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晨8点多,在县妇科医院门诊室外,一个黑边眼镜长发女士和我一般,一直在塑料凳上侯着。当妻子从门诊室出来,拉我去住院部办手续时,我忍不住仍回头望了一眼,那位女士修眉朱唇,真的漂亮优雅。
妻子的病房是五楼空调房,是一个通间隔成的两个病房,中间的门没门锁,其实就一个大通间。
妻子是门口的19号床,打试验针、验血等忙了一个多小时,才得以安心在床上躺下来,我也躺在陪床上休息。
刚安静一会,护士推门进来,进到里面那间,向门外招手:进来,你住20号床。
我抬头一愣,一个高个美女提着个包进来,不就是刚才坐我身边那个眼镜妹么,感情她不是等人,也是来住院的。
她从身边走过,人进到病房里间,似乎身影仍留在外一间。
“这个是验尿杯子,你现在去解手取样,送到三楼化验室”因为没门锁,里间护士的交待非常清晰。
“嗯嗯,好的”
“这是大便取样杯子”
“我现在没有呢”
“你有时就取样,送到检验室”
然后是抽血化验,打试验针,等等其它医疗程序。
这时一首天空之城手机铃响起,她有电话打进来,“嗯,我在贵州出差呢,聚会就不参加了,现正在有事,等会聊!“
待她挂完电话,护士又继续交待“今天下午吃这个药,明天早上动手术清宫”
护士交待完走了,过一会儿,那女士左手拿着尿样杯,右手拿着大便取样杯出来,去三楼送样化验,我忙帮她开门,确切地说,不是帮美女,是帮同病房的病人开门了。
一会儿她就回来了,轻轻开门,朝我们微微一笑往里走,然后没了声音,估模是躺下休息了。她的床离我只有1米距离,只是中间隔着一道没门的壁。
病房厕所的门也没有锁,门趟着关不上。我进去上洗手间,瞟了一眼520床,她平躺在床上,双手抚在腹上,头上蒙着一张帕子,看不见她的面部,但胸部随呼吸缓慢地一起一伏,应该睡着了。
下午,护士又进来了,一边询问一边记录。
“药吃了没?”
“吃了”
“肚子疼了没?下面出血了没”
“还没疼呢”她用手掌揉了揉肚子。
“等会要出血,有血圫圫,看有没有一垞白色的东西出来,有就留着,给医生看”
这天一天,就她一人在病房,也没人来看望。中途,有几个电话打进来,都是朋友聚会之类的,她都说她在贵州出差,祝大家开心。
晚饭时分,我到街上给妻子打了稀饭,见里间没人,以为那病人吃饭去了,就准备方便一下。
那厕所没门栓虚掩看,正准备推门,里面一个声音说,我在这里呢!
我连忙说对不起!过一会儿,她走出来,还是一样微笑着,象没事儿一样。
也不见她出去吃饭,也没有人来看她,我们也不方便问,看起来她也不需要人问。
天渐渐黑起来,里边的病房越来越安静,妻子示意我进去看一下。
她侧卧着,倦成一个半圆。脸上没蒙头巾,脸惨白的,如蒙一张白纱巾一般,痛得大滴大滴冒汗。
她斜眼瞟我一眼,没有求助的意思。我知道这是吃药后正常的反应,也就出来了。
晚上,她一直在床上辗转拆腾,妻子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问她:他呢?她摇头不作声。她不痛的时候,又一直都是优雅微笑着。
天亮以后,医生们来查房了,七八个医生护士鱼贯而入。先是对妻子交待一通,因为妻子跟着就要出院回家。
接着,医生们走进病房里间,和女病人交流,上午9点,是她的手术。她们说的,都是什么麻醉、清宫之类的医疗术语,听起来感觉头皮发麻,不想过多细听。
医生走后,她默默地整理什么东西,准备上手术台。善良的妻子看她孤单的样子,实在不忍,又问她:他真的不来么?他如不来,我俩等你做完手术后才走,陪你一会儿?
她又露出优雅的笑,淡淡的道
:大姐谢谢啦,没什么,只是生了一场病。
然后,我们就办出院手续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