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洛阳搬砖
洛阳是一个繁华的大都市。
刘三张两人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行走。关于找人,他俩一点眉目都没有。
去哪儿找人呢?三张心里想,他扭头看黄五侯。
看我干嘛?我啥也不懂。黄五侯就是一头不思考的猪,除了人憨力大吃得多之外,再无长处。
要想找人肯定得去最繁华和人最多的地方。哪儿最繁华?哪儿人最多?好像除了菜市场,没有别的地方。
烧饼李,在菜市场街头最显眼的地方有一家叫烧饼李的铺子。
两位公子,需要什么?驴肉火烧,还是洛阳烧饼?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站在店门口。
你是谁?凭什么问我们吃东西?黄五侯有点犯二。
呵呵,我是李烧饼,是这家烧饼铺的店老板。
那就每人来三个烧饼。黄五侯话未说完,已经伸手拿了一个烧饼放到嘴里。
李烧饼客客气气拣了六个烤得焦黄的烧饼,递给二人。
烧饼真的很好吃,葱油猪肉,外焦里嫩,入口难忘。
吃完烧饼,黄五侯转身想走。
公子,还没给钱呢?李烧饼拦住他们。
要钱没有,我们啥也没有。黄五侯横着脸说。
没有钱好办,我送你们去挣钱。李老板依然和颜悦色。
刘三张就觉后脑勺一阵发麻,嗡地一声,失去知觉。
刘三张醒来,见自己和黄五侯待在一个大院子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人。他赶快爬起来,拉上黄五侯往大门口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个壮汉,随便三拳两脚就将刘三张两人放倒在地。
连续十天,刘三张和黄五侯只要爬起来就被打倒,直到老老实实躺在地上不动,壮汉才停手。不过挨打不是白挨的,打完后会给烧饼吃。
第十一天,一个干练的老头来到院子里,问二人愿不愿意出去干活。
黄五侯大喊愿意愿意,只要不被打,干什么都愿意。
老头说跟我走。他领着两人穿大街走小巷来到一座建筑前,一座还未完成的建筑。
这是建始殿,是给当朝丞相曹操建的。我姓张,叫张建,徒弟们叫我张师傅,其他人叫我营房张。我的工作就是建造各种营房,包括宫殿庙宇,洛阳城内有一多半大建筑都是我建的。
你俩愿意拿瓦刀建房子吗?营房张问。
刘三张点点头,目前他只能接受这个搬砖垒墙的工作。时隔几年,他放下青龙刀,又拿起了瓦刀。
搬砖垒墙是一件极其枯燥乏闷的事,黄五侯倒干得呼呼声,只要管吃管喝,他才不在乎干什么。至于找妹妹的事,估计他早忘了。
可刘三张没忘,他非常清楚来洛阳的目的,不是来混日子讨生活,是来寻找黄丽华。所以他非常用心地观察周围的人和物,包括给曹操在建的建始殿,每房每屋,角角落落,还有地下通道,他都记在脑子里。
营房张觉着刘三张脑子灵光,又识文断字,安排他记账,画图纸,做监工,上街买菜,总之是一个随叫随到不用下大力的跑腿杂役。
洛阳有几个著名地方,天子城,烟花巷,英雄路,丞相府,当然还有一个菜市场。
天子城是皇上汉献帝住的地方,有成排的宫殿和威风的守卫,普通百姓无法靠近。
烟花巷在天子城左边两条街外,是一条四季灯火通明的巷子,有洛阳最大的妓院水月人家,还有最大的酒店豪客聚。这儿专供达官贵人出入,据说也是曹操偷欢的据点。当然普通人也可以自由出入,纵使你无钱玩乐,但至少可以一饱眼福。
天子城右首第一条街是英雄路,街两边聚集了各类王府和将军府,是当朝王侯将相的住宅区。
在英雄路转角有一座气派的的丞相府,占据了大半个街区,是丞相曹操的官邸,但是一般不住,曹操在洛阳有别的住处。俗话说狡兔三窟,曹操住的地方不下七八处。
这些天来,刘三张去得最多的地方是菜市场,因为他负责买菜,也只有这个地方他最熟。
市场里有一个卖鱼的王大鱼,不卖本地鱼,专门卖从东边海里和南边长江打捞的鱼,包括三张喜欢吃的长江肥鲢。王大鱼,人如其名,长得人高马大,外形俊朗,他的魁梧身材其实更适合卖肉。但是王大鱼只喜欢卖鱼。
刘三张发现,王大鱼绝对不是一般的鱼,因为他虽然卖鱼,但是似乎从来不在乎赚不赚钱,并且每天穿得干净潇洒,好像时刻要去约会女人。
王大鱼手下有一个叫王小二的伙计,老家是荆州的,和刘三张是老乡。基于这种关系,三张和小二成了朋友。他从王小二口中得知,王大鱼是一个并不缺钱的鱼贩子,他喜欢流连于各类场所,比如水月人家、豪客聚,还有丞相府。
刘三张还知道一条线索,王大鱼不是洛阳人,他老家在江南建业。他决心攀住这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