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冬日暖扬
第七回 人吃的和猪吃的
上回说到晓渔要去煮饭
晓云记起妈妈不是这样说的，立刻纠正姐姐:“不是煮饭是煮红薯。”
“对，是煮红薯，”晓渔懒得和妹妹争，催促道:“快坐好吧，再说话我不给你梳头发了！”
晓云怕姐姐真的不给她梳头忙坐好:“我不说话了，姐姐快帮我梳吧。”
晓渔用手和梳子并用，费了老大一翻劲才总算将妹妹的一头乱草给治顺了，尽管晓云被梳得龇牙裂齿，但摸摸顺溜的头发还是开心得不得了，看着姐姐直笑。
“总算梳通了，好啦，把梳子放回去吧。”晓渔没空理妹妹傻笑:“我还得把家里地扫扫，你看多脏！你能做什么不？”
晓云被问倒了:“我不会做什么，姐姐你要我做什么呢？”
晓渔知道是指不上妹妹了，索性赖得回答晓云的问题，自己找来扫帚和铁铲开始清扫地面。家里走到哪儿都是须要扫的，她不得不通通打扫一遍，扫完地倒了垃圾又很费了一些时间。
晓渔自语道:“更晚了，得赶紧煮红薯去。”
虽然还生瘦妈妈的气，不太想听她的话去按她说的做。但晓渔还是觉得应该完成任务，于是放好扫帚和铁铲就往厨房去。
晓云紧跟在姐姐后面，她们走到后院就看到猪圈里的大猪正在食槽前走来走去，还不时地发出:“哄……哄……哄哄，哄……哄……哄哄。”的声音，像是饿了要吃饭。
晓渔看到猪不但在围着食槽不停地打转，还在看到她们时昂着头冲着她们叫唤，不由得觉得有趣:“晓云，我们家的猪真胖真大呀！这个猪养了多长时间了？”
晓云连忙告诉姐姐:“好长时间，妈妈天天都要喂猪吃东西，猪要吃好多东西才能把肚子吃饱，猪好会吃的。”
“那也是的，长那么胖，肯定要吃好多东西，走吧，我们去煮红薯去。”晓渔一想也是，猪都饿了还不得赶快煮饭了。
晓渔在厨房里找到瘦妈妈说的红薯，它们正躺在一只小箩筐里，有十来个。她拿起一个来捧在手里抖了抖:“嗬！不轻啊，红薯好大一个呀！怎么上面有这么多泥？晓云，你看到妈妈在家怎么洗红薯吗？”
晓云想起来了:“妈妈用小箩筐装着拿池塘去洗，她说在家洗不干净的。”
“走，我们也去池塘洗吧。”晓渔用力提起小箩筐里的红薯对妹妹道。
姐妹俩在池塘洗好红薯后，晓渔便又提起箩筐赶紧回了家。回到厨房，晓渔因不够灶上的锣罐高，只得搬来一个小板凳，站在板凳上将红薯全都放进铁锣罐，然后又往锣罐里加了一些水。
当她看到妹妹正在看着她便问:“你会烧火吗？”
晓云没烧过:“不会，妈妈没让我烧火。”
晓渔瞪了妹妹一眼:“笨蛋，火也不会烧。我教你，看着啊！” 她说完还真的如此这般地教起妹妹生火来:“看着柴快烧完了就赶紧再加柴进去，就这么简单，明白了没有。”
“知道了，我会烧了。你不要烧了，姐姐，让我来烧。”晓云看来一会觉得会了，挺有兴趣地要自己动手。
晓渔不放心又加了句:“小心点儿，别把柴火掉到地上来啦，把柴堆烧了就可怕了。”
“知道了，姐姐，我会好好烧的。”晓云正烧得有劲随口道。
“好吧，你快烧吧。我来再加点水把红薯都淹了来煮，妈妈是这样说的。”晓渔回忆着瘦妈妈说过的话。
晓云本就不高刚好比灶口高一点，烧了一会儿就被火光烤得小脸通红，受不住了:“姐姐，好热呀，红薯熟了没有？”
“哪有那么快，我拿筷子扎扎看，妈不是说用筷子扎透了才算熟了吗？”晓渔觉得不应该有那么快。
晓云到也记得妈妈说过:“嗯嗯，妈妈是这样说的。”
“就说没那么快，看，筷子都扎不进去，离熟还早着呢。”晓渔试了一下红薯根本没熟。
“姐姐，我好热呀，我不烧了。”晓云觉得生火不好玩了，想要罢工不干了。
晓渔看妹妹太娇弱了，有些生气道:“看你才不过烧一会儿火，就把你热的。让开让开，看我的，你这样还能做什么事啊？”
“那我等会儿再烧。”晓云给姐姐一说，也觉自己没做好。
“不用了，不用了，去玩去吧。”晓渔看着妹妹通红的脸，不打算再让她烧火了。
“好吧，那我找弟弟去玩了。”晓云听到让她去玩，想弟弟了。
提起弟弟晓渔心里还是不舒服，自己因他换挨了老打了，不由得提醒妹妹:“去吧，去吧，别把弟弟又弄伤了。”
“知道了，我不会的，我不碰他。”晓云还没答应完就跑出去了。
妹妹走了晓渔只得自己接着烧火，也不知烧了多久，锣罐盖边缘缝隙里冒出的白气可劲飞腾时，晓渔想这红薯大概是煮好了。
晓渔停下生火，站到板凳上伸手去揭锣罐盖子，想看看红薯到底熟了没有。
