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绿,淡淡的腔,轻快单曲的回环往复,素雅的萦绕着这个明媚的春天。
她倚在落地玻璃窗边,白净的阳光倾泻在身上,网格勾连的衣袖上,胭脂色的水印花纹如浸透一般扩散,游离在手中的一杯红茶里,泛起了盘旋的波纹,长发在荡漾中纷乱,却在涟漪平静之时倒映了那隐匿其中的棕色花辫。就像刚从拥挤的车厢内穿过,以踩梅花桩的步伐缠绕那有点落寞的下站轨道。
在窗外蔓草中飞舞的是蒲公英的羽翼,在微倾的画板上来回的是素描的笔迹。风的微调使南瓜吊顶灯下的公仔有了旋转木马式的彩色的喜悦,光的投射使瓦楞挡雨篷边的古树有了曝光过度的墨绿的哀伤。她觉得对门墙上那纷繁缠绕的爬山虎,就像自己稍前弹拨的难以转换的和弦。
她的蕾丝花型袖口拂着乳白色安静的栏杆,就像七彩热闹的泡泡打扰熟睡的吊兰。楼梯的旋转如立交桥的回环,不像灰色的石子路走着舒坦。红色的纸飞机,如红玫瑰下的暗刺、红色塔尖上的十字背负了太多。就用显眼的纱布包扎,万能的耶稣洗澈,轻盈的四叶草当螺旋桨,托起外婆年代深藏在铁盒里的枯萎花瓣的淡淡忧伤。
如帷幕般的镂空花墙,挡不住风,暖暖的;遮不住百合,香香的;掩不住钟声,沉沉的。傍晚了,霞光氤氲了儿时从粉色玻璃珠里望过的那么纯粹的世界。
远空摇晃的风筝,高耸茂密的梧桐树,一孔光明的隧道,全被收入白色单车后座上的几米漫画里。
天色完全黑了,她在灯火阑珊的城市中迷了路,划一根火柴,橘色温暖了脸颊,在火光熄灭之前,我只记得她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