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梗概:
架空的世界中,于庚子年来临前的一段诡异事件,不明怪物出现在现代,运用冷兵器对现代社会发动了袭击,主角雷彻在如此危险的时期,寻找生存之道,邂逅不同的人和事,与怪物进行战斗。
序章
我刚看见一双苍白的眼睛,马上就有箭头擦过眉庇,发出“噌”的一声响。
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绿色的布篷,惊恐地确认身处何处,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那个白色的天花板很久了。
或许下次出门该带个盾?考虑些有的没的,在折叠床床上动了动脚,结果就伸出了床沿外。
“还是不如家里的大床啊”这么想着拉开被子,坐了起来,脚在找地上的鞋子。
穿上鞋子后,拉开帐篷的门帘,天不算暗了,我从尖顶帐篷里面出来,冬天的早晨真冷,回身去帐篷里面拿了件棉服,穿上后,拿上望远镜,往脖子上一挂,挣扎一下要不要带刀,最后还是往肩上扛了长刀,上楼去检查周围的情况。
现在住在一个烂尾楼的5楼里,姑且是“住在”,因为开发商做到一半没钱了,后面的土山还没推平呢,只有挖掘过的地方露出一些黄土,上面还长着杂草和一些小松木。
慢慢走向楼梯门口,轻轻拉开门闩,耳朵贴在木门上,仔细听楼下的动静。
一如既往的平静,用脚抵住门脚,推开了,冷冽的寒风冲过门缝打到脸上,想想还要到10楼去,真是折磨,但还是迈开腿踏上了台阶。
受了感染之后,体能反而更好了,天天爬楼梯也不觉累。看了看吹着冷风的门口,走向10楼的露台。
露台上没有装修材料,非常空旷,围栏都没能装上,靠近边缘的地方,我在那铺了张帆布,便于趴着。
跪下后慢慢往帆布前挪动身体,刀往面前一放,手肘架起望远镜,看起了楼下的街道。望远镜的倍数不高,是父亲当年在路边摊买的便宜货,表面的橡胶也有点发白了。
它们没有像以前那么频繁地出现。
十分钟后,实在受不了大风,拍拍上衣和裤子的灰尘,拿起刀,走下了楼,下楼的脚步声特别难控制,本来能很快到的,却跟上楼一样的慢,到了5楼,拉开一人能过的空隙,钻了进去,用身子顶住门不让弹簧发出声音。
还是有窗户的楼层暖,也真亏开发商还有钱给这么多窗装玻璃,帐篷我放在楼层的后半段,这样比较不容易被发现。
用打火机点燃了挂在篷顶的煤油灯,调了调亮度,照亮了帐内,行军床、即食食物、各种容器、角落里反光的柴炉,以及套在账篷中间的十字木架上布面甲和头盔,我把刀往床底一塞,随手把望远镜放在床上,弯腰去捣腾一下早餐,虽然不清楚是几点。
花了点时间点燃后山捡来的柴草,塞进了炉子内,白烟顺着弯管子飘向了后山,火光和热气散布在帐内。装了些水在雪平锅里,放在炉子的传热板上烧着,看着那些冲泡食物犯了难。
这时不由得想起朱自清的那篇文章,冬天的白水煮豆腐,虽然只有酱油蘸,但也挺美。
最后边吃着方便粥,边想着去哪搞两块豆腐做白水豆腐锅。
收拾了一下餐具后,就做了一下出门的准备,背了个包,提着刀下楼,步行一个街区去骑我的电摩。
下到一楼的时候,拿出了藏在楼梯底下纸皮,刮平了撒在地上和几节台阶的水泥,确认了平整度后走出了烂尾楼。
街上的房子房门都紧闭着,或许是禁足令,也或许是这户已经没人了。
在主干道快走了一段后,向左拐进一条小巷,迎面就是我家的自建房,也没人住了,用来屯放物资了。
开了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也顾不得味道,去检查电车的电量。禁足令的影响之一,不能按时供电,因为电厂机组的运转还是要人员定时维护,所以电器是能少用就少用。
把电车推出来后,想起了上次用这车,还是一个月前。
第一章
那是准备过年前一个星期的周六,手机因为周五开视频会议忘记充电闹钟没响,第二天又决定户外拓展活动。
小镇街上装饰着红色的饰物,路灯上挂着红灯笼,提醒你离过年不远了,但是今天街上的店铺居然还没开,确实有点奇怪。早上的冷冽空气,触发了鼻腔和喉咙的瘙痒,提醒我该喷过敏药了。
到了公司门口,LED滚动屏显示1月18日上午8:13,前门的卷帘门关着,只能从后门停车场进去了。到了后面,果然,来太早了,门卫保安也不知道去哪巡逻了,电动门都没开。
但是,门卫室的窗口是锁不上的,跟门卫混熟了自然也就知道。
