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1 无坚不摧之力(上)

一边,君剑和钟翰在团结湖的大童烤鸭把酒言欢,那厨师就站在君剑桌前,表演着精湛的片鸭技术,片片焦金就这么顺着刀面滑向主盘,让这个还真是第一次吃到绝对正宗的全套挂炉烤鸭的人眼睛都忘记眨了。

“第一次吃烤鸭?”

钟翰这个老饕早已准备好了两套筷子,以地主之谊,给君剑这边送上鸭肩的顶片,放置在那最经典的葱绿与酱醇之间,那块还散着微微热气的饼白上。

“当然不是,钟老师。”

君剑吞下口水,迅速将甜酱与大葱送上鸭身,手将饼皮卷起,一口咬下去,瞬间那君剑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地上天国之感。

鸭肩皮的焦香酥脆之感,油脂熏烤带来的极致满足,两者的绝佳配比正被经典的甜酱大葱烘托出来,被整个饼皮垫出画境之时,咬下去的时候那种其他食物绝难比拟的极致层次感,便顺着这苹果木熏烤的馥郁香气从嘴里倾斜君剑的上鼻腔,这种感觉分明是白酒上头了才有这份感受。

“我操。”君剑这是真忍不住甩脏话了:“这实在太好吃了,我原来的都白吃了!”

“这里是外国政要常来的地方。”钟翰在用筷子包夹自己的卷皮之时,不忘示意君剑注意这装修多次的旧门店里隔间内的黑人身影:“退休的希拉里-克林顿上次来北京,就是在这里吃的烤鸭,这里名气很足的。”

“钟老师真会吃。”君剑就差把舌头给嚼了:“牛逼!”

钟翰微微一笑,其实真正会吃的人,要么都是有自己关系网里的央企总部大厨给单独做菜,就像上次自己招待鳄鱼那样请认识的大厨朋友自己来家做菜,要么就是自己有熟人圈子混一些北京的私募菜馆,那种地方就是拿猪下水都能给你做出海参味来。这家烤鸭店只能说是门面店里的精英,还谈不上什么老饕的顶级标准,不过招待君剑倒是绰绰有余。

“钟老师这么会吃,想必家里条件那是相当殷实呀。”

又习惯性走神了的钟翰听得君剑带着咀嚼的赞美,连连摆手:

“少来了,会吃又不一定要花很多钱,而且我不是北京人,现在都结婚了还没自己房子住呢,都一直住在学校分配的宿舍里,有钱我早就下定金交首付了。”

“哟,原来钟老师也不是北京人?”

“我冰城人,哈尔滨的。”钟翰示意君剑别停着,鸭皮可不能凉:“有段时间在合肥,后来一直都在北京读书工作,来北京大概也有个七八年了,七八年连个首付都攒不起来,还是羡慕你这种上来来北京就分配160平的人呀,哈哈哈——”

“少来了。”君剑想到那房子就来气:“昨天才他娘的搞好暖气,不然我回都不想回去,另外那房子我又没产权,和你宿舍楼有啥区别,不都是没房子么?”

“你那个大呀。”

“大要不你进去住一间房?我是没意见呀,钟老师,哈哈。”

北方人和南方人的杯子在北京碰在了一起,似乎总算找到了共同语言。

另一边,独坐在南京北的一处茶社里,带着眼镜的梁凌的视野中,再次将茶社包间转换成了虚拟的会议室,他的左右两边,王处和欧阳明也天各一方,同时以一样的方式这样简单的聚在了一起。

“强爷没事吧。”听完冗长汇报后,梁凌放下茶碗,第一句话开口。

欧阳明没等王处开口,自己先说了话:“没有太大问题,最近转了院送到成都治疗了,只是……他似乎应激性失忆了,这几个月的记忆都有些混乱。”

“没想到敌人果然有这种招数!”王处脸一黑,对着梁凌就甩了三字经:“还好你没事,不然一切都完了。”

而梁凌听到这话,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心里却是宽慰不少,至少这样,关于失踪的那段内容,自己说啥他们都会信了,也好给幸运这家伙保密。关于自己是如何活着回去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的,梁凌干脆直接套用了第二次进入亚空间的说法,然后直接传送回了南京的一个节点这个胡编乱造的理由,然而事实在眼前王处、欧阳明还有美思不可能不信她。

