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在回忆过去经历时,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小时候我是比较外向,现在我却日渐内向。是什么原因一步步改变我的?回绕这个问题,我进行了反复的思考,主要是学校教育,另外是社会上所谓的价值标准。
小时候我能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现在想来主要是按母亲教导做到了“不怕丢丑,敢于张口”。懂事时,母亲经常给我安排一些跑腿的任务,而我只要提出“不知道路”,怕危险类的借口,母亲就会说“你鼻子下面长的是什么?”来作答,意思是长着嘴巴就要多张口问。不知道的路要问,不知道的问题敢问,这样我小时候很强与人交往能力,而这种能力除了因为有母亲的教导,还有就是我当时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对老人,我会请教一些经验,譬如,我向参加朝鲜战争的的姑夫了解钻铁丝网的要领;与算命先生讨论人的来源;还与到姐姐家算命人开过玩笑,因为他说我是姐姐的妹妹,我就打趣他说,请他算算我什么时候出嫁;对青年人,我也会与他们交谈,譬如,我曾与人学习剥蛇皮,与来村打家俱四川木工一起讨论风车原理;同龄人我更是主动发言人,在砍柴火过程中,我曾把伙伴们召集一起听我讲道听途说的故事。
上小学时我曾敢全校集合时,老师在台上批评有学生迟到,我下面大声辩解是早上放牛的原因。但,慢慢地,我说话的勇气被老师压制没了脾气,第一次我说话被打击,是一次老师教读课文,“姐姐胆子真大,敢从天上跳下”,我把胆子读成了肚子,结果被同学嘲笑许久;第二次是背古诗中那“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我又把“独”搞成了“肚”,又让同学嘲笑,这样我变得不敢发言。还有最是没钱交书杂费,被都老师罚着不发书。
上中学后我变得有些敏感,只与家境与我相似的人交流,后来上师范时,因为家境贫困,吃饭也有些不好意思与同学一道。还因为普通话不过关,被普通话叫到讲台上教训,最令我伤心是他嘲讽衣单身薄的我是“只要小伙阔,才会穿得薄”。参加工作后,我前期倒还与不少人交往,后来因为经济原因,不好意思参加同事们的聚餐,感觉有些抬不起头。渐渐地封闭起自己内心,偶尔喝点酒后才洒脱起来。
现在想来,我完全不必如此,外向人其实只是敢于开口,不怕丢丑,只要做到不按世俗价值观——以金钱、权力、地位、成功论英雄,我们都能大胆前行,做一个率性而为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