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我出生在河南一个偏僻的农村,我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长大后我、哥哥和弟弟妹妹都不在家平时只有父母他们二老独自在家,家里还有农田,爸爸还是村里的干部。平时我们都很少回家,只是农忙时才会回家帮忙,现在家里田地也承包了出去,甚至农忙也很少回家了。
趁着下雨天气,放下手头的工作,带上妻子一起回农村老家,看望在家的父母,车子刚到家妈妈正坐在门廊里做活。看到我们的车子停到了门口,急忙放下手中的剪刀站起身拿起挂在门廊墙壁上的雨伞迎了出来。看到妈妈眼睛上带着一副老花镜,我竟然忍不住心酸。想给妈妈一个拥抱却迟迟没有行动,妈妈年纪大了,再也不是记忆中坚强而又能干的妈妈,再也不是照片中靓丽青春的妈妈。妈妈看到我没有行动把伞凑过来说:“快回家吧,你们工作那么忙今天怎么回家啦,是不是有啥事了”。我隐忍心酸带着强挤的笑容回答:“没事,就是想你跟俺爹了,回家看看,娘小雨不碍事不用撑伞”。媳妇也从车上取了东西正要往家走,妈妈回头往车里望了一眼问道:“奔奔(儿子的小名)呐?咋还不下车”?我满脸抱歉的说:“娘,今天是星期二他还在上学呐”!妈妈随口“哦!”了一声说:“就是,今天还得上学!”声音明显比刚才要小。刚走几步又回过头来提高嗓门说:“你们是不是一会就得回去了?”,我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对他说:“今天不回去就在家,让您给做好吃的呐,孩子在他三叔那不用管”。妈妈点了点头高兴的加快了脚步。走到房间门口对着屋里喊:“孩子回来了,别看电视了!”,我知道爸爸也是躺在床上看新闻播报。掀开门帘爸爸还是没有太多的话:“奔奔呐,没回来?”.看到我们都进屋了却没有看到孙子不仅问了句。我打趣地说:“这么大的儿子你看不到,只有你孙子!”,爸爸也笑了。
说了几句话妈妈,就开始不自主的忙里忙外,先是把菜找出来开始清理,媳妇急忙说:“妈,您放哪吧我们回来的时候带了菜的,等下吃饭之前我在做个米汤就行了,您别弄了,您看都忙了一天了今天您休息哈!”,“哎!忙啥在家没啥事那不是放了好长时间的鞋底,今天下雨就拿出来看看,现在眼都不咋好使穿针都看不清了,再不做都不知道放到啥时候啦,平时在家都没事。”我知道这是妈妈故意这样说是想让我们休息下。
跟爸爸所说工作聊聊家常,问些家长里短,在工作上爸爸也少不了叮嘱几句。
聊起孩子爸爸妈妈是止不住的问题,学习怎么样了,哥哥家的孩子该上高中了吧,三弟家的孩子在幼儿园听话吧,你妹妹昨天回家了带了好多东西,外孙都那么大了说话一套一套的能得很勒!我听着想着回答着,很多回忆不断的涌上心头,从我出生到离家的点点滴滴像一部电影在脑海略过,小时候爸爸问过的问题,犯错时妈妈的责骂,都历历在目......
吃完饭,妈妈又开始忙了,媳妇抢过东西说:“妈您坐那看会电视,我把这些收拾了就行!”,妈妈拗不过笑着坐了回去,可不一会就又开始找东西。边找边说:“这是你妹妹他们昨天回来的时候带的牛肉,在家没人吃你们走的时候带走,一会又提一箱饮料过来说这是你舅舅前两天来买的在家我跟你爹喝不了等会你们都带走给孩子.....”不一会就一大堆东西呈现在面前,这次我没有阻止,媳妇刚要说什么我朝她摆了摆手......
等我们回到工作的城市已是深夜雨也停了,我抬头仰望天空,在城市嘈杂的灯光下天空有点灰蒙蒙的,这里的天空果然和家里不一样,家里的天空漆黑但明亮,闪耀的星星就像记忆的密码,让人舒服。时间久了就像这里的天空一样我怕我的记忆也会模糊,我要把他们都记录下来,刻在心里,刻在世界上,刻到这个虚无的网络上,这是人生的轨迹,时光的印记......我希望就算有一天我真的想不起来了,还有个地方记得我们在平凡的时光里留下了我们独特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