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不懂的风的低语--9

风的伊始—— 她,好吗?


“你不再要点什么?”

“我点了一杯抹茶拿铁,你随意。”

“不吃点什么?”

“不了,不习惯吃那么多。”

他点了一杯美式咖啡,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谁也没有想聊点什么的意思,可是谁也没有想提前离开。几年未见,大家想好好的叙别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千言万语都被埋藏在了心里。我能感受到,虽然他表现的如此淡定,在他的内心却是那么迫切的想知道有关小田的事,可是我不确定他这次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果他真的想知道,为什么过了5年之久才开口?如果他不想知道,为什么坐在我面前一直沉默不言,连离开或者谈点别的来缓解这紧张气氛都不愿意?印象中的他不是这样的,可是如今的他已然是这个样子,而我已经不能用以前看待他的眼光去看待现在的他,我应该怎样去做?

我曾经在梦里重新回温过我们大家共同经历的青春岁月,有过开心有过悲伤有过喜悦有过遗憾。但是当我从梦中醒来,泪水沾湿了我的枕巾,我却依然希望我能活在梦里,多么希望我可以不用醒来,即使就此沉睡也毫没关系。

窗外不知何时阴了起来,天空的云越来越低,眼看就要下雨了。

“她......还好吗?”他转过头看着我,目光坚定,语气中带着淡定与一丝关心,虽然他表现出来的只有一丝关心,但我知道,在他内心里是多么的汹涌澎湃,那也是我距大学毕业5年后又一次看到他的眼睛闪着光,然而我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与回答。

“你想知道?那......你有女朋友了吗?”

“这和我有没有女朋友有直接的关系吗?”

“我不希望我的话会在不久的将来可能会伤害到她。”

“如果我有女朋友你就会选择不告诉我吗?”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是不想.....”

“你恨我,对吗?”苏浩然打断我的话,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好似要把我看穿,他的眼神再次告诉我,他很想知道我会怎样回答。

“我......曾经恨过,但后来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和权利去恨一个人,尤其是你,现在的我可以说一点也不恨你。”我注视着他的眼睛,用眼神告诉他,现在的我真的不恨他。不仅仅是因为现在的小田有了自己的归宿,而是在爱情的世界里真的没有对与错的区别。

很多事情不是努力了就有收获,也不是付出了就有回报,这是我这些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看透了那么的世态炎凉才得出了这个深刻的道理。他和小田曾经疯狂的爱着彼此,曾经为对方付出自己的全部,曾经为对方倾尽了一生的爱恋。其实爱过,就已经是一生一世了。

“我没有女朋友,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我答应你,就算她现在有了新的生活,我也绝不会去打扰她,但也请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默默关注她陪在她身边的机会,因为我欠她的实在太多太多了。”苏浩然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红了,我可以不用刻意的去发现他的泪珠在眼眶里里打着转儿。

离开咖啡店的时候,外面下着大雨。天空的云黑压压的一片,大雨倾盆而下。我坐在出租车里望向窗外,看着被闪电撕开了一道口子的天空,心里默默向上苍祈求,祈求这世间每一对恋人最后都能得到圆满。

在爱情的世界里,有那么多的人明明知道在一起不会有结局,明明知道就算没有那些如果,明明知道自己是在飞蛾扑火,可最后还是爱了。你能说他们不对或者做错了吗?你能劝住他们或者挽留他们不要那么傻那么做吗?答案是你不能......

脑海里回想了今天和苏浩然的对话,心里会莫名地涌出无尽的伤感。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了那么多又那么决绝。当苏浩然向我打听小田的消息时,我的心有点颤抖又有点恐惧。我知道他一定会问,而我却没有组织好答案。我的内心是一个犹豫不决的矛盾体,我不想让他失去对爱情的向往,因为他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之一,因为他一直是个对待爱情忠贞不二的人,因为他一直是我们大家的苏浩然。我不想伤害他但不能原谅他。

雨下的越来越大,窗户越来越模糊,苏浩然的脸在我眼前浮现的却越来越清晰。

我沉思着,陷入了下午和他的对话里。

“苏浩然,还记得十年前的你吗?还记得十年前我们大家是怎样评价的你吗?学痴一级,典型的理科男,自信的高知识分子,过度冷静理智,凡事只用数字量化分析,不相信感觉,认为只有第一才有说服力。”我笑了两声,抿抿嘴,继续说道“那时的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你会和小田走在一起,就算当时我发现小田其实在不知不觉的相处中慢慢喜欢上了你。当我知道你和小田在一起时,我是非常反对的,这个你应该不知道吧!我很难相信你和小田之间究竟产生了什么爱情火花,或者说是你们俩的什么感觉对了,我总觉得像你这样的人可能一辈子都会孤单着,或者会找一个和你一样的理科高知识分子。可是小田却和我说,心甘情愿就要无怨无悔。我还记得小田那天给我打电话时,外面的天气也是这样的,闷闷的,黑黑的,眼看着就要下起雨了。你们在一起以后,我本以为你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直到那件事发生以后......现在想想,其实人的一生没有什么会是一辈子,不是嘛?以前还不知道,但是现在我想你应该懂得,有些人的错过就会是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有些事过去了那么久,不必去深究;有些人离开了那么久,不必去挽留;我们能做的就是活在当下。在我内心深处我一直都相信有缘的人一定会再次相遇。但是你想要知道的,终有一天会知道,可现在我不会告诉你。我虽然不恨你,但是我不能原谅你;我虽然理解你,但是我不能认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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