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流浪狗离开猪朋友后遇见的一只兔子,准确的讲是看见兔子。
在一个小山坡上,凉风习习,夹杂着青草的芬芳和远处河水的湿气。一只白色的兔子静静的坐在草地上,就她一个,没有朋友,没有伙伴,周围尽是草。
凉风环绕,蟋蟀的叫声络绎不绝。
她一动不动,呆呆的坐着,抬头认真的看着天空。
流浪狗也在这里散步,开始看见兔子的时候他并没有在意,只是瞥了一眼,甚至连她的样子白里夹灰的毛色都没看清楚,但他还是看了兔子一眼,因为没有其他的东西可看。
兔子在这里坐了五个晚上,流浪狗知道的,这五个晚上他也经过这里,兔子总是一动不动,像是一个教徒,虔诚的向着主上祷告,却不知道她在祈求什么,可从她的背影依稀可以看出,祈祷的东西对她及其重要,因为她总是保持着一个动作。
到了第六天晚上,流浪狗着实忍不下去了,就去跑到她跟前,问她在干什么,兔子没有理他,甚至动也没动,就好像眼前没有这个人,流浪狗无奈的端详起兔子。
这只兔子耳朵好大,是平常兔子的两倍,看着抓起来好方便,她的嘴巴有点小,眼睛圆圆的,映着蓝光,瞳孔略大,眉毛弯弯的,脸上泛着微笑,一身洁白的毛发,屁股上白中夹灰,尾巴坐屁股下面,应该不是很长,因为没有露出来。
流浪狗用手试试兔子的鼻息,还有气,看来是活的,没有死,也不是雕像。但是她还是一动不动。流浪狗无奈,沿着她看的方向看去,只有星星和无尽的虚空,月亮也没有出来,正因为没有月亮,星星显得特别亮,发出的光特别强,可又不刺眼,用不着不停眨眼睛,不然兔子看的早都累的睡着了。
流浪狗觉得这只兔子很有意思。
有意思通常就是有趣,有趣总是让自己不由自主,想要靠近,去发现,去了解。
所以流浪狗晚上就会来这里,每晚都在这里看着兔子看星星,每次他都会对兔子说:你在干什么,当然,每次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沉默,然后流浪狗就默默的趴在地上慢慢的睡着了。
这样一直到第十天的晚上,流浪狗走到兔子跟前还没来得及说话,兔子轻声细语的说了句:好圆的月亮。
流浪狗吃了一惊,他往周围仔细瞅瞅,并没有发现其他人才确定这话是兔子说的,他回答了一句:真的好圆。
兔子这次似乎是看见他了,因为他看见兔子回头看了一下。
兔子并未理他,而是又自言自语:好圆的月亮好强的光,月亮周围的星星都看不见了。
流浪狗没有插话,他也坐下,学着兔子的样子,其实并没有刻意学,因为兔子就是照着狗的坐姿坐的。
他看着月亮周围的星星,确实暗淡了许多,月亮耀眼的光晕笼罩着方圆数里,有那么几颗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让人误以为是向月亮上抛出一块石头,溅射出的水花发出的亮光。
流浪狗对兔子充满了好奇,这次好不容易见兔子开口说话了,他心里默想能不能问几句话,但是兔子似乎并不甚理踩他,也无视于他,刚才兔子回头那一下肯定看见自己了,因为那一刻自己是盯着她的眼睛的。
流浪狗又是他的老问题:你在干什么?
兔子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为什么今晚月亮这么圆这么亮呢。
果然,流浪狗想自己还是被无视了,不过他也不往心里去。他回答了兔子的问题:因为今天是十五号。
兔子仍旧喃喃自语:十五月亮就圆。
流浪狗耐心的说:十五月亮本来就圆。
兔子:干嘛十五月亮要这么圆?
流浪狗:十五的月亮一直很圆,自然规律。
兔子:那我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呢?