“好了。”梁凌见时间也差不多了,谨慎的布置下任务:“各位都有自己的工作,所以我这边的事情你们能做的尽量做。王处,鉴于那个‘始世界’虚拟现实游戏在之后再次工作了,说明其运载节点肯定不止祁连山一处,关于这件事,希望你认真对待,哪怕没有任何渠道,也要想办法找到线索。”

“我尽力。”王处把烟灰缸用手挪向一边:“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会主动找你的。”

鉴于地下的亚位面节点不是因为能量涌动才把幸运吸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原因,那东西在平时根本不会引起幸运注意,那么这个工作,还是得通过人的方式解决。而且重要的根本不是节点,是孙永志口中的107球奸,主的信徒那批人,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欧阳老师,烦请您盯好107工程内部的异动,有事情的话直接和王处说,不需要经过我这边。”梁凌头撇向那可靠的方眼镜伯伯:“另外,谢谢你之前帮我把107内部有关这个人的向下命令给全部截留了,很感谢你。”

“应该做的。”欧阳明提了提眼镜:“既然这人梁凌觉得重要,那我们就尽全力保护他,有你在107内部核心做事,这种工作轻而易举,我们只是技术上帮把手而已。”

梁凌说的那个人,正是司马,自己对幸运当时的承诺保证司马不会受到107工程的干扰了。既然自己是被龙救的,自己这个承诺当然毫无疑问的需要做下去的,就算因为不可抗力做不下去,自己也会第一时间通知幸运。

“好了,散会吧。”

当梁凌摘下眼镜的时候,她猛然的感觉忘记了一件事:

“等一下。”

结果,眼镜戴上之时,王处和欧阳明已经断线拔卡消失了。

“嗨。”皱眉的梁凌摇头,摘下眼镜放回自己的镜筒:“我该不会是醉茶了吧,怎么还会把事情给忘了,真是的。”

梁凌忘记给布置有关严林的内容了,在祁连山事件后,事情实在太多,却总忘记了严林这一茬问题。想来这工作其实自己是想推给别人做的,自己对严林这家伙天然的就不喜欢,哪怕自己明明就应该是那个最接近他的人。看午休时间也差不多了,梁凌换好大衣,束上腰带,提着自己的那严林送的当周“特价”手包,走出了自己的一人世界。

俗话说,只有糊涂的老板,没有糊涂的秘书。

不过也许梁凌可以除外。

梁凌的董秘生涯,事实上都是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

回到自己在中华电子的写字楼,梁凌看着自己身边的应届毕业生坐在中楼餐厅外等待最后面试的紧张忐忑模样,还在和身边的人力资源部的人核对名单确认终面的排序。

“先放震旦大学这批的进去。”梁凌指示人力这边:“单面顺序按照学校排,先把上海这边的弄完,后面的顺下去。”

就在核对名单后指示坐着的学生可以进场的时候,梁凌在转头之间,忽的看到经过自己的一位女实习生,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容,闪过暗红的目光,匆匆擦过自己的身边。

“喂,你等一下。”

会过来的一瞬间,梁凌转头想叫住那个人,却发现那人已经和震旦大学的其他应聘的学生一起进入了小会场内。

“梁主管怎么了?”旁边的人力资源见到她这一幕,随手翻阅了这一批人的简历:“是哪个学生有问题吗,你需要看看人力资源名单么?”

“没事。”梁凌回头:“最近有点神经过敏,这批人简历给我留一份在我桌子上。”

回到自己办公室,梁凌查阅着简历上的每个女性,在照片上看却完全看不出之前的那种神情了。当她准备打电话给人事,叫他们把这批震旦的女应聘生一个不落下全部给拒掉的时候,心中那熟悉的回响瞬间让他停止了一切动作。

“上来。”

“幸运?”梁凌愣在自己桌前,会了好久才发觉这不是声音:“你在哪?”

