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树我是情有独仲的,很小时候,就和小朋友们耍栽树的游戏。更多的时候是用杨树的枝条来扦插。这种树容易活。大概是太稠密的缘故吧,一棵紧挨着一棵,也上了一些圈粪,每天浇一些水。虽然春天它们都发了芽,长出了小叶子,但都活不过炎热的伏天。不久,他们都枯死了。原来,由于太密,它的根部无法将根扎下去。
长大后,我丝毫没有改变对树木的爱好,懂得了它们之间应当保持一定的距离。在房前屋后栽了好多的树。有的主要是让它长材料。如:椿树,有杨树。椿树的种类也有好几种:有臭椿树,白椿村,香椿树等。白椿、香椿可以吃。春天里它们的嫩芽可以扳下来食用。
我喜欢春天里开着花,在夏天,秋天收获的果子树。像杏树,桃树,枣子树,柿子树等。
在这些果树中,我尤其喜欢柿子树。我家门前就有一棵柿子树。是我从其它地方移栽来的。它的样子一点也不好看。可以说是丑陋极了。这就像人一样,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它的枝体纵横交错,盘旋蜷曲。尤其是皮肤非常粗造。一点都不雅观。它像一位历经世纪苍桑的驼背老人,沉默地佝偻在大门前。这是非常谦卑的佝偻。但它每年为我们结许多甘甜的柿子。
每到夏天,它就会为我们撑起一片荫凉。像一柄巨形的大伞,用它浓密的枝叶为我们遮荫送凉。它的花开得比较晚,要到进入忙口的夏天。这时,其它绝大数植物的花已经开败了,它的花才姗姗来迟地开放了。那淡黄色小花儿也太普通了,很小的,也很瘦弱,一点哗众取宠的意思都没有。好像有着与生俱来的害羞,常常隐蔽在浓叶之间。不想被人们发现他的存在。
不久,花儿便褪去了,繁叶间只留下小扭扣般大小的柿子,那味道很涩,很苦,不能吃。
忙罢,树上的柿子长到核桃般大小,仍是绿的,很涩,不可随口就吃。不过,先要窝一窝。然后就可食用了。
若是刮了一夜的大风,从柿树上会掉下一些小柿子。第二天早上,我们踮记着这些还没长大的柿子,起得很早,来到柿树底下,去那里看看。果然,树下七零八落地掉了一些,内心一阵难以抑制的惊喜,便宝贝似地把它们捡起来,塞进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柴草垛里,或是回去埋在家里的粮食囤里。做好记号,一夜之间,柿子就变软了,味道很是香甜。
到了中秋节,柿子的心子就裂开了。可以生吃了,涩中有甜,甜中有一些涩。这就是柿子的原汁原味。羊吃枣刺图扎呢,人吃柿子图涩呢。如果没有一点涩,那还能叫柿子吗?
不喜欢柿子的涩味,不要紧。可以把刚摘下来的涩柿子,放进热水中温一温,一定要掌握好它的水温,它的涩味不见了。取而代入之的是一股甜味。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农村的老太太,用刀子沿着柿子削一圈,柿子的皮就去掉了。用绳子串起来,挂在通水的地方凉晒,名曰,削柿花。柿花干了以后,涩味退去,而充满甜味。
老人最爱食用软蛋柿子,十月底,柿树上的叶子被严霜一打,由绿开始变紫,紫中透红,至死不屈不挠。仍坚持着它的凛性。柿子树的叶子落光了,被阵阵秋风吹过来,吹过去。任人踩踏。只剩下一树一树的柿子。结得很繁密,红得像灯笼一样,一串一串的,霎是可爱。
柿子树过于高大,上面的柿子不容易摘下来,这就需要上树。上树,上墙,手里拿着竹杆一个个地折下。这时的柿子是红艳艳的,质地也较硬,经过无数次的霜打,便于存放。甜味多了些。
在温室里放一段时间后,这些柿子就变软了,变甜了。软得人不敢于手去捏,更不可碰撞。经常买柿子的商贩,用木盘盛着。它们并排放着,不可挤压。稍不注意,就会破损。会保存的人会给里边铺许多麦草,可以放到年后的二三月。
冬天的柿子都放软了,吃软蛋柿子的时候,用嘴向口里边一吸,汁液全都进入喉中。一股冰冰凉凉,甜丝丝的滋味被吸到肚。最后,只剩下一副空柿子壳子。
用柿子拌炒面,用柿子汁採面烙柿子饼也很好吃,但柿子吃多了,容易上火,大肠干结,所以,不可一次过多食用。柿子这种水果,没有,不行。多了,又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