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蛮奇怪的,去年这时候的我还没这么多感触呢,不晓得为啥高考过后整整两年的今天倒默默流淌出来这么些说不上多愁也谈不上伤感的东西。
两年前的今天,刚满17岁不久的我明天就要踏上高考的考场。关于高中的记忆,因为没有及时记录下来,如今已经像太阳下的水坑一样蒸发的只剩下碎碎点点。再不记下来的话估计再过些时日就要蒸发殆尽了。至于这片小小的水坑留下来些什么呢?有哭哭笑笑,有稚嫩和青涩,还有奇怪的沙尘和闪烁的星辰。
那高考呢?
老师们大概在最后一节课都放下了考卷,一反平常地说了些云淡风轻的话。我记得那时六月份已经炎热起来,没有什么离别的感伤,只有燥热和即将离开牢笼的欢欣,因为坚信着毕业不意味着离别。现在想来觉得很是奇妙,回过头去看时会怀疑,这些许许多多曾经熟悉的人,我真的有和他们共同待过三年吗?我真的有认识过这个人吗?好陌生好陌生啊,我真的记性不怎么好。
离开教室前大家都开心地打扫卫生布置考场,给教室恢复出厂设置。三年来布置下的装饰品一件接一件的被拆下来,直到清洁工作全部完成也没有半分的不舍。最后离开教室时,我看着陌生又空荡荡的房间和摆放在教室外的课桌课椅,遗憾自己没来得及给清空前的教室拍上一张照片,以及弄丢了自己一年倒计时的日历。
考前放假的几天做了什么,我一点点都记不得了。只记得好像有一天晚上不知是因为亢奋紧张还是过敏,两条腿痒的难受,老爸老妈一人抱着一条腿帮我抓痒,不晓得这样的待遇以后还能不能再享受到了呀哈哈哈。考语文前一晚,也就是两年前的此时,我失眠了。还好有老妈陪着我,在还不算太晚的半夜,我一边听着赵雷的《三十岁的女人》,一边在老妈的轻拍中成功入睡了。为什么是《三十岁的女人》呢?因为这首歌前奏的口琴真的很好听很温暖,就像老妈的陪伴一样。
考完语文数学,自我感觉数学考的很不错。结果当晚背生物背不下去,贱兮兮的开始对语文答案,发现自己错了7道选择题哈哈,不过没有影响心情就是了。晚上过敏发作,在老妈的坚持一下,和他两一块去诊所里吊水。一边吊水一边吊儿郎当地背生物,然后发现和我背对背坐着吊水的是同学,他发烧了,不过谁能想到后来他是我们班的高考分数第一呢哈哈哈,命运真让人琢磨不透。当晚好像睡得很好,可能是药水的作用吧。
第二天的理综考的很不好,左手在腿上挠着痒,右手答着题。空了很多题目,考完头脑很空白。下午的英语也就是正常发挥吧,最后竟成了几门中考的最好的一门。记得考前我问朋友:“要是你写完英语卷子,还剩下3分钟,你会干嘛呀?我想在这3分钟里就放空自己,感慨高中这就算结束了。”她说:“你傻呀,当然是赶紧再把卷子检查检查呀。”写完英语卷子剩了多长时间我是不记得了,但我应该是没有浪费时间发呆的。我还记得监考老师很好很温柔。
考完试我没有想象中的疯狂,就是很平静...很平静。家人们都在等着我去聚会吃饭了。坐在车上,突然觉得晕车,头晕想吐,大概是头脑中的那根弦忽的松了。老妈提出来陪我下车一起走去饭店。于是我们两个慢悠悠的散着步,正如我们一起努力一步一个脚印一路走到现在一样。只觉得很安心,有点“劫后余生”的意思在里头,心头上的重石全被卸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轻盈的像是漂浮在柔软的水面上。我很感激无论什么时候老妈都会陪着我,陪伴是对我来说最温暖的词语了。
我想我的人生中不会再有像接下来的三个月暑假更加幸福轻松的时光了。那时的我是最幸福的小孩,什么都不用担心,也没什么责任需要承担。亲人朋友们都在左右,只需要心安理得地接受在负重前行寒窗苦读十余年后应有的犒赏。现在回味起来还是觉得那段时光甜蜜的像块蜜糖。
两年过去了,我真的就像自己送给朋友的明信片里写着的一样,“告别旧时的朋友和生长十几年的家乡,来到一个新的城市,认识一些新的人。”彼时的伙伴们各自书写着新的故事,我也一样。摆放在面前的知识越来越多,眼中的世界也越来越大。责任与日俱增,很多让人无法意料猝不及防的事情也发生了。不过还好,有些东西随着时间流逝,有些东西却一直坚守,到头来我还是那个我。还要记得,没有永远的陪伴。我们拥有的一切总有一天都会偷偷溜走,成为我们生命里阑珊灯火一般的过客。
最后2019考生们就不需要我的祝福了吧,反正全国人民都在给你们祈福也不差我一个哈哈哈。
今晚好宁静啊。你呀你呀,就知道你对过去念念不忘。嘻嘻嘻没办法,我就是这么一个念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