“你的楼顶,一个人上来。”

“好,等我一会儿。”

梁凌扔下座机,直接就从楼梯往顶楼走去,四周的隔道在梁凌的上移中暗淡下来,龙威的隔绝让梁凌明白自己已经离幸运分外接近,当梁凌推开楼顶的门的时候,在她的眼前,以龙威为结界的深黑巨龙将整个楼顶化作自己独占的空间,他的巨爪就这么搭在给水房,而巨爪之下似乎还陷在暗紫之黑中,在这暗黑景象之内,金色的眸光成为了这个新会议室里唯一的亮色,却是那么刺眼的盯着自己。

在自己的眼前,幸运半张开龙翼,审视着那个从眼前那小小出口推开门的梁凌:

“来吧。”

给这一幕吓到了的梁凌似乎还没有理解这就是幸运一个普通的现实约谈方式而已,再三确认幸运的模样。在如此震撼的背景下,那顶着长角的龙,神情事实上挺平静的,眸光没有什么特别的,就像之前在龙窝里和幸运聊天时候一个样子。知道幸运这是没有恶意,梁凌还算放下心来,总归不会是司马的什么事情让幸运突然愤怒了,然而心中还是有些忐忑,自然想来是那龙有些事情要问自己吧。

“说吧,幸运。”梁凌想了想还是走近了那似乎刚刚前来不久的龙:“有事?”

“你对外事部队是不是了解的很多。”

那威严的龙俯视着梁凌,他的第一句话便惊住了自己。

“当然如此。”梁凌看着巨硕的龙尾带着暗幕划过自己身后,似乎幸运是想让她别站太远,心里似乎有些打鼓:“你有这方面问题随便问我吧,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这会议的样子可真吃不消,梁凌看着那龙嘴里打着咕噜,好在自己应该是习惯了吧。

结果,事实上是没有。

就在她的眼前,那威严的龙低垂下头颅,凑近到自己身前,还没等梁凌搞清楚他要做什么,那龙在梁凌眼前对着楼顶地板张开了龙吻,爪压龙腹,喉咙与颈板一个小用力,只听得带着稠液的啪嚓响声,就从那龙的嘴里给呕出了一个还带着热气的活人来。梁凌这下可得惊住了,刚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定睛一看,那躺在地上的人穿着一整套外事部队的黑色装具,身体完整,似乎还有呼吸,只是惊吓过度一直在地上痉挛的发抖。而就在那人的身边同时给幸运吐出来的,是一把带着串联瞄准镜的外事部队用QBU141A狙击步枪,一并和这个人吐在了梁凌身前。

“这是怎么回事?”

幸运回身抬头,问向眼前那人类:

“为什么外事部队的人要杀他(司马)?”


6.4.1 无坚不摧之力(上)


面对幸运的凝视,梁凌总感觉自己听错了什么。

当然,感觉到不可思议的远不止梁凌自己,还包括了他的丈夫。

“这是真的?”

南京北,高邮湖新城,严林走在人工林外的湖边,捏着上周君剑送给他的“死亡名单”,回问身后一位穿着橘黄色工作服的南京北人员。

“是的。”他压低声音,哪怕四周一公里外都见不到一个人:“千真万确。”

夕阳下金色的湖湾,另一头依稀可辨的的玻璃金字塔与四周矗立的塔式太阳能帆板建筑与湖光映照出同一种昏金色,更远处的持续不断的焊光星点则埋没在人工林的树海之内,遍布整个视野所见。远处的建筑还处于最后建造阶段,脚手架依稀可辨,吊机基本已经拆除大半,在这只有中国人干得出来的建设背景下,严林示意身后的人离开自己,不要当做来过这遥远的南京北新城观景点。

“保重。”

待身后的人撤出视野,遁入林内的环湖路上车远去后,严林站在这高邮湖新城的背景之中,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同时,巴颜喀拉山的临时龙窝里,当幸运将爪子松开的时候,他的爪子里,七八把二五式步枪这么砸在梁凌的眼前,让之前完全不敢相信的梁凌更是费解:

“这不可能的,外事部队是国家军队,就算司马是外事部队的一个重点对象,怎么可能直接派出军队的人去堂而皇之的杀一个平民?这简直是荒谬。”