“啊，烫死了。”晓渔一把丢开木盖子，用嘴吮吮被烫痛的手指，吮了一会，又看看手指，还好没红，不由得庆幸幸好没烫伤。
手没事晓渔凑近热气瞄了一眼锣罐里面，满锣罐的水烧得剩一半了。晓渔一边吹开热气一边忙拿筷子去扎一个大个的红薯，劲稍微大了点一筷子就将把它给穿透了。
“嘿，熟了，熟了。”晓渔兴奋得很，这可是她第一次亲自做熟了食物不由得翘起尾巴来:“煮饭也没那么难呐！要要奶奶知道我会做饭了不知该怎么夸我呢，她一定会说 :‘哎呀，我儿就是比别人聪明，看看谁家孙女能这么小就会做饭的。’ 哎，要是奶奶回家就好了。”
晓渔不禁又想起奶奶来，她真希望奶奶永远陪着自己不离开，可是她办不到啊，奶奶还是将自己送回家来了。不知道现在奶奶有没有想她，奶奶为什么非要把她送回来呢？
“不想了，妈妈说什么来着，对喂猪！”晓渔赶走脑中的思念，想起该干的活儿来。
瘦妈妈是说过把煮红薯的水喂猪。晓渔把红薯都用筷子串起来，装进灶台上的一只空钵子里。锣罐里没有了红薯只剩下一小半谈黄色的开水了，晓渔用手轻轻一提就能提起来。她把锣罐提下灶来放在厨房地上，这才看到煮红薯的水剩得太少了，这么少的水怎么喂那么大的猪啊。
晓渔觉得瘦妈妈一定说错了，算了，还是先把水喂着猪吃吧。这样一想她就把锣罐提到猪圈去了，看着象迎接她到来的肥猪，她小心地将水全倒进猪食槽里去了。
大肥猪一见食槽进食物了，就张开大嘴“咵咵咵”两三下就喝干了红薯水。喝完水的大猪又抬起头来冲着晓渔“哄……哄哄，哄……哄哄”地叫起来。
“大猪肯定是没吃饱，怎么办，厨房也没看到有什么能给猪吃的，只有煮熟的红薯了，猪这么饿只有把红薯喂给它吃了。”晓渔回厨房串了一只大红薯丢大猪，大猪一口就吃了，吃完又向她叫唤。
晓渔又串了一个红薯喂给了大猪，可是大猪吃完一样叫唤，没办法，晓渔串了一个又一个，把红薯都串给了猪，猪依然饿得叫唤。
“不管你了，你还真是个猪，怎么吃那多还叫，不准叫！红薯都给你吃了你还叫什么叫。”晓渔向猪吼了一通，她真的被猪气到了，因为现在她都没红薯可吃了。
看到好不容易煮熟的红薯都被猪给吃了，晓渔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她关上后门跑到堂屋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发起烦来:“妈妈回来看见红薯都没了会不会又打我？真是的，我也不知道猪这么能吃啊。”
“姐姐，红薯煮熟了吗？”晓云和抱着胖弟弟的瘦妈妈一起回来了。
“……”晓渔没理她。
“晓渔，你红薯煮好了吗？”瘦妈妈见晓渔坐在板凳上不吭声也出声问道。
晓渔看了一眼眼前的大小三个人慢慢地站了起来说:“煮是煮好了，但我全部喂给猪吃了。”
“你……你没听到我跟你说的话吗？我不是说把水喂猪，红薯做我们的中饭吗？耳朵打苍蝇去了吗？”瘦妈妈一听晓渔把红薯都喂猪了气不打一处来，生气地扬起手想打晓渔，但看到晓渔也盯着她并不觉得有错的样子就放下手来决定给大女儿一个机会:“你说，为什么把红薯全喂猪了？”
晓渔的确觉得自己没错:“红薯水太少了，不够猪吃，猪老是喊饿，家里又没有东西给猪吃，我只有把红薯给猪吃了，谁知道猪那么能吃，我一个一个地喂，直到都喂完了，它还在喊饿。”
瘦妈妈算是了解内情了更是气得不得了:“好啊，很好！现在不光猪饿，我们都得饿着了。我出门前也没叫你一定要喂猪啊，光喂煮红薯的水猪当然吃不饱了，得加冷水和米糠才行。以后给我问清楚了再做事，别在那里想当然！”
“……”晓渔无话可说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无意中又把事情给办砸了。看来自己还真是一个小孩子想事情太简单了。
瘦妈妈见大女儿给她吼一通不吭声了，也叹了一口气道:“算了，这么晚了，我也没有时间再去做饭。中午就都饿一餐吧，晚上我早点回来做饭。” 她说完留下姐妹俩抱着胖儿子又去秦奶奶家了。
晓渔看了留下来的妹妹一眼，心里越来越难受了，不光是因为她全家都要饿肚子了，而且她开始觉得什么事都不是那么简单，那么好做了，感觉好无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