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9岁之前,我过着假装很合群的生活:去努力地交朋友,去说着一些违心的话,去附和着很喜欢某些事。
这一切都因为害怕自己被排挤、被孤立。
19岁之前,哪怕不喜热闹,也要削尖了脑袋往人群里钻。
19岁,来到一所专科院校。刚开学那段时间,我尝试过融入到集体的生活。
宿舍四个人,大家一起起床、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下课、一起窝在宿舍。
事实上,我习惯早起,迟起一天,让整个人感觉浑身无力。
我喜欢一个吃饭,吃什么,吃多久,都随自己的心意。
我喜欢提前几分钟到课堂,而不是踩着上课铃才匆匆走进教室。
一直到本科之后,我彻彻底底地过上了“不合群”的生活。
8:00上第一堂课。往往早上6:15,我就已经坐在图书馆背英语单词。到7:50时,在很多学生边吃早点边奔向教室的路上,我已经完成了自己一天的英语背诵任务。
之后,充分利用十分钟的时间,收拾书包,从图书馆跑到教室,拿出书本,等待上课铃响。
我一个人吃饭,避开吃饭的高峰期,用这段时间,可以看一篇小说或者散文。
我一个人看书学习,没有人突然打扰看书的思绪,学习专注度提升,效率也随之提高。
图书馆晚上10:30关门,一个人背着书包回宿舍,一边戴耳机听喜欢的音乐,一边看夜晚的校园百般姿态。
周围宁静极了,让一天紧张的心情顿时舒缓下来。路边牵手的情侣,让这一切又显得格外静谧。
也就是本科那两年,我学会了一个人独处、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化解生活中所有的不开心。
这种“不合群”的生活并没有影响我太多的生活。
我在宿舍待的时间很少很少,但并不影响我与舍友的关系。
每天晚上,一个人从图书馆回来,我最欣慰的,就是远远地看见宿舍的那扇窗户隐隐地亮着。
即使舍友都睡了,她们依旧会为我亮着灯。大家还没有休息时,会在一起说笑打趣,甚至讲鬼故事。
那两年,我与她们不算深交,但她们给了我最大的宽容与理解,以及家一般的温暖。
我们有不一样的生活作息、饮食习惯、学习观念,但彼此之间却默契地选择包容与理解。
2.
之前谈到早起时,收到最多的一个问题是:早起,会不会影响舍友的休息。
我知道,在大学,有很多舍友之间的矛盾都源于早起。
因为如果一个人早起,势必会发出点声响,影响舍友的休息。长此下去,彼此就会发生矛盾,甚至升级为冷暴力。
大学一开始时,我也有过因为早起与舍友发生一系列矛盾的情况。
后来,慢慢地,我发现,即使再小声,也会打扰那些睡眠特别浅的人。
在很多次地尽可能不打扰室友休息之后,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并没有选择放弃早起,而是把自己可以做到的那部分做好:
当天晚上收拾好书包,准备好明天洗漱需要用到的东西,避免因为不必要的寻找而发出瓶瓶罐罐的声响,穿衣洗漱走路都尽可能放轻动作。
剩下的,没有必要退让的地方,丝毫都不会选择妥协,因为人与人之间的尊重是相互的。
当对方真的尽力在做到自己的极致时,余下的,取决于对方是否愿意退让一步。
3.
在大学,合群与不合群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但百谈不厌。
有的人认为,在大学,合群是堕落的开始;有的人认为,在大学,优秀的人几乎都是不合群的。
《乌合之众》这本书中,作者勒庞对群体行为做了这样的心理分析:
第一,冲动与多变。当面临问题时,群体通常不会做预先的策划安排。危机出现时,往往会情绪压倒理性、盲目冲动代替思考,容易被“无名氏”的群体所裹挟。
第二,易受暗示和轻信。勒庞指出,群体成员彼此间通过暗示、情感传染等加快了无意识个性的显现,人们将接受暗示的思想外化为成自身行为趋向。
第三,情绪的夸张与单纯。虽然群体中的个体表达出来的感情各有不同,但普遍极为简单而妄诞。
第四,偏执与专横。群体中的个人会表现出明显的从众心理,在心理学范畴又被称为匿名状态,个体借助“数量即正义”之名行不负责任之事。
这些心理分析,在一定程度上为”合群是堕落的开始”提供了依据。合群在一定程度上会成为个体发展的阻力。在大学,往往大部分情况亦是如此。
尽管这样,一部分学生群体依旧害怕不合群,有一个关键的原因在于:独立。
当一个人内心不够强大,独立能力不够强时,面对形形色色的问题,处在陌生的环境,就会本能的需要有同伴。
即使同伴不能够帮助到自己,但陪伴本身就足够化解一个人的恐惧。
事实上,当一个人足够独立时,在所谓的“不合群”的路上会慢慢地遇到同路人。
4.
很多时候,一些学生被合群与否所困扰的关键在于,他们有独立的意识,但这种决策力不够强。
在合群与不合群之间的徘徊,是最令人感到痛苦的。有独立意识的萌芽,却还未遇到同频相吸的人。
在大学,合群与否只是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本身并无优劣之分,这背后隐藏的本质在于:如何让自己变得更优秀。
如果一个人能够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适应独处的能力、持续学习的动力,合群与否只是个人生活选择问题,并不需要过多的纠结。
最应该思考的,是选择对自己成长最有帮助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