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曾经-我的爷爷

今天是第一天开简书,我挑战了日更,那么日更的挑战我就从忆曾经写起,写写而立之年的过去。

今天就写我的爷爷。

我出生在河南的一个农村,家里小孩很多,作为一个85后,我兄弟姐妹五个,很多同龄人觉着不可思议,但它就是事实。当然小时候家里很穷,现在也一般。我记忆中我的家围墙是断的,门是漏的,人可以钻过去。兄弟姐妹多,结合当时的社会背景,大家应该能够猜到,我们家是计划生育的重点对象。所以小时候我的爸爸妈妈并没有在家长待,而是一直在外躲计划生育。所以我就一直跟着我的爷爷奶奶生活。

最开始住在老宅子里,老宅子是属于大伯家的,爷爷奶奶也住在老宅里。老宅坐北朝南,宅子很长很长;大伯家住在东侧一溜房子里,爷爷奶奶住在西侧房子里;厨房也在西侧,老宅还有好几间房间空着放杂物;家里穷所以上屋没有盖,就是一片空地,家里会喂养一些牲畜,比如猪、牛、羊、鸡鸭等;

我的爷爷是个倔强的老头子,在90多岁高龄的时候离开了我们。为什么是90多岁呢,是因为没人知道我爷爷到底是哪一年出生的,更遑论是哪月哪日,所以我爸爸兄弟四个就以我大伯生日的那天也作为我爷爷的生日,说是好像记得是那个月。为什么呢?听我奶奶说,我爷爷在很小的时候就是个孤儿了,十来岁就开始自己出去闯生活;据说我爷爷也是兄弟四个,我爷爷是最小的,说二爷爷被抓壮丁抓走了,家里人说可能去了台湾,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毕竟家里没有人进入政府部门,没有被政审过,不过我谁都没有见过。

在我的印象里我的爷爷是一个话不多,但是在儿女面前很有威严的人,在我的印象中对我奶奶也是很好的。我奶奶有一年做白内障手术,我爷爷全程陪着,出院后,承包了家里的所有活计。做饭、蒸馒头等等都不在话下,照顾的也是无微不至。但是听我妈妈说年轻的时候对我奶奶并不是很好,因为我奶奶性格比较腼腆,我爷爷是一个比较强势也是比较不服输的一个人。

我的爷爷为我做过很多事情,当年我上小学的时候卡年龄,因为我的出生月份是在后半年,所以从学前班升一年级就不让上,我爷爷带着我去找了各个老师,但是最后也没有办法上学,所以就又在学前班待了一年。

小时候爷爷经常带着我去各个亲戚家,去姑姑家(三爷爷家的)、去姨奶家,都是需要走很远很远的路的,小时候也不怕累,就每次乐呵呵的跟着爷爷去了。后来才知道因为家里穷,其实很多亲戚是嫌弃的,这些也是成年后又去一些亲戚家时,一些小时候不懂的事情存在印象中,到了成年后再去有了对比后发现原来当时是被嫌弃的。我知道当时爷爷很多时候是为了让我上学,去借钱或者是借粮食。

爷爷奶奶的老屋留下了很多记忆,比如黑暗中躺在床上摸床边结果摸反了方向,掉下床;比如里屋永远是捉迷藏的绝佳藏身地;比如在爸爸妈妈偷偷回来又偷偷要走的时候扮演鲁冰花中可怜的小孩,装睡脸上挂上两行泪;比如经常咳嗽甘草片吃了控制不住的呕出来;比如客厅打地铺扮演观音菩萨等等;当然老宅里也有很多的回忆,院子里的梨树上洁白的梨花,奇怪,感觉好像从来没有吃到过梨树的梨子,也可能是忘记了;牡丹花前留下的影像;喝水龙头的水被马蜂折了的嘴;

后来的后来,爷爷奶奶住进了四叔家的新院子,爸妈回来后我也回到了自家的院落,但是时不时的还会去爷爷奶奶院子里找吃的,他们也依旧很疼我。

前面有说过,爷爷是个倔强又要强的小老头。七八十的时候还跟奶奶俩人自己过日子,不到四个儿子家轮流住;还自己买羊放羊,还要帮着自己的孩子们下地干活,劝也劝不住的。高中、大学、大学毕业后这些时间基本上都不在家,后来听说有一次爷爷下地干活,没人知道晕倒在了地里,后来又自己醒了,自己回家了。但是家里人还是劝不住,还是要下地去帮着干活。再到后来爷爷脑溢血了一次,到医院抢救后行动没有问题,只是没有以前硬朗了,再后来需要拄着拐杖走路了,最后那一年他身体不太好了,爸爸他们兄弟四个轮流伺候,再后来经常咳嗽,四叔怕他冬天难受给装了空调,冬天没有让他出去,也是那一年他糊涂了,可能他本身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一下子卧床身体不能够适应吧,那个冬天也不太人的清楚人了,吃也吃不下多少,整个人瘦的只剩下骨头;后来人也糊涂了,开始骂人,骂不让他出去。听我妈说,爷爷年轻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挣家业,脾气很差的,经常骂人,没人敢欺负,所以爷爷骂人应该很凶吧,不过从来没有骂过我。那个冬天所有人都觉着爷爷可能熬不过春节了。但是我知道小老头不是个愿意给人添麻烦的人,又是那么要强的人,所以他能扛过去的。是的,他扛过了春节,但是没有扛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可以出去散步看风景的时候。人说老年人,年级大了去了就是喜丧,但是对于家里人来说没有什么喜丧的吧,都是痛失了亲人。

那天等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我看到爸爸坐在院子里,默默的在流眼泪,嗯,他没有爸爸了,我也没有疼我的爷爷了。

可能我是个冷心冷情的人,也可能是爷爷不想到我的梦里来。我们家老四说爷爷去世后她经常梦到我爷爷,老三和老二也梦到过,但是我从来没有梦到过,已经过去将近十年了,直到今年的七八月份,梦到了一次,梦到了爷爷骂我,说我是个没有良心的。

今天写下这篇文章,纪念我的爷爷,纪念这仅有一次的梦,至于梦里具体是什么情景,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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