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2月23日正月初八,天气晴,温度正适宜,上班第一天,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日子。
的确,在我的印象中,也许是正月里大家走亲访友乐呵的缘故,也许就是因为几乎哪天都有谁结婚谁家办喜事的消息,一进腊月一直到正月十五之前就觉得天天是好日子。
近几年,大家总是说年味越来越淡了,特别城里禁放鞭炮之后,本该热闹的春节也变得悄无声息起来。
所以一到年跟前,留下一座空城,大家迫不及待地回到老家,回到村里,都是为了遍寻记忆中的年味吧。
也是,那个生我养我的小村子,那个自家杀猪做豆腐蒸馒头的地方是记忆中年味的最后一个收容所了吧。
记得过去每到了年根,老人们都会说这样一句俗语:“小孩小孩你别哭,过了腊八就杀猪;小孩小孩你别馋,小年过后是大年。”
我家院子里有一个大大的灶台。一过腊月二十,邻居好多都在我家院子里做豆腐,所以几乎每天都是在他们的谈笑声中醒来然后开始又一天瞎忙活的节奏。
他们闲聊着东家长西家短但手里的活也丝毫不含糊。听他们说谁家要办喜事了收了不少礼钱席也不错;谁谁躺炕上不行了,沾癌没治了数着日子等死不知道能撑过年不;哪家又杀猪了本来说好的16一斤结果成17了倒也不少人去抢;如此种种。
于是我也在他们的闲聊中大致了解村里的情况从而补上一年在外落下的时光。
不过有几个小孩子进来家里叫姐姐叫姑姑问我要碗好吃热乎的豆腐脑,可是眼笨的我却还是认不出他们究竟叫什么是哪家的孩子了,是啊,孩子们长得太欢实了都超过我记忆更新的速度了。
热腾腾加糖的豆浆,葱盐酱醋调好的豆腐脑——虽然现在的孩子零食多得让儿时的我都不敢想象,可这些一代代下来只要自家做豆腐的传统还在那铁定是淘汰不了的经典美味。
然后忙着擦玻璃,窗门挨着擦过来。门太高了,站凳子都有点够不着——老妈说就瞎弄弄得了崩擦了,然后我已经换上新买的高跟鞋然后踩上凳子得意洋洋擦起来!
老妈怕我摔着,我却还在感叹,高跟鞋还是有用地,一下子就可以长高十厘米!所以呐,哪怕再高的鞋子,我也得踩上在摇曳中生姿喽,好练就一个新本事!
看着我的劳动成果,我却只能想出窗明几净这个词。妈妈说,不错么,家里都亮堂许多。我毫不谦虚地应下来,那是!
接下来煮油条、贴对联、包饺子,只要新年那天没到,总有我们忙的。但是,一年的辛苦在这几天淋漓尽致地体现出值得,量谁都乐意!
正月里,姑姑小姨婶婶,不管谁来也会习惯地问:买什么衣服了?给你爸妈买衣服了没?
然后我一而再地把新衣服鞋子抱出来,不嫌烦地穿上转一圈向她们展示。她们说颜色不错,穿上也好看,有身型和我差不多的还会试试。看到我给爸妈买的新衣服也会夸奖我的孝顺。于是我的虚荣心又在一片夸奖声中蒸腾一番。
大家围坐在火前嗑瓜子聊天,手痒的还会聚一起打麻将斗地主,依依说着过年的收获新年的打算家里炒了几个硬菜……
谁都抱怨过个年真费钱,可却在乐呵的脸上很难看出一丝抱怨的情绪。人们都是这样,我承认我也是俗人一个,喜乐唉叹,样样情绪都不少,哈哈!
我一直在想,年味究竟是什么?
小孩子甜甜地说声新年好就可以换成口袋里的压岁钱?
一年在外“功名”在身“衣锦还乡”时不得不恶补的春节装逼指南?
亦或是面对七大姑八大姨的逼婚查户口不得不见招拆招的自救?
年年被吐槽却又年年期待的陪伴我们长大的春晚?
家家户户餐桌上记忆里的味道?!
又是一年新年时,也许思想传统,还是喜欢春节胜过元旦,一个团圆的的日子,只有这时才觉得可以说今年了!
在村里待着,很容易感受到岁月的力量,寂静的夜里伸出手都可以触碰到一点一点溜走的时光。正因这样,年味也更浓烈些。大家幸福的神情以至让我忘了又长一岁的害怕。
好吧,你在妈妈的精湛厨艺下终于学成了贾玲式的二郎腿,你开始上班了,你在春节装逼后不得不吃土了,你又长了一岁……
无论如何,祝福我们:
喜乐安好。
因为思念,因为期待,更因为祝福
希望我们都会好好的。
我想,这也正是新年赋予我们的意义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