流浪狗:你没在意吧!
兔子这时似乎注意到流浪狗了,说了句:你是谁,看起来挺面熟的。
流浪狗挺高兴,兔子终于承认他的存在了:真的,面熟。
但兔子又来了句气人的话:这几天好像有一只狗在我身边,长的和你挺像的。
流浪狗气的就想跳起来骂兔子,可兔子还是她的老样子,保持着惯有的动作,静坐,看前方。流浪狗也只好把火气往肚子里咽,遇见这样一个冷冰冰的人儿也真是倒霉。
沉寂片刻后,流浪狗又抛出了最初的话题:你在干什么?其实已经没有必要问这句话,可是他总觉得兔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心里觉得不舒服,所以不管他知不知道已经知道兔子在干什么,他都想要兔子回答这个问题。
兔子还是回答了一个不相干的:以前几只狗也问我这个问题,你是他们派来的吗?
流浪狗无奈的回到:算是吧!
兔子:那你觉得我在干嘛!
流浪狗:吹风,乘凉,或者看星星,看月亮。
兔子:你都知道了干嘛还要问我呢!。
流浪狗:我,我今晚吃多了!
兔子却突然转变了话题:你说月亮上有没有人居住。
流浪狗笑了说: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兔子:你说呀!
流浪狗心里叨叨着你刚才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还偏偏让我回答你的问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但他还是回答了:应该没有。
兔子眨眨眼说:你看月亮里有棵树,树下有个人在砍树,树下还有一只白兔,那只白兔在一直看着我。
流浪狗一听,仔细的用眼睛看月亮,可是他却什么也没发现,月亮上确实有些暗的灰的东西,可那在自己脑子里怎么也想不成树,而树下的人和白兔,扯的更远了,都没有任何的轮廓,怎么看见的。
兔子又说:月亮里的那个白兔是不是我呀,我总感觉我就是那个白兔,你知道的,我不是很喜欢月亮,我喜欢星星,星星可以对我说话,告诉我许多发生过的往事,而月亮总是能让我看到自己,看到自己从月亮上往下看,一直看到这里,然后又从这里看到月亮上,看到两个我变成一个我,一个我又变成两个我,每当这时候我就很伤心,伤心的想哭。说完,她真的哭了起来,眼泪从闪耀的眸子里划过脸颊,落在地上。
流浪狗无语,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他根本不懂兔子在说些什么,月亮里真的有兔子吗,这事他倒很纠结。
兔子哭了一会儿突然就又停了,又开始笑起来,似乎就没有刚才这回事儿。
她说:还是星星漂亮,他们总是喜欢和我说话,告诉我其他地方神奇的事情,就在刚才啊,它们就告诉我在离这里很远的地方,下起了皑皑白雪,雪花落在一口井里,有一只鱼在努力的跳起来用嘴接雪花,一边接还一边说,赶紧把落下的积雪接住,这样井水就不会结冰了,多么好笑啊。说完兔子捂着肚子咯咯笑出了声。
流浪狗也笑了,笑的挤出了几滴眼泪,他也跟着说:多好笑呀!
兔子笑停了后突然问流浪狗:你是一只狗?
流浪狗点点头:这还看不出来。
兔子说: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像,你确实蛮像狗的,关键是你认为你是什么。
流浪狗心想这是什么话,自己认为自己是什么有什么关系,不管自己认为自己是什么,都要得到大家的认可,我也想认为自己是只狼,可惜没人会同意,大家都会认为我发疯了,狼要是知道了也不跑来讥笑,或者说我败坏人家的名声,要除掉我哩,生活在这个群落里,怎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时刻都要接触到别人,纵然自己已经孑然一身,可还是免不了遇到其他该遇到的人,接触到该接触的人,像喝水时见到河马,野牛,吃水果是见到猴子,狐狸等等,遇见的这些人会干预自己的选择,妨碍自己的自由。一旦接受了这个群体的教育,就不得不履行群体赋予的职责,它所安排给你的角色,从来不会有人在意,你的意愿是什么,你满意不满意这个角色,在大家的观念里,把你当做这一角色时,就会永远认为你该是如此,脱离了这个,就等于背叛了神明,没了神明的庇护,就会被肆意践踏,无情的屠戮。
兔子见流浪狗不说话,说了一句让流浪狗大吃一惊的话:我觉得你像一只狼。
流浪狗一瞬间犹如电击,全身一阵抽搐,第一次有人把自己当成狼,大家都说自己是条狗,就连饭店的伙计也说自己是狗,还要把自己做成狗肉,想来人应该不会弄错狼和狗吧!
