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的下午
午睡结束,我坐在门口的小桌子旁,准备再看一会儿书。
一股凉风习习吹来,拂动发丝,感觉很享受。我把自己正在阅读的那本《一生诗意似少年》翻开:王勃短暂人生中的一段华彩乐章,非名传千古的《滕王阁序》莫属。他曾以卓尔不群的才情,成为照亮初唐文坛的一片灿烂生动的朝霞;曾以狂傲奔放的文字,在群星璀璨的中国文学圣殿上镌刻下一个不朽的名字……
完全沉浸在王勃狂傲不羁的一生,却被一只嘤嘤嗡嗡而来的苍蝇“惊动”,它很调皮,一会儿落在我的脚丫子上,一会儿又越过我的头顶。我特别讨厌它们,拿起桌子下边专用的拍子,乘它不备就是一“掌”,小小的苍蝇应声“倒”地。它纤弱的腿脚在动弹着,也许是不满意我的突然袭击,在做它“蝇”生中的最后抗争吧!盯着它“伤筋动骨”、翻不过来的身躯,我想起来那个卖老鼠药的小摊贩曾经轻描淡写地说过的话:你说你看见了一只老鼠在活动,其实,你看见它的时候,绝对不是只有一只,而是已经有了好几只,或者好多只……这会儿,我看见了一只苍蝇在眼前晃动,说不定也有好几只呢!这些讨人厌的小动物,总是这么胆大妄为,屡次被“镇压”,还要屡次三番出来活动。也许,不是它们不长记性、不吸取教训,而是有一部分小伙伴确实没有经历过被“人人喊打”的难忘“经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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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翻书:早年的陈子昂曾在《送魏大从军》中豪情万丈尽抒胸臆,当年他尝遍磨难,屡经风霜,纵有以身殉国之志,却无报国赴死之门。当他登上幽州台那一刻,心中被压抑着的情感汹涌而出。面对着无边无际的苍天,他喊出了心中抱负难施的寂寞,壮志难酬的怨怼:“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正陶醉在陈子昂的悲壮人生经历中,不知道从哪里又蹿出来一只“打不死”的小苍蝇,蝇声再次袭入我的耳膜。我又一次拿起拍子,瞪大眼睛,咬牙切齿,准备在它伺机而动的时候狠狠下手。
“嘤嘤嘤……”几声柔弱的蚊子的“奏章”不知何时也争先恐后地欢腾起来。它们这些“寄生虫”啊!是不是真的有点儿太猖狂?青天白日的,就排着队出来添乱了?我才不怕你们呢!“既来之,则灭之!”我嘟囔着起身,走进卧室,把那把墨绿色的电蚊拍也拿出来,准备将这些专门“偷袭”我的“虫虫”们一举“歼灭”。
我一边与蚊、蝇展开“斗争”,一边放下手中的书,点开手机抖音,左手不停地在屏幕上扒拉着。抖音真强大,曾经自认为自制力不差的我,如今也完全被“俘虏”,每天睁开眼睛,总是要“欣赏”一会儿,跟着视频傻笑两声的。我沉醉不知归路时忽然间发现,这手机里还真的有“窃听器”,或者是打探主人“秘密”的小“蛔虫”,只要你说过需要什么或者你想了还没有说出来的需求,都会变成反复“蹦哒”出来的信息不停地出现你手机的抖音里。这不,今天中午我说了一次“小吃摊”的字眼,这些信息就这样接二连三地在抖音上闪现。杂粮煎饼、鸡柳、炸串……它们就像雨后蛙声,热闹得不得了。我划拉划拉手机,拍打拍打蚊蝇,倒也自在逍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眼前又出现了一道新的景观:长长的蚂蚁队伍从门口一直蜿蜒到了我的脚下,足足有两米长。
它们从门口的水表箱附近爬出来,曲曲折折,到我坐的凳子旁边调头而归。我被这个镜头震撼了,不管是“南来”的,还是“北往”的,它们都是匆匆忙忙的,各走各的路。偶尔有两小只迎头相遇,它们都会停下来,抖动抖动触角,打个招呼,再主动让路,然后又继续前行。我蹲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它们。我看得出来,它们的主力“军”真的是从门口朝着我的这个方向而来的。在队伍的这头儿,有一部分蚂蚁已经“猎”到了食物。有几个“大头”的蚂蚁,也许是“身强力壮”的缘故吧,它们竟然跑在了最前边。十来只蚂蚁正合力“拖”着一只苍蝇的躯体,慢慢地往回走。它们拖的拖,推的推,看起来合作很愉快。有几只小蚂蚁,“搬”着一只小小的蚊子,也踏上了“归途”。半路上,还有个别蚂蚁走着走着发现了伙伴,竟然立刻挺身而出,伸“手”相助。有许多蚂蚁在我原来的那个脚印边转圈,发现食物就不遗余力,加入队伍,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咬”住食物,往回走了。没有发现食物的,也转一圈,便随着往回走的队伍往回走。
一会儿时间,差不多所有的蚂蚁都调整了方向,朝着回家的路上一路向前。途中,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逆“风”而行,或者“顶风作浪”,它们穿行在“蚁”流中,不停地和“背道而驰”的“同学”们摇摇触角。它们一个个辛辛苦苦前行的样子,有点儿像我们班级里个别没有目标、喜欢独来独往的学生。
“啪”、“啪”女儿拿起蝇拍,朝着蚁“队”就是两下子。整整齐齐的队伍,瞬间被“搅和”得作“鸟兽散”。我一边哄她去得远远地,一边惋惜被她驱逐得乱七八糟的蚂蚁……
这个夏日流年的下午,我一直在看书,拍苍蝇,打蚊子,看蚂蚁……
这个暑假,愿你和我一样,与所有悠闲、自在、美好、幸福安然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