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无香(二)

        2015年10月入学,半个学期过得很快,上课,参加社团,玩耍,马上就过去了半年,还记得刚开始父亲送男孩来的场景,仿佛昨日。

        寒假来了,在回去的路上,男孩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先到医院,男孩问怎么了,母亲在那边没有说一句话,男孩天真的以为没有什么大事情,最坏的预感是可能从哪儿摔下来了。

        到了医院,看见“昨日”送男孩去大学的父亲躺在床上,见男孩进来,说了句“蛋,回来了”男孩只是呆呆地站在那儿,回了一句“嗯,回来了”那刻,男孩好像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悲伤。

      回来后,每天往返于姐姐家里与医院,医院那边母亲在那儿照看父亲,男孩本来也想在医院,但是被母亲回绝了,母亲说她一个人就够了。男孩只是和他的姐姐每天做好饭后送去医院。

      母亲有一次在外面叫住男孩,告诉他父亲其实在十月份送男孩回来就已经出现了不适,不能吃太硬的东西,比如太硬的大米,一吃就容易呕吐。男孩回想起来,好像在暑假时候父亲就出现过这种状况,但是当时并没有在意,以为就是米饭太硬,原来那个时候父亲就已经出现了病症,只是周围人没在意。

      之后母亲说检查完以后,当时就要做手术,当时想给我打电话,母亲甚至想过让我退学,因为当时家里就父亲一个劳动力,母亲当时可能觉得天塌了,但是当时还有意识的父亲给拒绝了,说不要耽误男孩的学习。她给男孩描绘当时的场景,家里面三四个姐姐姐夫,四姨,四姨夫,大姨,哥哥嫂子……好多人都来了,仿佛这是一个很大的坎。

      他们站在门外,时刻关注着里面发生的事情。手术挺顺利的。推开门的一刹那,母亲看着父亲满身插着不知名的管子,瞬间泪目,说这些话的时候,母亲再一次红了眼眶。

      男孩听完这些话,想哭出来但是又不想让母亲看见,只能不经意间擦拭着流出的泪水,心里满是心疼,觉得为什么要瞒着自己,自己有什么样的功劳,要如此温柔的对待,男孩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么盛大的关心。

      男孩在初三暑假那年就去工地干了几天,那时候只是觉得很累,但是生活还是充满希望,当时只是想着要脱离家庭的束缚,希望靠着自己的努力可以减少一点对家庭的依靠。到现在男孩还清楚的记着,当时在陶瓷厂装卸瓷器,一辆十四轮的卡车装满最后只能拿十几甚至几块钱,这种工作还是时有时无。之后男孩自己去了旁边一个正在修建的电厂找工作,当时觉得挣得可以多点,问了一下,一天80元,每天给一个电焊师傅发下手,当时觉得好累啊,每天都在期待下班,后来累的实在干不了了,加上姐姐又打电话关心。如果一个人无人关心,可以继续干下去,但是姐姐打电话关系说“干不了就回来吧”男孩当时的心理防线就踏了,在下班的路上哭出声来,抬头看着路灯,觉得那是马上就要升起的太阳。男孩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人关心一个人是应该的,就是这种突如其来的关心最让人感动。男孩回去了,当时记得很清楚,在电厂最后拿了480元,那是2012年。

      男孩这次知道家里的变故后,更加坚定了要努力减轻家里负担的决心。

      寒假结束后,姐姐送男孩去火车站,在火车站,男孩分明看到了姐姐流泪的眼睛,男孩只能快步向前,不想让姐姐看到自己的伤心。

      在今晚,男孩在他的qq空间写下“分别,让你在心里很痛”基本一晚上,男孩都沉浸在与家人分别,思考以后该如何生活的氛围中,他的周围气压也特别低。

      也是在今晚,他俩相遇了。

夏去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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