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了,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总是半夜醒来,接着就再也睡不着了,梦里,他在我身边,睡在旁边的侧脸依然是棱角分明,眉宇间有些许疲惫。睁开眼睛看看周围,谁也不在,呵,原来是梦啊!
这是他离开之后的第五个月了,在刀尖上混日子的人怎么能有安稳呢,从那天早上他刷完牙之后的一个带着湿意的道别吻之后,中午再见,就是他被警察带走的时候了,其实他是有预料的,从那次银行卡被冻结开始,他就知道了。
落魄的时候果然都是一样的,胡茬随增,还几啦着底子快裂开的拖鞋,头发是菜剪不久的板寸,身上的黑色半袖是好几天没换过了,后背上还有刚刚结痂不久的伤口。
而我们才刚刚在一起不到半年,仔细算算三个月罢了,故事的开始都是有些戏剧性,可是他的故事才是一部不太精彩的电影,他该庆幸,索性遇到的是我,换了别人,早在他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就已经自己先走了。
他从小就被人说很聪明,学东西脑子转得快,可是他偏偏不往正道上用,也可能是父亲去世,母亲改嫁的缘故,也可能是怕受人欺负,只有性子烈,别人也不会打到他身上吧。
15岁那年就外出打工,后来跟着亲戚朋友学手艺,有了自己的店,接着嘛,年轻气盛啊,赌博鬼上身,家产都败完,亲戚朋友远离,过了一段狗不理的日子,五迷三道的人都是这样,越没钱越要赌,好巧不巧,国外赌场横行,边境线外,灯红酒绿惹人醉,就这样一步步走到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