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月22日,从勐腊离境,从老挝取道直入泰国,一路上都是出境入境的匆忙节奏,踏上泰国国土时,正好是当天下午6时。
坐进摆渡大巴,第一眼看到的,是个身着“奥黛”(东南亚妇人类似于旗袍的装束)的美丽女子。我忍不住前去问话:“Excuse me ,is here Chiankong?(打扰了,这就是清孔了吗?”“Yes,if you get off the bus.(是的,下了巴士就是。)”女子微微笑着。凉风吹拂,不似娇柔的水莲花,似乎已在意识的前方,挨挤着开成了一片。
和熙的笑容,是泰国给予我的初步印象。随着行程深入,这种印象得到了加深和强化,无数盛放的笑容,一再地闯入眼帘,也不断将阵阵温意,投影到了我们的心田中来。
抵达清孔当晚,为了到“711”(遍布泰国的,知名百货连锁店)买电话卡,我和赵在街上晃荡良久,却始终不得其果。拦了个骑摩托车的姑娘问路,才知道较近一家店还在二公里开外。正犹豫间,姑娘已笑吟吟地拍着车后座,表示愿意载我们前去。“Really?”(“真的?”)我们忙不迭地上了车子,到了目的地,我忙询问:“How much?(多少钱?)”姑娘先是一片茫然,紧接着,却又连连摇头,笑容既局促又羞涩,那是用意被人误解,却不知从何说起的不安。明白了一切,我顿时感到无比的羞愧:“究竟是什么,让我们戒心重重,都失去了相信善良的能力?”
为一睹水上寺院Wat Tiloke Aram风彩,在帕尧车站,我们拦了两辆“摩的”赶向了湖边码头,归来时,却找不到搭乘公具。沿湖走了许久,迎面看到个骑着踏板摩托,满载着货物赶路的小伙儿。“Excuse me, we are lost.could you pick up us to the bus station?”(抱歉,我们迷路了,你能载我们去车站吗?),我忙跑了上去。小伙儿一愣,个更让我们跟着他蹩到了路边的铺子里。朝着里面漂亮姑娘交待了几句,他飞快地卸下车上的货物,然后姑娘就推车走了出来,准备载我们去车站。小小踏板车上压了我们仨,一路上大家都只是“咯咯”笑个不停。我始终记得,那姑娘的身上有股香香的味道,随着微风不断吹过来,很甜很甜,几乎快要将人融化。
若说“微笑”是泰国的特有表情,这个国家的自然天性,则是“洁净”。抵达清迈后,一安顿下来,我们肚子里的馋虫便就探出了头,惦记上了一路可见的“街边小吃”。原来在我的观念里:“街边小吃”,就是口感独特,却卫生状况可疑的私家庖制食物代名词,向来需要敬而远之。但在进入泰国后,这些禁忌却被抛向脑后。因为视线所及之处,无一不是格外的“洁净”,表明这是让人值得放心的国度。
当晚我们就现场体验了一把泰式炒面魅力,用餐的条件十分简陋,就是支把椅子,坐在流动餐车旁举筷开吃。由于前面已经有人在等,我们只能站在一旁排队。好一会儿,摊主开始招呼我们:“What would you like?”(你们想要些什么?)仍是一副未及开言人先笑的架式。“The same to him.”(和他一样好了。)我指着不远处的帅哥说。“Spicy?”(辣点的?)她边说边往炒锅里倒着油,油明晃又透亮,让人不免笃信绝对和地沟油无关。用油打过底后,洗切好的配料连同河粉一起,被纷纷抛撒进了锅中,在不停翻炒过程中,散发出美妙的香气。很快,两盒香喷喷的炒河粉就出现在面前,“It’s very delicious.”(味道真是棒极!),我当即发出了由衷的称赞。
“It’s very delicious.”(味道棒极!)
是我们在泰国使用频率最高的句子。品尝过烤鱿鱼,椰浆焙制小点心,和糖盐草莓等种种食物水果后,我和晶索性以小吃替代了三餐。面对着经过精心制作,盛放在洁净的餐具里,并以笑容作为调料的虔诚奉献。我们在感觉欣喜同时,对这个国家的好感也在成倍增长着。
泰国是典型的佛教国家,民众百分之九十以上信仰佛教,家家有供奉,街街有寺院为其最大特色。清迈的Tha Phae Gate(塔佩门)的周边,是许多古老知名寺院的主要集中地,为了一睹名寺风采,我们穿街绕巷,深入其中,只见家家户户门栅上都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小盆栽。由于格外偏爱明艳的颜色,泰国民众常把住所漆得色彩鲜明。本来彩色最怕颓败,可是由于小心维护,所有房屋的外观却都簇新如故。对待庭院内外植物花草,主人们更是照顾周到,该修剪时修剪,该清扫时清扫,井然有序中,透露着独特的内在生活情趣。一家小饭馆竟然把生菜当作观赏植物,种在店门前护栏上——当青葱欲滴的叶片,在眼前亮出大簇亮色来时,已没人再去在意它们曾经的用途。
泰国人民素质普遍很高,与游客间通常都能以英语交流。探访Wat Phra Singh(帕辛寺)时,走到蛛网样小巷中绕不出来,我们等到了半天,来了个趿拉着破鞋皮,两手操在皱巴巴的裤兜里的油腻大叔,我只能上前去试了试:“Excuse me ,could you tell me how to get to Wat Phra Singh?”(对不起,能告诉我帕辛寺怎么走吗?)“Go down this way ,and turn left at the first crossing……”(沿这条路直走,然后在第一个十字路口往左拐……)对方一开口,居然却十分字正腔圆。于是当大叔又趿拉着破鞋皮,慢吞吞地离开了原地后。只是留下了我们留在原地,内心各种零乱。
为了去往亚兰,我们登上了开往边境的大巴。大巴格外干净,不仅车内环境维护得很好,坐椅套也清洁到位。十多个小时的车程,路上都不断有瓶装水和配餐食品派送,在路边各个微不足道的中途小站上,竟还意外地看到了用记号笔写在柱子上的,免费提供的Wi-Fi帐号和密码。
车子渐渐靠近于亚兰,繁华被渐渐地抛向身后,路边景致开始变得荒凉,可是我们心里,却还是和风吹拂,花开满枝的光景。以至于已经踏上另一个国家——柬埔寨的土地,却还久久没有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