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明俺从梦中倏然归来,
见清冷的风儿
钻过了三层玻璃
已露出狞腮。
窗外有电车在疾驰和
淡淡晨霭,
有胧胧的月儿
在夜幕里孤独地徘徊。
梦里有碧疃、也有关隘,
有似曾跋涉的山岭和
似曾熟稔的村寨。
火红的夕阳正悠闲地浮沉
在桑榆掩映的村外,
村口的人群里有嬉闹的儿童和
耆硕的老叟健迈。
还有顾盼的姝女,
有叫不出名字的同侪。
这梦境曾经反复出现
在俺的脑海,
一切都那么熟悉,
俺丝毫也不感到意外。
但分明俺从未屣履过
这方恬静的膏壤、清澈的溪流,
这道伟岸的山脉。
梦过了当然要醒!
可醒了终须面对
那苍穹蓄积的雾霾。
昨天霜降日已过了,
立冬自然候在
不久的未来。
俺也只能搓手、只能苦捱,
只能寂寞地唏嘘、焦心等待。
等着赏那原野长云叆叇,
等着赏那山头白雪皑皑;
等着赏凛冬过后的江畔柳曳,
等着赏春风归来后的小圃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