“事实如此。”幸运瞟了一眼地上这堆叫做枪的人类玩意儿,继续回看着那之前说了无数不可能理由的梁凌:“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调兵权力,还有国家军队之类的话,我能做的事情很简单,谁把他当猎物,我把谁当猎物。”

在幸运略微的斗狠的话语中,梁凌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鬼。

“事情不对劲,幸运。”

梁凌在那巨龙的阴影之下当机立断:

“先停下来,幸运,你先告诉我之前你不得已杀掉的人究竟都是谁,然后我们细细研究一下来龙去脉,正好你现在又抓了个俘虏,等下好好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幸运倒是相当的好说话,在稍稍发泄了自己之前的愤怒后,便即刻在梁凌面前盘尾坐下,环翼垂头俯视中心的小家伙:“我实话说,挺讨厌你们人类这种没事干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团体的。”

梁凌自然没工夫向幸运解释为什么人类至今还是一大堆破碎国家,一堆奇怪组织什么的,这事情怕是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

“事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开始外事部队派人来杀司马的?”

“按你们的计算方法,就是一周之前,七个当地自转周期。”

“一共多少批,几次,多少人?”

“不少。”幸运尾巴盘紧了些:“接连不断的来,不过每次人不多,一到两个。”

“一到两个?”

梁凌听到幸运这话,忽然想起了之前幸运爪子里扔自己面前的步枪:

“都持有突击步枪?”

“不是,之前的人没有。”幸运摇头:“这一批步枪是昨天的一批人,一共十个人,都给我干掉了,枪我是收集起来准备给你看看的,结果今天就又抓到一个。”

“等等……”

梁凌听到这话,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人越来越多,武器越来越制式化。

“人类,你发现了什么吗?”

幸运虽然会读心,但是眼前这人类不到最后想出答案之前,思维之中几乎是一大片自己完全搞不懂的各种概念到处乱跳,自己和她相处有点时间也知道还是等她想出来再说为好。

而梁凌这才会过来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幸运。”

“嗯?”

“刚刚你吐出来的那个人,你什么时候抓到的。”

“就刚才。”幸运倒也没觉得有啥问题:“那家伙在窜楼呢,给我发现敌意了,我就把他拿下了。”

“刚才?!”

狙击手,外事部队,刚才。现代军队中,狙击手可不是特警那种独狼,狙击手往往是编制在侦察兵部队中,充当先锋侦查员的,他们的存在代表着背后可能……有很多很多人。

而且,更可怕的是,偌他们行动都没开始,就给幸运拿下了先头人员,想必后面的行动,无外乎就是直接强攻,乃至更糟糕的方案。

在梁凌背后冷汗直冒之中,幸运还没发现问题,还在和梁凌邀功:

“这家伙运气不错,今天我懒得杀他呢,要是按我原来的脾气,我才不吐出来呢。”

忽然,幸运的话就这么停了下来。

而梁凌早就发觉了,这停下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在那一刻,梁凌面对那还有理智的龙,脱口而出:

“幸运,你冷静下来,现在听我的方案,我来帮你处理现在——”

在梁凌面前,幸运忽然如同触电一般弹起身来,感受到那下定决心的命令后爆发的无数针对司马的敌意,那龙完全丧失了理智,直接在梁凌的眼前咆哮着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聚集能量,展开点亮的翅爪在空气中横划一道裂痕后,用爪子野蛮的撕开裂隙,亮出了另一头武汉那湿冷的空气。

“好吧!”梁凌见无法阻止幸运,只能趁那龙还没完全不听劝,捏着手机发出最后的方案:“你就把那个领头的制服了就行了!”

龙翼轰出烈风,幸运直接在自己的窝里起翼,全须全尾的杀了回去。




“糖糖,来,给爸爸抱抱。”

早已把自己家里别人送的那些垃圾给全扔了出去,通了暖气也不需要自己让出位置睡客厅了,心情不错的君剑抱着自家女儿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晚间联播前的动画片,看着自家女儿给滑稽的内容弄得咯咯直笑,自知天伦之乐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当然,更来之不易的,是接下来他接的这个电话。

“你怎么做到的。”严林在电话中难掩惊讶:“你真的把名单上所有人都杀了?而且你还平安无事?你究竟是谁?你到底还知道什么?”

