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三圏朋友是同窗,即同班同学。五、六年级整60位同学至今我都䏻叫出名字,有书信往来和电话联系的仍有十多位。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虽然大多数人有过失去上大学机会的遗憾,但大多都参加了工作,經商、从政、参军,事业有成、可圈可点⋯⋯正当我退休后想回去会会他们,热心的曾财源兄设家宴托我弟弟请我吃飯,邀请五位同学和我弟弟作陪。 自1955年夏离校各奔前程至今50多年过去了,还好:不用仔细辨认都能叫出他们的名字!神仙聚会殊途同归,天南海北间打开话匣子,最有意思的是得知黄冈县计委主任吳济滔当过空軍雷达部队某团团长,曽驻防弥渡。巧了:雷达与高炮生死相依一一我与他半个世纪未曾谋面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记得我在滇南漫湾工地探家途中在弥渡塢车,驻军部队战士曾帮我转运行李⋯⋯当我向吳团长表示感谢时,大伙儿笑了。正当我们感叹这段往事时,一身是戏的张少春来了,少春是地区检察院的科长,进门开口就抱歉:接孙子迟到了!"谁知道是孙子还是儿子?"一一喜欢说翘皮话的赵述时不放过他、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刚坐下的少春腾地又站起身,作东的老曾见他咬牙瞪眼攥拳头的,趕紧挿话你们都讲奌子曰好不好?新民尔第一次来哩!冲冲怒气正待发作的少春这才改了笑脸抛下老赵同我打招呼。帅哥张少春顽皮的风格一点没变。因长得帅,看不出实际年令,所以当过經理的赵述时喜欢拿他开涮。我问少春:“听吳凤蛟说你是她表弟?不会有同名同姓的吧?”“呵?新民你认得我表姐?”少春有点惊讶。旋即我把凤姐如何仗义助人为乐、在葛洲坝老乡中的名气侃了一遍,感慨道:“我十分羡慕各位住在黄州城里容易走动,我离得远只把老乡当親戚走啊!”少春見我夸他表姐十分高兴:你怎么同我的印象一样啊!我便趁机邀请他们到宜昌旅游。刚才的纠葛早已烟消云散一一少春可爱的风格到老也没变。这时有人催了:曽嫂烹飪手艺不错,干!我就在想,假使都像少春这样,人与人之间有什么不好相处的?
同班同学中请我下館子最多的是同村小老乡、黄冈市广电局总工汪斌臣。他大我两岁,毕业于湖南科技大学,曾参与国家两弹一星研制,属国内知名电子专家。20年前在西昌卫星发射站所在单位军转民前夕调回黄冈的。他最后一次请少时同窗吃飯是癸巳春节期间於黄州洋洋酒楼设宴,电邀吳学文和我带家属回黄州吃飯,盛情难却不能不去。在黃州作陪的吳献清退休前是江西田镇水泥厂的总工;向甫(吳学文的号)是1955年三月从学校参加海军的,大我五岁。我吹捧他们官比我大,他们奉承我是“无冕之王”一一有酒壮胆不觉肉麻⋯⋯汪总语速条理清晰,向甫口若悬河,借着酒劲滔滔不绝,不愧是黄石橡膠厂党委书记位子上退下来的。当年他在班级鶴立鸡群,我们喜欢看他打兰球、讲笑话,其活跃的风格不受年令限制;汪总这位大知识分子还记得我和向甫这两个学历最低的原始同学,委实匪夷所思一一感情使然;向甫这位大闯家在校时间那么短,到了部队竟能留学苏联,凭博闻强记学到大國军艦操纵技术,为我國海军起步发展建设作出贡献,更是不可思议一一敢字当头!感叹之余占得一首:往昔峥嵘岁月稠,初春时节会黃州。东望下陆雲沥沥,西连三峡路悠悠。宜黃天路无阻隔,更有汪吳款待周。人生聚散尋常事,江濤依旧向东流⋯⋯
帅乡徐新民 2019年改于电都锦绣天下柏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