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翅的梦
图文/原创 :莲小湲
简清和夏菲到了武汉已是午夜一点多了。
她俩走出闸口,夏菲远远就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手举一块牌子,上面写:伊人。她对简清说:“有人接我们。”
“哪里?”简清问。
“那边,举牌子的那个。我女儿叫冼伊人。”夏菲边说边和简清往外走,走到中年男子面前说:“我是伊人的妈妈。”
中年男子放下牌子,忙伸出手,说:“您好!我姓霍,叫霍启仁。叫我小霍就可以。”他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夏菲,在她的脸上怎么也找不到伊人影子,她们母女站在一起,肯定不会有人说她们是母女。也许伊人的妩媚和秀气来之于她的父亲吧!霍启仁这么想着。
夏菲握着霍启仁的手说:“你是伊人他们总经理,伊人对我说过。”她又指着简清说,“我妹妹,简清。”
霍启仁向简清点点头,“您好!给你们添麻烦了。”他说着接过简清手里的提包,“我们走吧。”
简清跟着他们俩往外走,他们俩说什么她也没去留意听。她有些讶异,一个总经理亲自来接一个上班一年多小职员的母亲,是这家公司人性?还是里面另有玄机?伊人进医院是否跟他有关系?一连串的问题在简清的脑海里出现。
刚才见他看自己和夏菲的眼神闪烁飘忽,只是一闪就过去了。那眼神里到底藏了什么简清不清楚,但她很清楚,她可以肯定那里面的确藏了什么,藏着与伊人有关的东西。
一个人的心里能承载什么和能承载多少东西没人能知道,也无法估量。眼神往往会泄露心理所承载的秘密。无论这个人多么有城府,有多么深的阅历都没用。只不过阅历浅的城府凹的泄露的早一些多一些,城府和阅历深的泄露的少,总是会有的。只是那一刻很难扑捉,很难抓住。然而就是这一闪的神情,往往就泄露了一个人内心的隐私和秘密。正是:心没有相,但能显相。
他们来到酒店,办好入住手续,一切安排妥当后,夏菲和霍启仁又单独谈了好一会。临走时他说:“我明天来接你们去医院。”
简清坐在床上看着夏菲,她什么都不了解,不知该如何劝她。
夏菲一脸愁苦地坐在那里,想必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此刻她不说,简清也不好问,她此行的目的只是辅助照顾她而已。事情知道的多了不见得是一件好事,谁家的丑事喜欢外扬,简清隐隐约约地觉得那不是一件好事,既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就不必打听。
“别想那么多了,洗洗休息吧,明天肯定有好多事情要忙。”简清过了一会说。
夏菲叹了口气说:“洗洗休息吧。”说着并没动,和衣躺在床上。她在想霍启仁说的那些话:我们都是成年人,很多事情心里都明白,有些事情也都是说好的,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唉,如果她那死爹有一点能耐,女儿何必受这份苦!”夏菲独自嘟囔了一句。
简清和夏菲他们来到医院,这是一家精神康复医院。简清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们到医院时,正是患者活动时间,为了体现医院的科学化管理和人性化治疗方法,病区都是开放的,患者可以自由活动。只有极特殊的病人才会在单独的病房约束他们的行动。
霍启仁见到主治医生,问:“她今天怎么样?”
主治医生边紧跟着他走边说:“和昨天一样,不吃不喝不说话,也不睡觉,精神还是那么紧张。”
他们之间的关系显然很熟,走到病房门口,霍启仁示意医生把病房门打开。
伊人穿着大大的病号服僵直地坐在床上,眼睛望着窗外,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听到开门声,她慢慢转过头,眼睛警觉地看着门口,渐渐眼神变得暗淡空无,缓缓地从每个人的脸上掠过,看到夏菲时顿住了,眉头略略皱了皱,又漠然地移开了。
“伊伊,我是妈妈啊!”夏菲看到眼前这个脸无血色、不说不笑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一点活力的女儿,眼泪滚滚而来,声音哽咽地喊着扑了过去,紧紧抱着伊人。“伊伊,我是妈妈、是妈妈啊!你怎么啦?怎么会这样?”
伊人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任母亲摇着她,哭喊着。
过了好一会儿,突然,伊人“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紧紧地抱着夏菲,“妈……”
在场的人都长舒了口气。
夏菲没想到会是这样,她狠狠地瞪了霍启仁一眼。
简清的眼神也移到了霍启仁身上,恰好和他躲避夏菲的眼神相遇,此时他的眼神很淡然,只有少许不安,看不出更多的愧疚和怜悯。简清替伊人不值、难过,更替夏菲悲哀,早该教导女儿的,为什么该教的不教。接下来的事情她们会怎么解决?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