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读了朱自清为悼念原配妻子武钟谦的散文《给亡妇》,读完后心里一直沉甸甸的很是压抑。
武钟谦,满族人,扬州名医武威三的独生女儿,与朱自清同岁。她14岁那年就与朱自清订了婚,两人在朱自清以优异成绩考上北大的同年步入婚姻。
人们常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有一个默默支持他的女人”,这句话放在朱自清身上也是一样。武钟谦是名副其实的贤妻良母,精心照顾孩子们,即使是生病也不停歇。对朱自清也是爱护有加,不让他为家中琐事烦恼,全心投入工作。
现在我已经为人母了,深刻体会到了作为妻子和母亲的辛劳和不易。看到文中的诉说,我也不禁怜惜起武钟谦了。现在一个孩子已经让很多母亲不堪重负了,何况她和朱自清要养育六个子女。生育对女人身体的损伤、劳动的繁重、物质条件的艰苦,都加速了武钟谦生病和衰老。
看到第三段时,我不禁为武钟谦鸣不平,一个女人常回娘家去,多半是受了气无处诉说的。朱自清在文中没有写自己的家庭矛盾,但是明白妻子受自己家的气,还因为自己家的原因又在娘家受气。一个弱女子长期生活在一个被压抑的环境,还要不停地做家务,养育六个孩子,其中滋味可想而知。或许心情不好无处宣泄,又要担惊受怕辗转逃难,也是武钟谦年仅三十一岁便离开人世的重要原因吧。
看朱自清的这篇悼文,有一点像喝醉后与知心朋友不停唠叨,诉说自己妻子的过往。诉说中充满对妻子的怀念和感激,也充满着无奈和愧疚。对于这篇散文,最让我动容的是这几句:“在短短的十二年里,你操的心比人家一辈子还多;谦,你那样身子怎么经得住!你将我的责任一股脑儿担负了去,压死了你;我如何对得起你!”这是朱自清心里的呐喊,是他深深的自责。
最让我不解的是这几句:“明知凶多吉少,想不到只一个月工夫人就完了!本来盼望着还见得着你,这一来可拉倒了。你也何尝想到这个?”这个“拉倒”现在的意思是算了、作罢,用在这里似乎不太合适,感觉怪怪的,是民国时还有其他用法吗?我还从这几句话中听出了一丝埋怨的意思,朱自清抱怨妻子不听劝告不早去养病,如果早点去的话,也许不至于一个月就去世的。我想即便朱自清真的有怨恨,也不是针对武钟谦的,他明白这是家庭贫困和世道动乱的错,妻子是伟大的也是无奈的,她为了全家选择了放弃自己。
如果真的有来世,愿武钟谦这位温柔善良的女子,能生活在一个国泰民安的时代,碰上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幸福相伴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