“我还没问你你怎么得到我手机号呢,严林。”君剑抱着自家女儿讪笑道:“那个,有事咱们当面说吧,电话不方便,反正看你这样,你找我也不难的样子,挂了哈。”

“喂,你等一下——”

挂掉电话,回归朴素笑颜的君剑,逗着糖糖的同时,闻着厨房里飘来的香味,忽然有些惊讶:

“阿静呀,你做排骨藕汤了?”

“这不大冬天吗?”厨房隔断里的话还带着湖北味儿:“当然要做排骨藕汤了,暖身子的东西,北京这么冷,喝点家乡的东西有意思,我跑了几家大超市才买到正宗的洪湖莲藕呀。”

“阿静,还是你贴心。”君剑朝厨房一阵吆喝:“爱死你了。”

“好了,少来这些,过来添饭,记得今天你洗碗。”

“好了,来啦。”

君剑放下坐在自己膝盖上的糖糖,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般的走进厨房:

“说得像我在家的时候,哪天不洗碗一样。”

而首都交通大学的宿舍里,刚刚收到饿惨了外卖的钟翰,开着自己的电脑进行了第无数次司马资料的深挖活动,而他手边那堆红油抄手外卖快餐,则只是随便吃了一些就被扔在桌边。

“难吃死了。”

钟翰想想还是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弄完,等下自己找家熟悉的馆子吃算了,这几天不是自己忙鬼才想到点外卖果腹,这对于自己舌头和胃来说简直是惨剧。

半晌,自己的学校内网消息圈里有一个新的语音消息,直接从电脑音箱里冒了出来:

“小钟呀。”

这是他们黄夏留教授的声音。

“黄教授,你说,有啥事。”钟翰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自己新做的的时间轴:“我听着呢,你说吧。”

“你办公室的打印机借我用一下好不好,我这边的硒鼓坏了。”

“噢。”钟翰随手按键,将自己对楼办公室的大门一个回车按开:“开了,你随意。”

“哎呀,谢谢小钟同志。”

“举手之劳。”

之后,钟翰继续做着自己的工作,直到晚上饿得不行的时候,才罢手把搞完一大半的时间轴资料整合工作停了下来。

“饿死了,吃饭去。”

甩手出门之前,钟翰把自己宿舍电脑的物联网系统打开,确认黄夏留教授可别忘记关门什么的,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打印机忘记关了。

“嗨。”钟翰看着屏幕上物联网界面打印机的电源还亮着,一阵不满:“这老家伙,待机的东西也耗电的,也不给我随手关了。”

在关机之前,钟翰还是刻意的看了看黄老爷子到底打印了什么东西,原来是请假条。

“这东西不是可以直接在OA系统上下载的么,随便找个校打印店就能办呀。”

想来这教授实在太抠门,抑或连两步路都不愿意走,想到这里,钟翰随手划拉打印记录,真觉得这黄老爷子真是老抠门到连一张纸的钱都不愿意出了。

结果,这一拉记录,拉出了事。

“等等。”

在钟翰的眼中,一周之前,自己办公司电脑里的的严林的资料,被打印过,晚上八点五十五分,正是自己去上海的前一天晚上。

“这不可能。”

钟翰记得当时自己还在外面陪老同学吃涮羊肉呢,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打印东西。想到这里,脸都绿了的钟翰赶紧拨通学校保卫处的电话,让他们把那天晚上自己办公室外走廊的监控赶紧找出来,自己马上就去保卫处看。

结果,这一看,便看到了君剑。

嘴角抽搐的钟翰,看着君剑用自己摸来的钥匙打开了自己办公室的大门,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

“要报警吗?”

“不要。”钟翰只能咽下一口恶气:“这人是我朋友,应该是东西忘拿了,没事了。”


所以事情很简单,你希望我接触107工程,最好是接触其中的要害人员……”

在钟翰的微微错愕之中,君剑狡黠的一笑:

“……让我找到翻身立命的机会。”


现在,钟翰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君剑在苏州河一号,面对严林的时候,会那么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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