流浪狗猛吸一口气,稍稍镇定下来,说:开玩笑吧,我明明就是一条狗。
兔子没有回答这句话,也不再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而是又变的沉默了,虔诚恭敬,眼睛里充满了对星星爱恋,同时又情不自禁的撇几眼月亮,在月亮中找到正在远望自己的自己。
流浪狗趴下了,他没有心思看月亮看星星,看也不出什么特别,他的脑子里全是兔子刚才那句“我觉得你像一只狼”,自己真的是狼吗?这几年来都是按照狗的样子混的,从来没有人说过他是狼,没有提到过半点狼的事情呀,为什么兔子会觉得自己是狼呢,还要说一些奇怪的话。(你认为你是什么)要是在金色沙滩上能有位智者,他无所不通,我一定要问问他,我到底是不是狼。
哦,对了,金色沙滩,兔子看样子会知道的,一定要找机会问问她。
他看向兔子,兔子正对星星那样虔诚的,静静地,一动不动。
远山上的风吹了又吹,呼呼的响声似乎在倾诉一支古老的歌曲,歌曲传唱着美妙无比的调子,由远及近。
星光下闪耀的眸子啊
闪着耀眼的光芒
点撒在
晶莹剔透的
发着银光的
绿油油的草上
来自天堂的柔风
吹落一片又一片舞动的
纯洁的
精灵
孩提般的双手
无时不刻织起
轻纱蚊帐
裹住这延绵不绝的
黑夜
流浪狗就在这乐曲的催眠下,安详的睡去,睡下后再也不愿醒来,最好长夜在此刻逗留,一直陪伴在这里,陪伴着这些星星,陪伴着月亮,陪伴着小白兔。
但可惜的是黑夜终究会过去,黎明也会准时到达,古老的预言将不会有丝毫懈怠,清晰的毫发毕现的降临在这古老的土地上,督促被夜色蛊惑的人们赶紧醒来,别被魔法迷失心智。
流浪狗就是被太阳晒的不行时才睁开双眼,好久他都没睡得这么死,多年警惕的生活养成他睡觉时都在密切监视周围的情况,以便随时随地了解有没有危险突然来临,在这弱肉强食的年代,稍有不留意,就会被其他动物吞进肚子,成为腹中餐。
但是最近不知为何竟睡得这般死,一直睡到太阳照到屁股上,着实有些奇怪,难道是兔子给自己施了什么魔法,让自己睡死,因为每次他睡觉起来就不见兔子了,只有晚上到这里来才能见到兔子。可是魔法这东西究竟是糊小孩的,现实中哪有这玩意,要是真的有这玩意儿,还有谁愿意起早贪黑的工作,赚钱,用魔法随意变变,应有具有。
流浪狗突然对兔子又增添了一丝好奇,他想既然兔子就生活在这个林子里,那么她白天一定就在找吃的,或者和朋友们一起玩,自己去找找她,看看她白天到底在干什么,对她多一点了解,对话的时候也能方便许多。
所以流浪狗就在这林子里到处询问,有没有人见过大耳朵的兔子,短尾巴,爱笑的眼睛。
遇见小鹿,小鹿告诉他:每天我在这里吃青草,和兄弟姐妹玩,我们看见山鹰从头顶飞过,见到松鼠在树上抱着果子吃,猴子跳来跳去互相打架,就是没见到兔子。
老鼠说:我看见蚯蚓在土里找虫子,蚂蚱在教育他的孩子,蛐蛐在草丛中唱歌,可就是没见兔子。
