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有记忆以来的第一个玩伴,前几日从北京一路耍来,重游故里,就如同北京喜讯到边寨一般,令人喜悦,面是一定要见一回的。
常言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同学会先赶紧张罗起来,酒也是一定要有的,因为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分享她的故事是我和同学们都期待的。
追溯我的记忆到幼儿园时期,只记得两件事,一是吃糖丸儿,另一个就是她——我儿时的玩伴。玩儿的什么记不清楚了,但对她是有记忆的,而且一直到上小学阶段都是很深刻的。虽然同级不同班,但当别人说起那个爱说爱唱爱跳,可爱活泼的她时,我也会跟着说,她是我上幼儿园的同学。那一刻,我应该是沾沾自喜的。
中学阶段,除了正常课程,学校还有一些美术,舞蹈,乐器兴趣班。她是样样参与,样样出彩。跳舞时,如果大家排成一个圆,圆心就是她,如果站成三角形,顶尖就是她,舞跳的是真好。因为她天资聪慧,学啥都快,乐队里的两架扬琴,老师和她各一架,其他人望尘莫及,羡慕不已。有一回演出,硕大的舞台中央,只有她在那弹奏着扬琴,老师在旁侧伴奏。依稀记得曲目是当年流传很广的《甜蜜的事业》。每一次击弦,慢奏时,如叮咚的山泉,快奏时音色又如潺潺流水,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曲美人亦俏,风靡了全校。现在大家还在说,如果当年有艺校招生,她一定是明星班的。
后来上到了高中,她随家人去了外地,之后她与要好的几个同学都有书信来往,时间一长,消息渐渐稀松,但记忆里始终还是有她。再后来只在同学聚会的时候,难得一见。可不论相隔多少年,见面时一个拥抱,一个笑脸,都是亲切有温度的,确认过眼神,那莫名的亲切是因为都有一颗多情,柔软又善解人意的心,而且心里一直有着彼此。
现在,她是居住在北京首都的半老徐娘(只是年龄),但从外形上,如果不说,没人能够猜准她的年龄。她的发型每一次都不一样,常变常新,新潮的如同哈韩一族,发色也总是走在时尚前沿,什么金棕色,奶奶灰的,漂染不定,与她桀骜不驯,无拘无束的通透性格,毫无违和感。近半百的人了,蹬着划板就敢上街上跑,想走就走的出游也都是随性的事,活得很自我,前卫超然又洒脱,真实自在又从容。我就想知道,这是被谁给宠的,惯的呀,她怎么就活的这么年轻潇洒,任性十足呀•ᴗ•。
谈话间,我感到她的社会阅历是很丰富的,气场很足,与人交谈也是非常真诚,热情而走心的,颇具亲和力。对于同学间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个敏感的话题,每一个曾经错过的故事,甚至每一个现场的打趣,都能够产生共鸣,进入角色,捕捉到关键点,精准点评,就像个老妖,什么情况都逃不出她那留着魅惑狂野长指甲的手掌心(๑• . •๑)。
这四十多年的同学友情,断断续续,有离有合,但不论相隔几重山,几条河,距离和时间都不曾淡化记忆,也从未削减那份纯粹与亲切。一路走来,相遇,相识,相知,都是缘分。特别是进入知天命的年龄,对缘分尤为放不下,因为这份缘让我们彼此有了相互关注和相互牵挂的温暖,有了昨天的想头和明天的盼头。
记忆中有个她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