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庐漫说(二)
一一身临其境与梦之声
曲赣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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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几天的时候，厨房里弹尽粮绝，不得已出门添补粮草，途中偶逢故交，说起有几年没见了，一声叹息，时光荏苒，曾经的玩伴，有的退休后安于宁静，弄点书画自娱，有的含饴弄孙，修习锅碗瓢盆交响曲，各得其所。

很久不见，说起上一次见面，已是某年某时，在火车站接子女时匆促见过，并无劝君更进一杯酒的交流，2020的一场疫情，更是让偶逢恍若隔世。说及曾经，岁月影像，又是记忆犹新，颇是亲切，说明各自心底一如既往的惦念。这种相知相处方式，有着春夜花开的恬静怡然。

2日的傍晚，妻顶着春寒归来，匆匆上楼与妞妞窃窃私语几句，齐齐拽上我，闭户锁门，去了红街的湘炉小馆。妞妞要返校了，又将一别数月。下一次再见时，不知道会在哪里，老了老了，一众友人早已宁静致远，我却似破土而出的春草，更似秋冬的蒲公英，要远行了。心底的感伤，流连浸润着身心，只剩下伤感。

邻桌几个正值青春的男孩女孩，热烈、喧哗。妞妞说似是其中一人生日。一场封城闭户的疫情，让我学会并热衷厨灶之乐，因为采购食材，熟谙了原料价格，渐而疏远了酒馆楼肆，即便不得已应酬，也拒绝点菜一一几近一半的利润，让我替友人肉痛，吃啥不是吃，不饿着就行，更多时，挟一两下菜肴，饮二三盏酒。小城的聚会，多在晚餐，也怕吃了无益于健康。

2日的夜宴，妞妞和妻说是给我提前过生日，趁着妞妞在家。幼时，老辈人说忘生好，一直铭记于心头，只是生日太过奇葩，总是与全世界妇女同志共庆，实在是难以忘生。也好，于苛刻的日子，多个惬意的由头，相聚的日子总是愈来愈少，权作给未来留一瓣心香，温馨平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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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立春，少雨。没有雨雪的春节，又失了炮竹的点缀，晴好的让年味稀薄。微信朋友圈更多是一缕早春气息:河畔垂柳千丝万缕新叶初吐;全军乡玉兰谷千朵万朵绽放，朵朵花瓣探向蓝天;平水沟野生樱花谷花蕊迎春轻摇，蜜蜂飞舞，迎来如织游客。梦中童年的春是金黄色的，油菜花是春回大地最显眼、欢欣的标配。

一段日子，白昼总是晴天闹日的，到了21日这天更是离奇得很，小城气温飙升至29.7摄氏度，排名全国当日同期温度第一，虽是初春，宛若夏日，以致小城平媒体适时动漫发声:没我热别说话。好家伙，语意抵达，籍气温之热戏谑关注热度，智慧。

或是归于宁静，波澜不惊。许多时候，日子是唱练做打的京剧:唱功与具有音乐性的念白，相辅相成，构成歌舞化的戏曲表演艺术两大要素之一的 “歌”;武打和翻跌的技艺，相互结合，构成歌舞化的戏曲表演艺术两大要素之一的“舞”。一招一式，坚忍、锤炼，力求端正。

生活如一袭春风，乍暖微凉，漫过青春少年的平原，迈向人到中年的堤坝。倏忽间，很久没聆听过歌曲了，以为今时如往日，一个个杵在舞台中央，声嘶力竭，并无多少变化，为唱而唱。某个午夜，忽然有了听歌的迫切，一首《左手指月》，“左手握大地右手握着天，掌纹裂出了十方的闪电，把时光匆匆兑换成了年，三千世 如所不见” 瞬间叹为惊艳，及至拈花舞剑万年雪，一滴泪，左手弹指右手弦，舟楫忘川，烦恼若莲生烦恼，左手指月右手红线，一世缘，意象繁富。一曲听罢，耳畔回音，往复际遇，相遇离别，高音萦绕环梁，久久难以平复心境。萨顶顶等歌手饱蘸情怀的高音狂飙，东方卫视炫幻舞美灯光，令人叹为观止。刷新了我对当下音乐演绎的全新认知，推陈出新，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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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中摄影谭伟老师来聊天，说及文字的初衷，达成共识:文字应归于平实的生活语言，浪漫抒情离不开扎根生活厚重的烘托。作者对文字的认知、研习，是生活真实与朴素的抵达，一切技巧如舞台灯光舞美，只是对歌者歌喉的陪衬，而非主要。写作也是如此。

凡研习所好，无非认真推敲。老陈大名陈思炳，老陈的杂文，一贯认真推敲，不似某些杂文作者上一篇高山流水，令人仰叹;下一篇撷屈敷牙，顿作莫名。老陈话少，推敲，一个群里守了数月，大多时，一言蔽之，有着含蓄透彻的阳光，读之温暖。难能可贵之处，在于老陈师学渊源，满腹经纶，落笔成章时，细腻抵达。不是文言满篇，让人读一句查考半晌，终又失之全文理解，耽于词句解读。老陈的杂文，考证引用平实，易懂，凝炼、剔透、抵达。能将万千晦涩难懂，化为个性语言，老陈下了大功夫琢磨，这尤为令人敬重，学习。

由此想及董金合老师的文字，一位优秀企业家，为人脚踏实地，行文斟酌，尤为让人共鸣的是文风朴实，寓生活真情于乡村厚朴、凝重。见证生活，读之开窍，感悟真情实感。这样的文字才富有浓郁生活气息，迥异于为写而写，逐鹿技巧与表达的文人之文。文艺，归根结底为人民服务，这一点，几十年前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阐述的清晰、明白。

朴实描写自己生活经历，是情调;关注社会大众的民生，塑造时代大潮下的悲欢，是情怀。

人生风雨，何妨一曲《左手指月》，于斑斓陆离的生活，我歌我唱?

顺祈诸友惊蛰安好，笔力抵达。

2021.3.5.于皖西草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