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在学校食堂路上遇见一个女孩,独自一人走在路上,长发披肩,与学校三三两两的队伍相比,有一些突兀。
我们一同从学校食堂出来。我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她不断地拨动耳朵右边散落的头发,仔细观察下来,发现她右耳上戴着耳机,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她努力的拨动着头发,努力的让被头发遮住的耳机裸露出来。像是在说:看,我在听歌,我一点都不孤独。想起之前曾听到有个小学妹说:“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戴上耳机后可以让我看起来没那么孤独”。
当时听到这句话后我觉得感觉有些心疼她。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挺羞愧的:她们觉得自己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是有些“奇怪”的,所以要借助一些“工具”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奇怪。
像是三个人一起走路时,一个人蹲下系鞋带,两个人仍然没有停下脚步,蹲在地上的女孩抬头说没关系,我会跑起来追上你们的。
越是想要宣告自己不孤独,越是容易走进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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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学校新生军训完后,学校会有三天的假期。去年新生开学,我在路上走着,目光突然被我旁边的一个小学妹吸引。
她孤身一人,像是一直在拨动电话,点击一下后放到耳边,表情凝重,大约重复了几次,电话终于拨通。
我听见她小声嘟囔道:你怎么才接电话啊,我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了,一直都没人接听。没等对方回复,她又接着问对方在做什么,吃饭了没有。
大部分时间都感觉是在自言自语,和对方聊了几句后,电话挂断,明显是对方在忙,暂时没有多余的时间来与他聊天。
她在书包里掏出耳机,插在手机上,把音量调整到最大,脸上突然浮现出笑容,她走得更快了。
我想他应该是挺孤独的,抑或者是有些自卑的。她听不到对方的话,因为她此刻在意的不是电话的另一端有没有和她交流,也不在意对方回复的是什么答案。她在乎的是一个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孤独的“过渡行为”,是让别人感受到她正愉快的与另一个人聊天,她很紧张。
像是在宣告:我不奇怪,我不孤独,我有人陪伴,我不是一个人。但我看向其他方向的时候,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听歌,打电话,拍学校风景,与身边人交谈,没有人注意她,甚至没有人看向她。
原来笑容是给自己打的强心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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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初中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心理。当吃饭或上厕所时,一个人走在路上,以为会受到周围人异常的眼光:这个人是不是没朋友啊?不会是性格不好吧?于是把头压得更低。
偶然一次抬起头,发现大家都在路上走着,没有人关注我。顿时豁然开朗。
我不害怕与自己相处,但我害怕承载有内容的瞩目,内心的孤独暴露无遗。当年龄与见识都没有达到“标准”水平时,我们往往会把周围人“无意识动作”放大到与自己有关的、甚至必须要直面的问题。
我们忽略了自己,我们无需向任何人报告我们的想法,也无需营造我不孤独。
每个人从小经历的不一样,无论你现在形成何种性格,你都要好好保护“它”。有人喜欢你是会喜欢你的全部。
像阿肆在《嘿,关于爱》里面的歌词:
要爱 就爱 也爱
我滑稽的齐刘海
要爱 就爱 也爱
我盐放多了的菜
要爱 就爱 热爱
顺其自然地爱~ 爱我这种清新脱俗的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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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性孤独,是最难熬的。
想要摆脱现状,急于寻找摆脱孤独的方法,越是着急越是孤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与自己无关的事上,任何一点风水草动都会让你溃不成军。
给自己的压力越大,内心的负担感越大,还没有等到事情好转的时候,心理建设已经预先崩塌了。
整个人被困在想象中的世界,你把自己关起来了。拼命想要摆脱,挣扎,感觉自己找不都出口。终于放弃挣扎,找到一种合乎情理的借口时,你放弃了,慢慢的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出来好久。
原来没有门,也没有墙,只是把眼睛给蒙蔽了。当真正把眼睛打开时,才能真正看到自己。
眼前的一个障碍,原来一跨就过去了,哪有这么多复杂的陷阱,庸人再扰而已。
我喜欢蒋勋先生笔下的生活:我想在城市中的角落孤独的做着,看人来人往,看到忙碌于生活的终生,有片刻的孤独。坐下来为自己泡一杯茶,为自己按摩一下疲惫的肩膀,跟自己在一起,听内在的声音,做自己的朋友,更爱自己一点。
这是一种理想状态,也是每个人伸手就能抓住的生活。
适时的为自己创造一个旁观者的角色,把自己从生活里面拉出来,看别人的生活,你会轻松的多。
把自己放在想象中的国度,你会很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