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 | 命悬一线(二一)

用纸笔蘸水练习了一晚上,张玲感觉已经上手。第二天晚上电视结束,为确保安全起见,两个人照例是睡一觉醒来才开始工作。张玲准备好纸笔,拿过一个杯子,伸出左手小指伸进嘴里,但还没咬到就被李菊花一把拉下来。张玲一惊,抬头看向李菊花。李菊花已经抢过杯子放在嘴巴下面,她低着头,伸出的舌尖已经有一滴一滴的鲜血滴进了杯子里。原来李菊花已经咬破了自己的舌头。“菊花姐!”张玲瞪大眼睛看着李菊花。


李菊花挥挥手示意张玲准备写。张玲赶紧把几本书叠起来放到腿上,摊上纸拿起“笔”蘸着血液开始写起来。内容还是上次的内容,这次是一张十六开纸,要是只写那两句话,还会空出很大篇幅。张玲已经想好,她要再画一张简易的位置图。


蘸血写比蘸水相对容易,因为血不像水那样容易把纸笔浸软。但张玲心里明白,血液凉了后很快就会变稠凝固。所以她在写的清晰明了的前提下尽量快点完成。写了自己的姓名,求救事宜,父亲姓名及联系电话。在下面画了王留栓院子布局图,然后标上自己被囚禁位置,外围画上村里主要交通路线等,标上张湾村。下面标上:1994年9月14日。照这个纸条样式,张玲又写了一张。等血液充分晾干后,非常认真、非常精细的折叠成两个方块。然后同样在上下封面都写上“求救”。


因为是用鲜血写的,为了避免被虫子啃咬,张玲又撕一张纸把两个纸条包好放在顶棚于墙壁的夹缝里。接下来,为了避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李菊花把盛鲜血的杯子里倒了半杯水,认真洗过。把带血的“笔”尖咬下,就着半杯血水吞下肚去。


“菊花姐,咱们讨论一下用什么办法把电视机弄坏?”


“我想肯定是不能使用暴力的。这电视本来就这么破旧了,如果再把外壳弄烂了,修理价值就很小了。让他去修,他很有可能就直接扔到了。我们要让它从里面坏,我能想到的就是往里面倒点水。”


“哈哈,菊花姐我们两个想的一样!我们试着倒水,一次倒小半杯吧。”


张玲就把“笔杆”展开,做成漏斗,原来她早已成竹在胸。她把漏斗底部捏扁塞进电视机散热窗缝,李菊花端起小半杯水倒进漏斗里。水很快漏进了电视机。李菊花双手扒着电视机晃动了一会。然后打开电视机开关,电视屏幕亮了起来。没有台,满屏雪花。这说明电视机还没有受到水的影响。过一会依然正常。就关掉开个,在另一边以同样方法灌入半杯水。打开开关后,很快有疑似水蒸气冒出。然后听到“噗”的一声,屏幕随即熄灭,喇叭也没了“吱吱”声。又等了好一会没有动静,两人确定电视机已经坏了。就把电视机翻一下,淋出里面的残留的水滴。检查外观无异常后,两个人躺下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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