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吃完了午饭,又开始了选择,向左,向右?向前,向后?
发现周边都给自己逛了一圈,再远,就没办法来回一趟了。所以,或许以后要么就”故地重游”,要么就开拓远方,那可能就不是一双脚、一个午休可以丈量完的世界了。
于是,我选择了往左,走公司原来的旧路,去到以前的食堂,也曾经是我们的宿舍。曾经,我也在那里住宿过两年多的时间,度过了一段难以忘记的时光。
只是随着时光的流逝,这里也终于被拆了,成为了一块平地,也不知道以后会建起什么样的现代化建筑。
沿着小路,旁边是高于头顶的荒草,仿佛要走入一个原始的森林,走的人少了,自然,草就茂盛了。
再走一段距离,不到200米,就到了尽头,本以为要进入的原始森林被原来的宿舍那块荒地代替了。
只是侧边那个被紫色牵牛花藤蔓包裹的小树还依然矗立在那里,仿佛是一座鸟笼,又仿佛是一座碉堡,历经几年的光阴,依然掩藏着它原本的秘密,不被人所窥探到一丝一毫。
我一直被这满眼的紫色所占据了视野,于是拍下了这张照片,也主动的忽略了这一大堆牵牛花周边不和谐的垃圾场。再往前走,在转角处,又看到了一颗小树被牵牛花给牵挂着,缠绕着仿佛变成了一束被缠绕的花。
再继续走,过了转角,发现了熟悉的河涌,这条河涌感觉有点熟悉。然后穿过河涌的一座铁桥,走到了河对面的山脚下,发现了一户人家的门口,绽放着一大堆的花花草草。突然发现这不就是前几条从公司正门出去,沿着右边道路的一户人家吗?原来不知不觉之中,我已经绕着公司转了一大圈。
于是,我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河的这一边,抄着近路绕着公司新旧厂房回到了公司正门回去。
就这样,在我零零碎碎的探索周边环境的时候,始终围绕着公司的东南西北,每天这里走走,那里逛逛。
公司对出位置,沿着国道对面,以及国道延伸的东西方向,都是是现代化的建筑群,有商场、刚建的商品房、展览馆,也还有公园,广场等等。而背靠着的,是几个小村,很多村民都建了自己的房子,那些新建的房子都按照别墅的式样来建的,特别的新,特别的大气。城市的村民,享受了新一波的城市发展福利,都能在相应的地方建立自己的一方住宅,可以福荫自己及下一代的孩子们。
在回到公司的正门的时候,透过宽广的广场,有三栋楼房,都只有三层高。仰望那几栋办公楼,第一栋三楼的位置就是老板办公室的位置,事实上,那已经相当于平房的四五层高了。
这个办公室原先是实验室的办公地,当初我们从隔壁旧厂搬过来的时候,老板选择了这个三楼的位置,把实验室赶到了二楼去了。至此之后,整个公司三栋厂房,就只有老板一个人拥有了三楼以上的办公室,当然,还有他的一堆“助手”及“智囊团”吧。
这高高的,居于大楼最高点的四方格房子,窗外的玻璃,反衬出金黄色的光线,在我仰望的眼里,那是一座金光闪闪的“鸟笼”。
有个好处就是,坐在那里,可以更高的俯视下面的芸芸众生,包括自己的职员,和一辆辆进出的载着货物的柜车,从这里运往各个大洲,换回一张张的美钞,那应该是非常美妙的体验。
过去的几年,也曾经坐着飞机,飞过西伯利亚的高空,飞过莫斯科郊区的别墅红房;飞过阿尔卑斯山脉,飞过白雪皑皑的高原;还飞过相对平静的地中海,看到海边蚂蚁般大小的汽车。
在飞机上,视野突然大了很多,相对十几年不变的工厂,几年可能才更换一次的办公室,仿佛那些容身的地方都变成了一个个的小盒子,禁锢了身体,也禁锢了思想,似乎可以把一生都禁锢在这一个个盒子里,最多,可能就加多一个20公里外的家,无非就是从这个固定的盒子,去到另外一个固定的盒子。
写到这里,抬头望去,大办公室四四方方,我可以一眼看尽所有的角角落落,就好像这个人生一样,一望到头;或许,也像那个被遗忘的小树一样,被灿烂的牵牛花缠绕得密密实实,好几年都没有变化,甚至,高度都不见得有长高一点。
再去看今天围绕着的大盒子,以及旁边在建的新盒子,对,那应该是明年准备新装我们的新盒子。我仿佛是跳出这个盒子的小蚂蚁,兜兜转转,牵牵绊绊,仰望一下那个鸟笼,再看看盒子里的老蚂蚁们,不停地向我招手。
“快进来,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