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 乱云润生

第十九章

第一百一十四回

大清风雨飘摇滿旗哥俩儿结伴赴京城环伺寻机

庚年正月，爱新觉罗·溥臣与忠君哥俩儿，虔诚参与並且亲为操持了滿旗风俗，年初敬对先祖陵寝逐个祭奠。正月十七后，仅差座落于距皇城西南240里地易县的清西陵尚末祭祀。兄弟俩合计，先动身赴京沽，清明时节再去清西陵祭奠，那儿葬有雍正、嘉庆、道光等帝王及后妃数十陵墓承应缅怀。

为何兄弟俩急火火先去京沽呢？这是哥俩儿年前书信来往商量的抉择；眼瞅当下大清朝廷江河日下摇摇欲坠，直接关乎每个满旗子孙未来命运啊！尤其爱新觉罗家族后代更心神敏感，年初隆重祭奠先祖旨祈神灵冲走晦气，保佑朝廷起死回生，众亲夙愿履毕，紧跟着更要践行切实行动，速去皇城瞅瞅，当下慈禧还稳得住社稷吗？耳闻洋人近来在京畿尤甚沽海，万国蜂拥抢滩，租界大兴土木日新月异，真不知要把华夏折腾成啥样？必竟咱八旗子弟是堂堂的大清国主人翁，决不能熟视无睹漠不关心啊！动身理应。

也别说，这年头兵荒马乱丧权辱国民不聊生，家家想过好日子都很难，按说这哥俩皆40郎当年岁，正是挑家顶梁柱。近年耳闻目睹一些邻里乡亲，大胆走出山谷乡间闯天下，关外来到奉天、抚顺，关内落脚皇城北京、直隶沽海，寻些为洋人做事窍搭儿，年末赚回白花花银两，着实令人羡慕。

溥臣以村中乡亲外出挣钱实例，最先向忠君提出此方案，忠君欣然同意，毕竟老话说，人挪活树挪死，总不能在满旗岌岌可危岁月，久呆家中无所事事坐吃山空，到头来江山崩塌朝不保夕，苟延残喘寄人篱下同遭国难。

何况两家在皇城北京、直隶沽海皆有亲戚及乡亲邻里久居或暂住，亲得热的族人在此危难之际，前去敬拜访问更能捕获准确时局重要信息，遍城游荡中也许能撞上大运，寻机踫上好事由在城市站住脚跟，从此有活钱赚，不再年年仅靠庄稼收成度日，回家愈趾高气扬扬眉吐气。爱新觉罗·溥臣近些天常常在睡梦中，做着异想天开的甜蜜美梦。

诚然，溯源溥臣这支爱新觉罗后辈子孙一个半世纪历史沧桑，若不是溥臣其父思侍倾家中所有银两及租种的皇田，斡旋官面调换至黄花峪风水俱佳弘满庄此地建宅而居，禀诚哲披爷之遗训，在黄花山敬守先祖寝坟与皇亲十四阿哥允禵陵墓，忠孝持家、光宗耀祖，终于感召上苍显灵续蕴枝脉薪火相传。他老人家可谓含辛茹苦持危扶颠、承前启后居功至伟；

至1859年溥臣降生，並年方20成婚，从1880年起，15年降生三个活蹦乱跳的大儿子！这就是溥臣常自豪炫耀之处，可也惯坏他居功自傲好逸恶劳陋习，半个世纪以来，荒地勤耕变良田，年年缴贡皇粮、养育全家皆为思侍操持，直到耄耋之年还带绍文、绍武俩孙伙计田间劳作，直至前年九十寿终，一直是家中不可或缺顶梁柱。

可溥臣从小是嘴把式，从来不下地，还沾染了东家打情西家逗闷，来胡耍钱恶习，依仗老父亲煞费苦心培养他七年私塾的底蕴，在村中经常高谈阔论满族文化，他也确对滿旗风俗略知常诵，讲述起来便滔滔不绝引人入胜，凭此特长心比天高，非常厌烦家中受累活计而远离逃避。在持家方面，爷爷奶奶相继离逝后，绍文不声不响逐渐担当起小大人角色，家中锁事多与额娘商量办，溥臣平时惦量地出来，持家自己少贡献难称顶梁柱。

儿子都渐渐大了，我这阿玛当的，真有些黯然失色！溥臣近来常有一股另辟蹊径，闯出一番天地的冲动心思，通过努力挣令人羡慕多的白花花银元回来，给家中做些显眼贡献，旨为让家人能瞧得起咱，不是咱无能，而是此前尚末出山，藏而不露、韬光养晦呐！

亲戚邻里们，别都冷眼瞧不起咱，难道我除了耍嘴皮子真没啥能耐？君不见，本村好几位乡亲，这两年跑外混事，都发了笔小财，过年返家对乡亲们频频吹嘘着。人家是实实在在真落着银元金锭喽！可不像咱庄户人家，遇上好年景玉米山竽大屯窖藏，口袋干瘪蹦仔也没有，遭上孬年景，饥寒交迫忍饥挨饿，苟且偷生干没辙啊！所以这次与忠君兄结伴去闯一闯，外边的世界满眼西洋景，见见世面吧！也许这一去即出人头地高人一等啦！

爱新觉罗·溥臣与忠君哥俩儿决定庚年初春大清风雨飘摇之际赴京畿闯一闯，表相心牵江山，实图谋生为已，环伺寻机举动践行前，千叮咛万嘱咐交待妥家庭事务至要；这一去没准头儿，半年是它，秋后也许，碰上好事由能多挣钱，甚至大年都不便返家！话里话外，他让家人早有思想准备！

挑家过日子，勤劳厚道的大儿绍文，经祖父寿终后这两年摔打已然顶戗，皇粮每年按时贡奉燕遵州府，全家花销跟上庄户大流略有节余，今年过年总体破费较大，加上此番出行所带盘缠，家底几尽耗光。春夏家中日子较拮据，但相信绍文的能力，只要大秋收成不错，家庭自给自足没啥问题，过日子，就嘱咐绍文与额娘多商量着办最放心。绍武自幼玩心太重，祖父用心良苦培育他八年私塾，但至今仍看不出仕途影子，百灵乌倒玩兴很上心，看来在家只是混饭料儿没指望，嘱咐他看青吧！绍宗还小，但聪明伶俐，有心路爱记事，住后多加裁培，现在欢蹦乱跳天真活泼，还不能大撒把，嘱咐他平时多听额娘与二个阿浑的话，过年回来阿玛给你稍带皇城富华斋饽饽铺那宫廷八件，尤其玫瑰饼与萨其马是绍宗最喜欢吃的，去年初溥臣去顺义请灶王爷，顺便去京城串亲戚，就曾捎回家中一盒此名点，老少记忆犹新。溥臣此番出行以邻先例踌躇满志，对妻儿逐个许愿，给家中带来新希冀。

俗话说三六九往外走，农历含’三’出门就是大吉之日。含六出门百事百顺，含九出门，九九归一，天送祝福。

爱新觉罗·溥臣与忠君哥俩儿选择是庚年正月十九这天出门赴京城：阳历是2月18号，星期日，立春的第15天，距雨水尚有1天：鸿雁来、草木萌动，万物开始复苏，润物细无声，春天就要来到，此时出门，九九归一，大吉大利。溥臣如此与表兄忠君抒情感慨万千。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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