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癖甲和邋遢乙是关系非常要好的朋友,彼此性格相符,脾气也差不多,两人同在北京打拼,有一天两人一拍即合决定搬到一起合租,从朋友变成了室友…
成为室友后,两人发现彼此的生活习惯差太多了,洁癖甲习惯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有条不紊,恨不得让灰尘无藏身之地;而邋遢乙,则大大咧咧咧的觉得家里乱一些没关系,随性就好,回家之后,外套、背包随手一扔。
刚开始,洁癖甲还是能忍则忍,毕竟大家都是朋友,可是时间久了,洁癖甲觉得自己特委屈:“为什么所有的卫生打扫都是我来做,我做了他不领情也就算了,还总是把我刚打扫好的房间给弄乱弄脏!”而邋遢乙也觉得自己很憋屈:“总感觉自己被别人监督着不让干这个不让干那个,生活就不能随性一些么,搞那么干净整洁让自己那么累何必呢。而且他还总是来我房间给我收拾,让我总是找不到自己的东西在哪里了。”
终于在某个下午,洁癖甲在忍无可忍之后大爆发,和邋遢乙大吵一架。吵完之后,嘴上是过瘾了,但是心里却总觉得不舒服,毕竟大家朋友一场。可让他去向邋遢乙道歉,他又万万开不了这个口,毕竟自己觉得并没做错什么,凭什么他不讲卫生我辛辛苦苦打扫还变成他有理了,只好自己坐在房间里生闷气。
到了晚饭时间,洁癖甲也不知道该不该出去,这个时候房外响起了邋遢乙的声音:
“小甲,如果因为我总是不爱收拾房间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我们可以谈一谈么?”
洁癖甲打开了房门。
邋遢乙继续说到:“小甲,你是一个会特别在意居住环境的人,对么?”
“没错,如果住的地方乱糟糟的、不整洁,我整个人都会觉得特别不舒服,而且如果屋子里居住环境不好,会对身体健康也有损害的。”
“所以,你认为好的居住环境对于你来说很重要是么?”
“不是很,是非常!”
“那如果我是一个邋遢的人对你会有什么影响么?”
“影响太大了,你看你不收拾房间东西也随处丢,屋子总是我在打扫。我工作一天也很累的。”
“嗯,我们在这一点上确实很不一致。就我理解,你觉得我有问题,邋遢给你造成了生活上的困扰。但是这也是我自己的习惯,你让我一下子改变也是很难的。”
“我也知道你有你的生活方式,可是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在公共区域随便乱丢你的东西了?”
“嗯,我答应你。那我们一起来制定一份计划吧。以后,在公共区域我可以保证整洁性,我也会每周都和你一起打扫一次卫生,但是我的房间你是不是可以留出空间让我来做自己呢?”
“嗯,既然这样的话,我以后也不会去干涉你的生活方式,只要保证公共区域的干净。”
经过这番对话,两人终于从剑拔弩张的关系中恢复过来。
事后,洁癖甲问邋遢乙:“怎么感觉我被你套路了呢?”
邋遢乙笑着说:“和你吵完了之后,我在房间里生闷气,想着坐着没事儿看会儿书吧,就看到了《沟通之舞》,刚好讲到亲密关系中出现冲突情况的时候要怎么处理,我这不就现学现用了么。”
“那你快给我讲讲,以后要是咱们再有冲突也可以随时用起来。”
说出不同之处与试图说服或改变他人并不—样。它没有表明其他人是错的,真理在我们这边,尽管我们可能确实这样认为。相反,它需要我们在尽量尊重他人观点的基础上澄清和界定双方之间的差异。这种尊重,以及我们想要倾听的意愿是可以传染的。
但这不是我们这样做的原因。当我们和一个家庭成员就一个问题有争议时,我们应该专注于自己想说什么,而不是要从对方那里得到某种特定的回应。如果我们需要(而不是期待)某种特定的回应,那么这正好说明我们还没准备好展开一段艰难的对话。
和许多事情一样,这种两步走的过程听上去是一种很简单的理论:
首先,提问和倾听。
其次,说出差异。
但是要实施这两步却非常困难。当你在应对一个让你感到非常痛苦的问题时,你的头脑会变得一团乱。你一点也搞不清楚该问什么问题,不明白“说出差异”是什么意思。如果你被淹没在情感之中,就很难发挥自己的创造性,甚至连常识都想不起来。你会变得爱批评,充满防御性,或者仅仅是气疯了。在这种情况下,或者更理想的是在出现这种情况之前,你需要思考和计划。找一个头脑清楚的朋友帮你厘清整个过程,因为利用你自己的智慧来考虑你的家庭问题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像乔•卡巴金提醒我们的,人类的思维就像大海的表面,会受到坏天气的扰动。我们都有自动的反应模式,但是在波涛之下是更深层次的平静,只要我们能到达那里就行。
洁癖甲看了这段话后,想了想谈话的过程,说:“所以一开始你才会先来问我是不是洁癖、你的生活方式对我产生了什么影响之类的问题啊。”
“对的啊,看完这段话之后我也才明白,其实我不应该去指责你觉得你爱干净很麻烦,我们两个之间只是有差异而已,既然我们双方都很难被改变,那就只能找其他创造性的路子来走了。”
“明白了,难怪整个过程我还觉得蛮舒服的,那这个方法我也要拿回去跟我妈用一用,最近他老是催我结婚,一谈到这个话题我们两就吵得不行,这个方法刚好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