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电脑时已经凌晨一点半,闭着眼摸索着倒下拉上被子,朦朦胧胧地以为要睡着的时候,外面传来响亮的歌声,像军人一样的高亢,又有点醉汉的心碎,持续了挺久。
我像被电击般突然抖擞,我努力想听清他在唱什么。真切地感受到他释放了,那个破音简直太爽。那一刻我好像有点羡慕他。
我努力回忆我最自我的时刻。
我不敢在坐过山车的时候睁开眼睛,而坐上去都是在朋友的强拉硬拽之下硬着头皮上的。
我不敢在雾霾天气里的澳门塔60层低头看自己的脚下,就算看不清楚,可我的心里依然害怕。
我不敢在坐着陌生人的KTV里唱歌,害怕走调害怕破音害怕不好听。
我不敢漂流。我不敢滑翔。
那一年跨年,我们从外滩去吃豆浆油条的时候,整条路只有我们。彷佛我们是世界上唯一还清醒的,也有可能已经混乱了意识的。手拉着手霸占着一整条马路,大声唱起走调的歌。
好想大声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