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已深，十月的冷风吹在身上，让小牧感到几分凉意。
双手插进裤子的口袋，小牧推开酒吧的门。
快速冲进酒吧的身影，就像是闻到肉味小狗。
舞池里年轻的男男女女聚集在一起，五彩的灯光闪烁，照应着一张张疯狂的脸。
从乱舞的人群中穿过，小牧走到酒吧的吧台前。
高脚的凳子被擦的瓦亮，棕黄色的木料上依稀可见淡淡反光。
“一杯龙舌兰！”
短短的五个字仿佛耗尽了小牧所有的力气，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活像是一个个战败的士兵。
装着龙舌兰兰的高脚杯很快被放到了小牧的面前，小牧盯着酒保的脸看了看，然后端起龙舌兰放到嘴边。
“原来的那个酒保呢？”
“那位前辈回老家休息了。”酒保微笑着，他脸上的笑容并不真切，就像是隔了一层薄薄的白沙。
也许是自己太累，看花眼了。
安慰着自己，小牧仰头狠狠灌了一口，龙舌兰经过喉管流进了胃里，但是一些调皮的小家伙却跑错了地方。
“咳咳···咳咳······”
喝酒喝的太急太快，让小牧品尝到了一些苦头。
酒精在血液的输送下涌进大脑，小牧视线中的世界出现浅浅重影。
“你喝的太快了。”
“我想解闷。”嘴角咧开，小牧挑衅似的看着酒保。
双手在身前舞动，新鲜出炉的七色彩虹酒被他推给了面前的另一人。
2
酒保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小牧感觉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记得以前小黑还在的时候，每次这种时候他都是会给自己一杯加冰的龙舌兰。
说起来，那个家伙回老家也不给自己打个招呼，居然害得自己没有喝到加冰的龙舌兰。
摇晃着仅剩一个杯底的龙舌兰，小牧将酒杯放到了自己视线上方。
从后方投射的光线忽然暗淡了些许，小牧扭过头，一个女孩在他的身边坐下。
白色洋裙搭配上粉色坎肩，女孩乌黑靓丽的头发如瀑布般倾斜而下。
看着少女精致的五官，小牧忽然想到，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风有没有把头发吹乱，身上的西装是不是需要理一理。
举起的酒杯放下，小牧的双手在身上摸索，将衣角的褶皱压平。
原本像是一台老旧发动机的心脏急速跳动，从家中出来穿越长长一条街道所带来的寒冷彻底消散。
小牧知道，他恋爱了。
3
女孩脱去红色的披肩放在大腿上，她端着酒杯，一口接一口的抿着。
酒杯里的酒水一点点减少，女孩的面前已经放下了九只高脚杯。
装着龙舌兰的酒杯里依旧还残留着一点点酒水，当女孩在小牧身边坐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喝过。
看着女孩夸张的速度，小牧呆立在原地。
原本白皙的脸庞变得红润，女孩仿佛刚刚洗过澡，亦或者是跑过烈日照射下的街道，来到这里才到的这里。
咚！
空荡荡的酒杯落在吧台上，女孩在此端起一杯酒，准备往嘴边送。
伸手抓住女孩的手腕，小牧直视女孩冰冷的目光：“你醉了，不要再喝了。”
“哼。”
女孩笑了，她笑的很抚魅。
小牧的心，丢了。
装着满满一杯酒的酒杯被女孩推到了小牧的面前，她说:“你喝！”
冰冷的酒精被粗暴的灌进嘴中，不顾喉咙传来的抗议强行穿过食道进入胃里。
酒杯放下，小牧睁着通红的眼，说：“你该回去了。”
“呵呵······”
双手落在小牧的肩头，女孩趴在小牧身上，伸出舌头在小牧的脖颈上舔过。
“你和我，一起回去······”
她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一人听清。
带着浓重鼻息的声音，就像是一双灵巧的手，在他心上挠啊挠。
4
女孩的家离酒吧很远很远，出租车司机在把他放下来之后连车费都没有要就慌乱的离开了。与其说是离开，不如说是逃走来的合适。
今夜的小牧醉酒了，他醉的不仅是人，还有心。
搀扶着女孩一路走上七楼，他摸索着从女孩身上掏出钥匙。
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小牧搀扶着女孩走进去。
醉酒的女孩躺在床上，盈盈一握的小腹看到小牧心头一片火热。
女孩的手摸索着翻到了他的皮带上，小牧看着女孩的脸，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
女孩有些稚嫩的脸颊看上在十九二十岁左右，这个年纪的少女明明应该在学校中享受美好的青春。
对方的动作很稚嫩，小牧不过少女的挣扎从床上起身，他走到阳台边，摸索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叼到了嘴边。
十月的夜有些冷了，风吹在小牧的身上，让他清醒了许多。
和女孩打过招呼，小牧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5
昏昏沉沉的脑袋就像是得了一场大病，咯人的沙发让小牧不停的翻动身子，寻找一块可以安心休息的地方。
噗通！
从沙发滚到地上，小牧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
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小牧猛然清醒过来。
破旧的沙发上是一个个大洞，黄色的毛绒上满是尘埃。
缺少肢体的家具胡乱的放着，挤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
转身冲进卧室里，小牧看到的只有一张破旧的床。
从这个不知是那的地方离开，小牧努力的回想昨夜他将女孩送去的地方，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6
“一杯龙舌兰。”
酒保依旧没有抬头，只是说了一句：“你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