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开车送女儿去上幼儿园，照例走214国道。连续几日的晴天，苍山上的雪快融化完，路边的春樱在陆续开放。春樱树的另一边是已经收割过几次的菜地。
突然，坐在后座的女儿说:“妈妈，你看，那里有很多燕子，昨天早晨爸爸送我去幼儿园就看到了，你说它们在干什么？”
我从驾驶座右边窗户看出去，通往银桥镇的路边菜地的天空上，密密麻麻的有很多移动的黑点，就是燕子啦，它们一会聚到一起，时而低空盘旋，时而高空飞起。大概有成千上万只鸟。
我从小到大也没见过这样的景象，按照常识回答：“春天到了，可能鸟儿们在集结，要回到北方去了。它们在向这片土地做最后的告别。”
不知怎的，说着这话，我的眼眶竟湿润了，涌起一阵心酸。好在我戴着墨镜，好在女儿坐在后座。
谁知坐在后排座位上的女儿说:“妈妈，我好想哭。”声音里带着哽咽。
莫非母女连心？
我只能沉默。真想掉头去拍张照片，或者站在田边看看它们最后究竟怎样？但上学不能迟到的声音提醒我：走吧，走吧。
于是，已经被社会改变，漠视春生夏长的自己，开着车一直向幼儿园方向驶去。
心里却想着，这些燕子会飞到我北方父母家楼下的燕子巢里吗？路途遥遥，有各种不可知的变数，它们在冬天会安全的返回大理吗？
曾经看过纪录片《迁徙的鸟》，这部纪录片前后共600多人参与拍摄，历时3年多、景地遍及全球50多个国家和地区，记录胶片长达460多公里。这部动用了17个飞行员和两个科学考察队，才拍摄完成。
候鸟们南迁北移，历经重重危机，只为了寻找一个温暖的地方生存。
我们不也如此吗？为了新鲜的空气，为了孩子的健康，从全国各地迁到大理，希望孩子们在这块土地上能茁壮成长。
人的迁徙有原因，候鸟的迁徙也有理由。
候鸟春季迁徙到北方，是因为北方地区夏季的昆虫量比南方地区丰富，同时北方地区天敌较少，天敌的捕食压力相对较低。动物的本能让它们即使付出即使失去生命的代价，也要飞。
搬到大理的外乡人，也是有着迁徙习惯吧？和几个家长闲聊，她们都是从北上广来到大理，但是在来大理之前，都曾带着孩子在几个城市生活过。
候鸟是飞往固定的北方和南方，轻易不会改变。在大理的外乡人们，此时在这里，彼时却不知在哪里？二手群里，每天都有人在甩卖家居物品，离开大理。新来的人很快就会将物品抢光。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趁春光好，赏花、看景正当时。无论选择到哪里生活、居住，我们还都在这古老的地球上，欣赏着同一个春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