黄鹂说:我见过云彩从头上飘过,树枝在风中摇摆,牧童在黄牛上吹笛子,可就是没见过兔子。
大家都说不知道,一只碗口粗的绿巨蛇才告诉他,这个林子里根本就没兔子,从来就没有过。
他不信,怎么能没兔子,每天晚上自己就能见到,亲眼见到的东西还能是假的,不仅亲眼见了,也亲耳听到了她的说话,摸到了她跳动的心脏。
所以他就咒骂巨蛇说它妖言惑众,骗自己是小孩子,巨蛇摇摇头说这个世界上奇奇怪怪的事多了,自己也见得多了,都老到这岁数了,骗人真是可笑,你若不信,为何大家都说没见过兔子。
流浪狗心里开始犯迷糊,不可能呀,自己确确实实见到的是兔子,但大家却说并未见过兔子,一个人骗我就算了,这么多人不会同时骗我,那到底每天晚上和自己在一起的是什么,不,我要亲自问问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晚上,流浪狗去的比平时早,但是那只兔子依旧还在,她去的竟然也比平时早,似乎专门赶在流浪狗的前面到达。
兔子依旧还在看星星,不过这次略微不同的是,她在数星星,认认真真的数,已经数了几千个了。
流浪狗看着兔子,心里一乐,这么多的星星啊,离我们这么远,远远看着又挨的那么近眼睛稍不留神,就会数错,何况有时数着数着就数忘了,不知道自己数到多少,又得重新数,这怎么能数的清。可是他又不愿意破坏这良好的氛围,就索性不打扰兔子,自己也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听着她数。
三千零六十,三千零六十一,三千零六十二……兔子数着突然兴奋的说:你看见没,那个最美的星座!
流浪狗仔细的看着顺着兔子的手看过去,确实有个星座,那个星座的样子像一条鱼,其中鱼下颚的一颗星超级亮。
兔子显得异常高兴,她说:你知道吗,这就是南鱼座,号称所有星座中最美的星座根据希腊神话说:一天,诸神在举行盛大的宴会宙斯和赫拉兴高采烈地与众神推杯换盏,突然宙斯的死敌——畸形妖怪提丰张牙舞爪地蹿了进来,它身高几十丈,长着一百个头,口吐烈焰向诸神发起攻击。众神大惊失色,四处逃窜。奔逃中诸神凭着各自的神通,变化自己的形象。宙斯变作一只公羊,赫拉变成了一头母牛,太阳神阿波罗变成了一只乌鸦。美神阿佛洛狄特变成一条鱼跳进尼罗河里,事情结束后,宙斯把这个由美神变化的形象升上天空,成为“南鱼座”。
所以南鱼座就被认为是最美的星座,她帮助人们化解洪涝,而且还是美神阿佛洛狄特的化身。
流浪狗点点头,他可从来没在意过这些事,不过听起来蛮有趣的。
兔子看了一眼流浪狗,发现他在点头,说明听懂了,她更开心了,就又接着说:
南鱼座是南方星座,越往南就看的越清楚,在北纬55°以南的广大地区可以看到完整的星座,你看她的身上那颗超亮的星叫北落师门,似乎寓意北方的门户,从它就可以到达北方,可它又显得孤独,周围的几颗星又比较暗,似乎鹤立鸡群。
你知道吗,南鱼座还有一个伟大的寓意?
“寓意,什么寓意?”
