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原上,麦子终又再黄,日子总会亮堂",着实爱极了这一方土地,也是恨极了,身子离得远远儿的,魂儿根儿却留下了,讲不明白好在哪里,就是惦念着;说不清楚又为何离去,或许浑浑噩噩中这些选择有关灵魂与理想吧!我终是浅薄的,明明觉得荡气回肠,心襟激荡,却无法付诸笔端……
外祖父母仙逝时,舅舅们尽力张罗,大办丧葬仪式,我有诸多不解,剧中翻修宗祠,祭奠先祖,诵读乡约,跪拜祈雨,筑塔镇妖这些所有曾经为我所不齿,深觉愚昧无知的行为却一次次让我看到了一些"人气儿",一种"精神"!活着的人因为这些大大小小的仪式相聚在一起,同悲同喜,多了一份了解,这对于追求高速率的现代人来说无疑是好的!
白嘉轩,一生敬恭桑梓,服田力穑,坚守耕读传家,刚直不阿,是白鹿原上所有人的主心骨,坚持原则,守住初心!白嘉轩正如陈忠实先生在他曾经写过的一篇散文《青海高原一株柳》里描述过的一样:
这是一株神奇的柳树,神奇到令我望而生畏的柳树,它伫立在青海高原上。
这是我在高原见到的惟一的一株柳树。
长到这样粗的一株柳树,经历了多少次虐杀生灵的高原风雪,冻死过多少次又复苏过来:经历过多少场铺天盖地的雷轰电击,被劈断了枝干而又重新抽出了新条;它无疑受过一次摧毁又一次摧毁,却能够一回又一回起死回生。这是一种多么顽强的精神。
这株柳树没有抱怨命运,也没有畏怯生存之危险和艰难,而是聚合全部身心之力与生命环境抗争,以超乎想象的毅力和韧劲生存下来,终于造成了高原上的一方壮丽的风景。命运给予它的几乎是九十九条死亡之路,它却在一线希望之中成就了一片绿阴。
然而可悲的是,如此不平凡的人物却陷入了虎父犬子的可悲宿命之中,白孝文假仁义真小人,不义之举一点点将白嘉轩挺直的腰杆压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正是成就白嘉轩的耕读传家,不忘初心禁锢了儿子们的手足和思想,偏偏那又是一个风云变幻,各种新思潮涌动的变革的时代!可怜可叹,幸有白灵以死要挟走出了白鹿原。
白灵幼时顽劣,但聪慧过人,有胆识有谋略,敢爱敢恨,勇敢追求自己向往的自由和爱情!她说:我的眼睛睁开了就不会闭回去了!白灵即使在今时今日那也是可爱之极的,总觉得田小娥和她有几分相像,只可惜不同的出身决定了两个人迥然的命运遭遇!
其实看过原著的人大概都会觉得电视剧离陈忠实先生的原著有很大差距,少了太多的韵味和留白,电视剧中每一个人物都刻画的太过鲜活,丰满,正能量!而原著的基调是偏重灰色的,读着小说,总会感慨叹息人物的出路命运,会觉茫然,因为小说只是在叙述,关于是非对错没有给任何人答案,留给我们很大的想象的空间!尤其是结局并不像电视剧中这样惩恶扬善,尘土各安,反而甚是悲凉,令人扼腕叹息!这种沉重的基调让人不适,可它其实还原了生活,洞察了人性,缺乏理想主义的倾向,可是这就是真实的生活吧,没有谁会为你预设皆大欢喜的命运,我们唯有认真活这个过程......
于我而言,是更想忘记原著的,只想寄情于这淳朴的乡俗民风,继续让理智与情感并存!其实想说的有很多很多,选了这样一个美丽的黄昏,独自坐在田埂上,却总因为玉米叶子的沙沙作响分了心神,那么好吧,到此为止吧!让思绪静静流淌,任天色渐渐暗去......妈妈喊我回家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