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人性本质尊严的生命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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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这是一部最纯粹的文艺影片,它表现出一种特有的深沉、冷峻、凝重却又十分安静,安静到如同一扇洁净的玻璃窗,明亮的一尘不染。导演顾长卫用他作为摄影师的独到眼光,白描的手法,以其精湛娴熟的摄影功底勾勒出一道最沉重的社会命题:一个特殊的群体,艾滋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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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片的前半部分节奏较为缓慢,沉闷,甚至于有拖沓的嫌疑。导演用深秋的荒凉感打底,灰色的背景阴冷的使人感觉既便是站在灿烂的阳光下,也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如埙暗哑低沉,瑟瑟浸凉,深不见底的苍凉感飘散在广袤却又贫脊的土地上。人性最本质的优良、劣根性在生命最脆弱的时候暴露无遗,围绕人性的这条主线,每个人物个性特征都挥洒得淋漓尽致:偷盗、贪婪、掠财、冷漠、麻木、功利、自私、迷茫、挣扎......这是人性的真实刻画,是这个繁杂的社会最真实的生活宿影。这部影片最大的震憾在于,它使人无法抑制泪崩的悲剧美。眼神的刻画,人物的面部特写,在绝望的同时又蕴藏着无尽的希望,在希望的憧憬中又以失望乃至绝望作为终结,挽歌旋律大放异彩,虽然节奏有些零碎,但是并不影响故事的完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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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悲催的情节暗示着人们知识的缺乏,对科学的无知,比如缺乏对爱滋病最基本的了解,它的几种主要传播途径,以至于人们谈“爱(艾)”色变。艾滋病人最需要的是社会的关爱和理解,很多情况不是人们普遍想象的那样,他们也是这个社会最底层弱势的群体,常常受人歧视、没有尊严、被人冷落边缘化、甚至是侮辱谩骂。影片中也有类似的描述:赵得意捡起地上村民不慎掉落的香烟,好心送过去,因为赵得意是艾滋病患者,结果失主大惊失色,落荒而逃;去小卖部买东西把钱给老板,老板不直接用手接钱而是用一个长长的镊子来夹钱;结婚时去散发喜糖,人们一哄而散,认为接了喜糖就是接手了艾滋病......这些,不都是生活中最真实的写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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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最初来到这个世界,我相信都是带着一颗善良感恩的心而来。灾难的降临有时是在生存的窘境下迸发的,贫穷有时真的是制造灾难的罪魁祸首。就像影片中那样,人们因为生活的贫穷,在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的情况下,去黑心利益组织者那里卖血,最后染病丧身。

 这个世界,黑暗与光明并存,善良与邪恶同在。权利的操控可以腐化多年的纯洁,两袖清风在大力度利益的诱惑下几乎是个传说。就像影片中赵得意对商琴琴说他哥帮领结婚证:大哥甚不能,领个证算甚?我认为这看似平常的一句台词,是导演最聪明最出彩的一个亮点,它残酷且真实、悲哀却无奈。它告诉社会这样一个现实,要想无所不能其实很简单:要么有钱,要么有权。关于影片中赵得意他哥帮领结婚证的这一情节,我有些疑惑,出于对《婚姻法》的考虑,我不知道导演是故意忽略法律避重就轻、还是要勇敢的抖出这样一个包袱出来,拟在向我们的政府相关部门、司法机关、社会呐拷问和喊法律的严肃和公正?我希望是出于这样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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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在灰色幽暗中蜿蜒迂回,以丹青皴渲似的手法进一步厚重的展现了人世间永恒的主题:爱情。

爱情是这部影片唯一在情感上让人欣慰且动人的彩色部分。商琴琴的一句:我们结婚吧,趁活着!我相信导演或是编剧设计的这句台词赚取了无数观众的眼泪,爱情有时真的至高无尚。赵得意和商琴琴最初只是双方出于对性的需求,以至于后来真正的同病相怜而萌发出最纯真的爱情。那种爱,唯美的令人心疼,勇敢的让人心酸。荆棘丛中萌生出来的爱情是那么的活色生香,它美的令人窒息,美到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同样也爱的热烈,爱的执着,义无反顾爱到了生命的终点。剧性发展到末端,赵得意和商琴琴去挨家挨户散发喜糖,站在每一户人家的门口不厌其烦泪眼矇眬的反复念着结婚证上“赵得意和商琴琴自愿结婚”的字样,赢回了尊严,导演又一次下了“狠手”,让观众再一次集体泪奔。因为善良的观众知道,这个本应很平常的“自愿结婚”对于这对处于绝境中的情侣来说,来的有多么的艰辛,多么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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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欣赏顾氏风格的电影,因为它的冷峻、厚重、沉静却又凸现出的柔软。这种风格的电影,和陆川的《可可西里》有着异曲同工之处,都是揭示人性的阳光和阴暗,权利的斗争和人类处于恶劣环境中如何生存以及对自然界的抗争。在平凡中剖析人性,于残酷中写照生活,最后让生命如夏花般不顾一切的怒放。

PS:作为以艾滋病体裁为主题的文艺宣传电影,它是一部很好的社会教材,有着非同寻常的欣赏价值。如果人们真正的了解了艾滋病的主要传播途径,那事情就变得非常简单了。因为它的主要传播途径只有三种:一、血液传播。二、母婴传播。三、性传播。呼吁:如果你身边有身患艾滋病的朋友、家人、同事,请给予他们力所能及的关照,不要嘲讽漠视他们,更不要抛弃,让他们在有限的时间里,尊严的活着。因为在人间,他们的生命和你的生命是摆放在同一个天平秤里的,份量同等。

2018.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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