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记得很小的时候,那时父母上班,我便住在外婆家。外婆那时住在老城区,还都是平房,街坊四邻都在一个院子,碰见隔壁爷爷奶奶,应景的叫一句便会被捏捏小脸蛋,听到真乖的表扬。对于那时的春节零零散散的记忆便都是那种红色的细细的小鞭炮。儿时的玩伴总爱聚在一起,点一根香,噼里啪啦的放小炮。有的的孩子把那一小辫的拆成一个一个的零散的放,有的孩子用手拿着放整板,还有一种方法是把小炮从中折断,那样不会有响声,但是会从折断的地方喷出火花,我就一直这么放炮,不管周围的小朋友怎么笑我,我都是这么放,一个是因为我觉得这么放挺漂亮,比听个响强多了,二是我怕响。
二。
后来上小学便回到了爷爷家。爷爷家住在一楼,有两个在我当时的眼光来看很大很大的院子,小叔在那里做生意。他的孩子比我大两岁是我的哥哥,总带着我乱疯。每到临近过年玩的更欢。哥哥喜欢放各种各样的东西,窜天猴,摔炮,滑炮,我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东西,但是我从来不放,还是只放原来的那种小炮,还是折断了放,还是看那喷出来的火花。记得有一次跟哥哥放炮,他总喜欢换个花样,提议可以用折断的小炮去喷别的东西,然后我就跟着他一起这么放,过了一会我拣着一圆桶,我就把小炮放在里面,后面的事情我能记得的就是一声在当时的我觉得的惊天巨响,以及我通红的双手和烧伤药膏,后来才知道那东西叫二雷子,我捡到的是一个只响了一次的二雷子,第二次是我弄响的。
现在我妈偶尔对我回忆一个场景,便是哥哥带着我去玩对我使坏,然后回来我便哭的不成样子,爸爸便出来激动的想打哥哥,小叔出来阻拦,也许这个场景和二雷子的场景是重合的。现在哥哥在机关工作三年了,只在每年初一时见一面,彼此恭恭敬敬,每每看见他风衣皮鞋的对我父母侃侃而谈,我便想起我们一起放炮时的样子,不管他那时到底怎么对我使坏。
三。
第一次放烟花究竟是哪年没法记得,放的是什么也没法说清,估计是什么小船小鸭子之类的,但当时的感觉还记得清楚,就觉得比小炮喷出来的火花漂亮好多啊。于是年年都要放一点。
每次都是我爸拿着两挂大号鞭炮,然后貌似神武的拿在手里,抽一口烟,点着,接着等鞭炮快响到手上的时候才放手,站在旁边看的我总是不理解这种危险的行为,但是大人们又好像都理解,每一年每一个大人都是这么放。现在他总叫我去放鞭炮,我就是说我才不做这种又不喜欢又危险有没意义的事儿。两挂鞭炮放完之后,就轮到我放烟花,一般只有两三个,但是我都非常满足,因为别人也在放,放完自己的我可以去大大方方的看别人的,没有人会说我偷看。
再后来的一年,我爸丢钱让我自己去买烟火,我就花光了所有的钱买了一大袋烟火回来,被我妈看到一片臭骂。然后下一年,再下一年,我每年都买的更多买的更大,妈妈也懒的说我了。
四。
从前我喜欢买包装好看的烟花,小船小鸭子什么的,我觉得那种烟花肯定是最漂亮的,因为他们长的漂亮。后来慢慢的发现,长的越不漂亮越能一鸣惊人,比如一个圆柱体正方体什么的。基本上这个原则中标的几率很大,但也有不准的时候。有一年我挑中一个圆柱体,上边给他起的名字叫春雷,点燃他后然后我就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等他震惊我,然后嘭的一声他就真的震了我,因为除了嘭的一声以外什么都没有,然后我就一边懵一边大呼上当,后来想想,倒也不是人家不厚道,人家告诉我了是雷,要怪就怪我自己瞎理解。
每年我放烟花的时候,都是周围人放鞭炮的高峰期。鞭炮一个人放的时候,我觉得很响,有时还要堵住耳朵,但是每个都在放的时候,就不觉得很响了,甚至觉得没有任何感觉。我就是带着这种感觉,一个又一个的摆上烟花,用香点着,目送他们一个一个的上天,炸开。那时我便觉得只有烟花,哪来的爆竹。
五。
后来随着我长大,见的烟花越来越多,还真有能放出各种特效的,以前还以为这都是电脑特效呢。大型的烟花只能从电视上看到,就总想着能去现场看看。忘了从什么时候起,凡是和别人聊天,聊起我爱干的事情,我总是说看电影和看烟花。我也有个梦想,能在不是过年的那几天,弄到几十发礼花,就是政府广场上总放的那种,摆在我或者我和我的爱人的面前,然后我一个一个的点燃他们,他们都很安全没有爆炸,然后我目送他们一个一个的上天,在我头顶上,一个一个绚烂的炸开。
图片摄于几年前的长沙湘江橘子洲头,那里没周末都会有大型烟花表演。
真的很想和你去看一次花火大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