推开窗后,一眼就看见遥控钥匙就放在桌上,“也太不小心了”虽然这么想,但还是伸手拿起钥匙,按下了开门,电动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向右移动,拧了车把开了进去。
在车篷停了车,给一大早就狂飙的电车插上了充电桩,以防万一还是帮门卫关了门,随后径直往楼道门走去。
走上楼梯后,我的脚步声在小空间里四处游荡。不去一楼,办公区没事不想进。上二楼图书坐坐,反正平时也没人去,就是我一人的私人空间,看看书,弄个折叠床在里面躺一下。
拿出放在书架上的充电器给手机充个电,真希望开机时,能看到活动组织者在组群里发出取消活动的通知。
拉开窗户,些许冷风吹了进来,低头看看手机,还没到九点出发的时间,倒是公司对面的广场挺安静,往常应该是嘈杂的晨练音乐,每天刺痛你早起的神经。
就在我漫无目的乱瞄,它们出现了。
与此同时,手机信号连上了,屏幕弹出的防灾短信,还有公司的群组消息。
[ 预警中心]
“12月18日晚间,我区多地发生多起暴力事件,不明武装力量对多处进行无差别攻击,请广大居民进入室内避险,不要外出……”
[组群]
“ @全体群友 周六活动取消,大家居家避险,不要外出,公司会持续关注事态,指导大家平安渡过这个艰难时期。”
“听说昨晚死了好多人啊”
“怎么回事,恐怖分子?”
“不知道啊,现在新闻都没有详细的报道,都是在叫我们居家不要外出”
“哎呀!好恐怖啊,会不会打到这里啊”
我立马把手机息屏了,马上把窗帘拉了过来,就留一条小缝观察对面情况。
第二章
广场两旁的树林里,有些人影在走动,手上拉着一些东西隔着太远看不清楚。
正当我要拿手机的长焦镜头拍清楚的时候,一辆车开了过来,在广场的入口那里停住了,那是一辆黑色的小型客车,开着红蓝警灯,车的侧面印着武装巡逻。
车的后门,打开了,下来了一队武装警察,携带着步枪。简单的整队之后,就鱼贯地走下广场的楼梯。
树林里的人影似乎也发现了他们,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又拿起了另外一些东西,开始走出树林,快速聚集起来。
这时我才勉强看清是什么东西,或者说,是什么的团体。
这些所谓的人,身上穿着褐色的衣物?还是护甲?总之,是全身都有包裹的,手上提着盾状物,不一会儿就集结成阵,前排成墙,后排抬盾挡住了前排的头,整个行成了长方形的阵型。
这时我终于反应过来了,拿出手机放大来看。
武警也靠近了到了方形阵的两百米左右,停住了,也分了两排人,前排蹲五个,后排蹲五个,类似指挥的人朝方形阵喊话,隔的远听不清,多半是让他们弃械投降。
我把手机移向方形阵,他们对喊话没有反应,沉默就是他们的反应。
正当我想趁着两方僵持,不引起注意的偷偷回家,方形阵有动静了,开始朝这边过来了,前四后五,二十个人,比警队多十个,但是不知道有没有枪。
警队的指挥似乎没想到对方居然敢进攻,更加用力地喝退。
方形阵依旧不予理会,反而加快步伐继续前进。我对距离测的不是太准,大概进入了一百米内?在方形阵的最后排,有个人放下盾牌,拿下了背后一个长杆类的东西,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用力往警队的方向投了出去。
指挥当机立断,让队员们散开卧倒,似乎认为是爆炸类的投掷武器。但是,那根棍状物重重地砸在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发出铁钎杵地的声音,被地面弹开后快速地向滑去。
冷兵器,看来威胁比较低,指挥重新整队,这回果断下令,进行了齐射。
一时间枪声大噪,在盘形的广场内回荡着,方形阵也停了下来,前排的盾手基本都被击倒了,后排的人马上散开,交替顶上前排的位置,但是移动期间又被击中倒下。
一轮齐射,硝烟散去,整个小队换上新的弹匣,举枪警戒着躺倒一片的敌人。
剩下的敌人仍然架着盾,似乎是用刚才投掷的短矛撑着,躲在盾后抢救倒下的同伴,因为遮挡了视线,没办法知道还有多少人幸存。
指挥估计也想确认一下对方的状态,就做了个手势,有两个队员出列上前查看,其余的队员成扇形散开,掩护两人前进。
两人到了盾前,面对面地停下,一人伸手去推开盾牌,一人持枪警戒。突然盾牌移开一角,一根矛刺了出来,队员躲闪不及,被刺到了,掩护的队员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然后越过盾牌上端朝里面射击。
指挥见到这个情况,大声呼喊叫两人撤回,那边正肩膀架着受伤的队员,一边射击一边后退,盾后面的人被击倒了,盾牌也盖着他倒下去了。
