段时间小两口领着工资,还按歇买了房。
婚后第二年女儿出生了,秋萍在孩子8个月断奶后送到婆婆那边代为照顾,自己开始上班。而俊阳因为公司调动辞职在家了。开始自己创业卖起了电脑配件,经营一年左右因为经营不善亏了钱,转让不做了。之后这几年陆陆续续像打零工一样,找一家公司做个三五个月后就以各种理由辞职回家,在家无所事事。
秋萍为这事跟他小吵过几次,但俊阳每每都说了自己的抱负,自己的理想。几年下来都没看过他去为理想做过什么,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在家闲晾着。
房子按歇、孩子费用、生活费用秋萍全包了。这几年生活的压力把秋萍磨练得雷历风得,原本清秀的脸庞显得格外苍老,才三十出头的她看起来像个四十多岁的妇人。
早上她得早起打理两个孩子上学后才能上班,而俊阳天天睡到自然醒。对于孩子们来说他们也习惯了爸爸就是这样的,习惯成了自然,秋萍也指望不上丈夫了,自己一个人扛起了家里家外所有的事情。
因为俊阳这样,前几年秋萍常跟他吵架,甚至闹离婚,但俊阳不是不回应就是用极端的方式让秋萍妥协。这两年秋萍就当丈夫是空气了,为了孩子,她必须坚强。
虽然是妥协了,但每每想到这些,她鼻子一酸,眼泪总会夺眶而出。小睿睿看到妈妈流泪了,用小手擦了妈妈的眼睛说:“妈妈,你是不是又难过了,没事,睿睿听话,好好吃饭,快快长大,赚好多好多钱给妈妈,妈妈就不辛苦了。”
“真棒,我们小睿睿可是越来越像个男子汉了,等你长大了,妈妈就可以享福喽。”秋萍心中再多怨气,每每儿女的一句暖心话一个暖动作都是在为秋萍打气加油。路是自己选的,有多大的委屈她都必须忍了,为了孩子她必须坚强。
两个孩子吃完饭后,秋萍骑着电瓶车,先送女儿上了小学,再把儿子送到幼儿园。接下来她开始急勿勿地向公司赶了。
电瓶车穿梭在人群中,马路上车来人往的,秋萍挤在车流中显得格外娇小。生活的压力已经压得她身心疲惫,她没有喘息的空隙,只能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