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抚顺的雪下的很吝啬,天空灰蒙蒙的让人分不清到底是阴天还是雾霾。似有若无的冷空气隐约夹杂点儿火药和沙土混合的气味儿,谈不上好闻也谈不上不好闻。
前面走着两位女子,左边儿这位从背影上看身材曼妙,修身款棉袄在腰部恰到好处的收紧。衣服下摆遮住一半又漏出一半屁股,即使是隔着厚厚的棉裤以我多年经验仍可看出这紧实的臀部魅力无穷。长筒皮靴刚及膝盖黑的发亮,看得出是新买的。也不知道是鞋子不合适还是怕沾上灰土,她走起路来小心翼翼的,这反而更增加了一丝妩媚。
再瞧瞧右边那位,姑且不说棉袄有没有收腰这个细节。单说这个长度,已经把膝盖往上隐藏的密不透风了。漏出来的小腿部分起码有二十年柳树那么粗,浅灰色的棉靴已经染成了深灰色,左右鞋底可怜的向外侧歪着,好像已经不堪重负。从背影上看右边的宽度是左边的二倍,左边的高度还比右边高出了一个脑袋。
有人读到这儿肯定会说,你看你这个人,粗俗,肤浅。怎么能单从背景就做出判断呢,也许左边这位身材好但是长的丑,右边这位身材不好却长的美呢。为了不留下遗憾,我快步超过她俩并微微回头。事实证明身材好的姑娘长的也差不了哪去,而另一位….
好了,以上这些都是我编的,目的是为了引出今天的主题。
王小波先生在《绿毛水怪》中收录了这样一篇文章,文章的名字叫作《歌仙》
这故事被王小波先生设定在了五百年前的阳朔,而故事的发源地呢是我们都很熟悉的漓江。
故事的主人公叫刘三姐,这个刘三姐是不是你知道的那个刘三姐我不知道,但是这个刘三姐也被称作“歌仙”。现在哪,但凡带个仙啊神啊的,我们第一印象就是美的不要不要的。但是这个刘三姐,被小波形容成了可怕万分。可怕到什么程度呢,据说是“身形粗得像个乌龟立起来,等你走近一看,就发现她的脸皮黑里透紫,眼角朝下耷拉着,露着血红的结膜。
脸很圆,头很大,脸皮打着皱,像个干了一半的大西瓜。嘴很大,嘴唇很厚。额头正中因为溃烂凹下去一大块,大小和形状都像一只立着的眼睛。”要说小波真是调皮,也不知道这刘三姐是怎么得罪他了被写成了这个样子。但是小波的良心没有坏掉,接下来他说刘三姐爱干净,心地善良乐于助人,慷慨、温存且勤劳。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刘三姐的绝活是嗓子,又响亮又圆润。
也正是如此吧,虽然她面目可憎到家人都讨厌的地步,可还是有小伙子被迷住了。当然了,迷的是声音。而且还隔空表白,表示即使她长成了怪物也不怕。他爱她。(小伙子心里想的是这么美妙的声音,长相一定不会太差)。
故事就不继续展开了,我想说个别的事儿。
小波同志生活的那个年代的中国还不流行什么玻尿酸,微整形之类的。美就是美,丑就是丑,没有争议。而现在刚好和那个时候相反,丑的整美了,美的反而整丑了。人的审美标准也发生了变化,清一色的瓜子脸大眼睛大胸大屁股。不是说这样不好(因为我也喜欢),只不过时间长了难免会审美疲劳。
那些所谓的“网红脸”,看起来都跟双胞胎似的,有句老话形容两个人长的像叫作“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以现在的技术手段的确可以做到。只不过脸是一样了,性格,行为举止还是千差万别。有的美女看起来很美,尤其是一颦一笑真是仙气十足。但是千万不能开口讲话,但凡看到屏幕上飘过飞机或者别墅,眼前马上放光,然后嗲嗲的说上一句:“感谢x老板赏的打飞机”,到底是谁在打飞机我也实在是搞不清楚了。
某圈更是有趣,两口子生完孩子,互相怀疑对方有事儿。因为孩子和谁长的都不像,孩子肯定是无辜的,至于像不像的问题我认为不能和现在的父母进行对比,应该和小时候的父母进行对比。就像小蝌蚪找妈妈那个故事似的,虽然蝌蚪和青蛙长的不像,但是小时候都是一个样子嘛。
咱们再回到书中,你看小波说刘三姐长的丑归丑,起码身上还有许多美德,起码也算的上传统妇女典范,起码还能分辨出是哭是笑。倘若小波先生在世,拿着手机看到当下一个个美女在镜头前露着乳沟感谢这,么么那。不洗衣不做饭,抽烟喝酒纹身烫头还自称是好女孩,笑起来像哭,哭起来像笑时,保不齐又会忍不住提笔把那头倔强的毛驴请出来表演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