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之前,总会花个几分钟精心地选一首合适的歌,好像只有找到那个文章的主旋律才下的了笔似的,然后在无尽的单曲循环中,思路和旋律纠缠着从跳动着的双手中敲击在键盘上,凋零在了桌面上。有时我在想,我是在写诗还是在谱曲,亦或者是在弹奏一首钢琴曲。时光交错,场景变换,在角色的转换中,一切都流动了起来。
似乎每个人藏着是么东西在自己的兜里,为了防止露出来,右手也伸入口袋并紧紧端握,生怕一不小心显出形状让人看了去。新来的室友是学历史的,每天都在看黑白拓印的古文,早睡晚起,穿插着LOL的呼喊和时而看向远方的轻叹。除了外形上略微落地了点外,他吸烟时的精神形态还是蛮高大的。他就是个藏着东西的人,他不是用手去遮挡,而是歌声,五音混乱的歌声。
他来了有一个月了,几乎没见他离开过寝室,看着他日趋饱满的体态,“宅男”的标签早已挂的满头都是。一次夜归,竟在楼下看到他在跑步,擦肩而过,只有我回了头。那一刻,我很震惊,在想他那小小的身体里容纳了一个怎样的灵魂。
后来聊起这次“邂逅”,他本想隐瞒,可耐不住我这零碎的念叨,他最终承认了。“以前打篮球,才一百多斤,就这两年,涨到了一百三。怪害怕的,要是继续打球,肯定不会这样。现在没人陪我玩了。”
“没人陪我玩了”,这句散发着萌萌气息的抱怨从一个二十五岁宅男口中说出,多少是有点让人感伤的。后来在听他独自一人哼着猜不到音的歌曲时,似乎有些懂了,有点哀,有点无奈,还有点不甘。他藏起的是无法诉说的孤单。
满是雾霾的树林里,一只野猫在那里嚎叫,吓跑了路人和想帮助他的小孩。他浑身抖动,哀嚎响彻天边。我伸出双手准备救他,竟发现自己也被装进了透明玻璃里。我无能为力,也许我只是想告诉他,我懂你的哀伤。因为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也用手紧握着那个别人无法靠近的不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