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乡愁』
所谓乡愁,除了想念的家乡的亲人,更多的是来自味蕾的回忆,自从父亲过世,对家乡美食的记忆就渐渐淡了,因为再也没人做得出爸爸的味道,蟹黄蛋、面涂蟹、红烧大排、黄鱼羹葱油鱼片、鱼丸汤,这些都后继无人了。。。其实我也尝试过把家乡菜原料搬到北京,笋干梅干菜萝卜干都随着日益发达的物流系统或妈妈的背包北漂过,但就是做不出家里的味道,很是惆怅。
『祖籍杭州之东北媳妇』
现在我已成为了东北媳妇、生活在北京,但对食物的偏好依然像遗传基因那样根深蒂固,不轻易随着地域转移。东北菜里也有爱吃的,比如锅包肉,但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它和家乡菜糖醋排骨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其他菜系诸如重庆小面、九宫格火锅、大盘鸡,也都能激发味蕾的愉悦,但只有家乡菜能带来心灵上的感动和长久的回味,具体到某道菜嘛,比如腌笃鲜。
『粒食主义VS面食主义』
婆婆是个面食主义者,蒸包子馒头做面条饺子春饼凉皮是一把好手,一个人在厨房噼里啪啦一会儿功夫就是一大桌美食——或者说一大桌花式主食。这点在早餐尤为明显,我们那的早餐主要是粥配榨菜腐乳,婆婆的早餐则有大饼馒头包子小米粥四五种,可称主食盛宴。只可惜我是个粒食主义者,每每婆婆蒸出一锅白白胖胖的馒头激动得给我,我总是象征性得只掰一小块就放了回去,大概她收获的只有失落的表情。忘了说,面食里最不喜欢的就是馒头了,没滋没味的还特别干。昨晚聊天,我提到了粢饭团,香喷喷的糯米饭撒上白糖黑芝麻,再点榨菜萝卜干和一根油条,用毛巾一裹压结实,趁热乎吃,别提多美味了,我极尽能事地描述,说得自己口水直流,但婆婆和老公都不知所以然,无法达到美食的共鸣。
『红烧大排』
在北京,就连简单的红烧大排都难觅,饭店里木有,自己做还原材料难找,猪肉不单独区分大排的部位,去肉档问,也没人知道,还以为要买排骨呢。终于老公在单位附近找到了一家卖大排的超市,一问原来有个上海人经常买,所以单独分出了该部位,我倒该好好感谢这位素未蒙面的食友。老公厨艺不佳,但是深谙红烧类食物的精髓,尤其知道如果做给我吃必须多加点糖。我对着一大盆红烧大排大快朵颐,唾沫横飞,一旁的婆婆也跃跃欲试,尝毕,婆婆说了一句“一点味道也没有,就是酱油味嘛,不好吃”。嗯,想起来了,东北菜是讲究葱姜蒜爆锅,恨不得再加点十三香花椒大料调调味的,光是酱油加糖对我来说已是浓油酱翅但对他们开始味觉上确实寡淡了些。我之蜜糖彼之砒霜,味觉是极带个人体验和地域属性的,所谓众口难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