它代表着尘世间所有的忧伤与不快。
说过这个,兔子又看看流浪狗,眼里满含笑意,却又是泪光点点。
流浪狗注视了几秒的兔子,又仔仔细细的望着南鱼座,像是突然领悟到什么似的,心中一酸,所有的忧伤吗,我的也可以包含在内吗。
兔子似乎早已看穿了流浪狗的心思说:所有的,即便你是你流浪狗也不例外。
流浪狗哭了,多少年来第一次哭,哭的满是伤心,哭的满是委屈,向着天空中最神圣的星座,抒发着心中最忧伤的结晶。
兔子也哭了,可是她很开心,她终于在这一刻理解了流浪狗,是的,关于流浪狗她什么都知道,不会有人比她知道的更清楚了,她记得曾经有人问过流浪狗:你孤独不?流浪狗回答了一段话:孤独并非是你的意愿可以决定的,它也不是从你身上迸发出来的,在你之前它就已经存在,存在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无论在哪一空间,哪一时间段上,它都在默默的注视着身边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它尾随在你的身后,寄生到你身上,渗透在你的组织血液中,白天出现在茶余饭后,晚上也不愿休息,打搅你的好梦,它就像一个幽灵,你看不到它的实体,驱散不了它的阴影,只能在无人的夜里,默默的承受,追逐灵魂的煎熬。
没有人不会不觉得孤独,一旦成为一个生命的个体,你就染上了这种病,就已经注定永生永世的孤独,别想着用什么方法去摆脱它,越是急于摆脱,它的反噬力越大,对灵魂的吞噬越明显,它就会改变你的行径,束缚你的思考行动,奴隶你,徭役你,让你痛不欲生而又无计可施,所以,当孤独选择了你,而你就该接纳它,好好照顾它,无需逃避,孤独纵然痛苦,可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在这个世界上,谁又能说自己不孤独呢!
兔子心里明白,没有人愿意孤独,可是有的人注定孤独,孤独是一剂毒药,可是在毒性没有爆发的时候它也充当着良药,因为只有它更接近灵魂。
兔子走过去,抱着流浪狗,像一个慈祥的母亲一样抚摸流浪狗的头:哭吧,放声的哭吧,哭出你所有的委屈,哭出你所有的心酸,在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教你怎样坚强,如何的勇敢,百折不挠,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告诉你,伤心的时候,孤独的时候该怎样去哭,孤独的孩子,毕竟是上帝的宠儿,南鱼座她容纳了那么多的忧伤,对你它也不会吝啬,以后每当你伤心孤独的时候,再也不要假意的坚强,绝望的叹息,抬头看看星空,看看古老的星座,看看爱怜世人的南鱼,你可以向她诉说,对着她哭泣,她不会责备你,不会嘲笑你,只会深切的安慰,包容。
你的的孤独成就了我的美好,而我的美好却挽救不了你的孤独,我所仅能做到的就是在星空下陪伴你,看着你哭泣,把它们带给神圣的南鱼座。
兔子又抚摸了一下流浪狗的头。
加油吧,是的,我的却知道金色沙滩,但我却不想告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去那里的,我都知道的。
夜更加深了,星星也更亮了,流浪狗哭的更加伤心了,眼睛都哭花了。
几个远方的萤火虫听到这伤心的哭声,也不禁动容。
一只萤火虫说:他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另一只说:你看他一个人在那里,是不是害怕。
又一只说:他是不是没有朋友,觉得孤独!
还有一只说:要不我们过去陪陪他,给他一点点温暖。
大家齐声同意,就一起飞到流浪狗身边,包围起他。
夜空中,所有的星星也都静静的望着荧光斑驳中那只流浪狗,倾听他伤心的哀鸣,不时眨眼,似是窃窃私语,互相告知。
南鱼座也注意到流浪狗的哭声,叹息一句:可怜的孩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流浪狗睡着了,萤火虫也趴在流浪狗身上睡着了,树木也睡着了,小草也睡着了,星星也不再眨眼,惺忪疲倦。
远方渐渐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古老的曲调:远方的人儿,请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多寂寞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