这时也能看到盾牌后面的情况,出人意外的,倒下的正在慢慢起身,已经起身已经在拿起地上的武器了。
但是有个更奇怪行为,有个人盘腿坐在地上,把倒下的同胞枕在腿上,掰开嘴,同时自己也张开嘴,呕出了一些液体进到了对方嘴里。
至于产生了什么效果,就不得而知了,因为这边又发生变化,指挥正在查看受伤队员的情况,盾阵这边突然移开,一群持矛敌人往前突进。
指挥让全体射击后撤,这边的敌人也不再冲刺,开始投掷短矛。指挥估计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大喊并向后回收,大部分收到命令后开始转身往回跑,指挥则冲向前去,一把抱住受伤的队员,三人并排着跑回去,终于赶在短矛落地的时候离开了。
一队人仓皇撤离现场,手脚并用地把伤员搬上巡逻车,鸣笛飞驰而去。
留在原地的那些人亦或是怪物?开始收拾武器,刚才躺在腿上的那个,被同伴以怪异的救治方法治疗后,也能起身了。
这些怪物收拾完后,再度走向小树林。
第三章
此情此景,已经无法言语了,现代军事力量竟然被冷兵器击退,祖鲁战役也就这样了。
我只感觉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头也开始痛了,全身关节也开始发酸,老毛病了,压力过大就会这样。我背靠墙慢慢坐到地上,用力的呼吸,让心跳缓下来。
平静了一点后,肚子开始蠕动,这才想起早上根本没吃东西,就从图书室找点东西吃,图书室因为没人用大部分空间被用来屯放物资。
我找了一桶泡面和速溶咖啡,轻手轻脚地摸到一楼饮水机那里,冲泡了这两样东西,又躲回了二楼去。
在书桌前坐下后,喝下了咖啡,缓解了一点头痛,猛嗦了一口泡面,制止了肠胃抖动,暖意也传遍了全身。
接下来就是决定该何去何从了,公司虽然有水有电有物资,但是没什么防御设施,而且位于主干道,被发现的几率大。
思来想去,还是打道回府吧,顺点物资回家好了,正当我气喘吁吁地搬水和方便面到一楼门口,转身再去拿一箱饼干的时候,听到有人敲电动门,还有叫门声。
我心一惊,这怎么还有人在街上晃荡的?拉开一天门缝,打开手机探出去拍摄,移动了一下找到了电动门的位置,随即就看到了一个人在用拐杖敲门,透过门栅栏,看到了他的脸,还有他脖子上的红绶带。
那是住在公司后门的巷子里的一个老头,平时喜欢拄着拐杖四处闲逛,还有点耳背。偶尔到我们这来串门,跟保安聊大天,不过基本就是听他说,因为他嗓门大,耳也背,聊天也就是只有他说的份。这段时间聊的天,是他得着了一块勋章,就是红绶带系着的那个,是纪念他年轻时战斗功绩,我也没在他们俩平时的聊天中听过他以前的事迹,所以也无法判断。
我刚想走出去,让他别再弄出声响的时候,巷子深处传来了踏步声,或许那老头也听到了,停止了敲门,有时候就是这么怪,他就是能听到他想要听见的声音。
就在他这么一转身,跟踏步声的主人打了个照面,没错,就是那些怪物。有五个,排纵队,拿着盾和短矛,我也终于看清他们长什么样子:发蓝的皮肤,身体轮廓看着很消瘦,眼睛整个就是一个白球,身上穿着像核桃壳一样的盔甲,甚至可以说是直接长在皮肤上一样;那头盔,说实话就像一个掏了个口的核桃,两瓣一合,顶上一个小尖刺,扣在它那没鼻梁的头上。
看到老头后,就举盾把他围了起来,形成一个包围圈。
老头见状,大发雷霆,挥舞着拐杖向四周的盾牌打去,嘴里骂着本地的土话,我有时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怪物也一样,完全不理会他的谩骂,继续缩小包围圈。
拐杖并没有击退任何一个怪物,只是在盾牌上敲出沉闷的声音,至此,老头开始发了疯一样地用手推着盾牌,企图冲破防线。他的举动让怪物们更用力地顶盾了,甚至侧身靠在盾上。
这个五人小组似乎互相交流了一下,但没发出声音,也有可能是老头的动静太大,没听清他们的说话声,接下来,它们五个同时举枪,往盾牌的缝隙里狠狠地刺进去。
有时,人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反而叫不出声。老头张大嘴,呼出了一口气,拐杖也从手里掉下,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盾牌上端,但是身上已经没有力气去支撑了,支撑他站立的,却是那五支贯穿身体的短枪。
此时,我能做的就只是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哽咽着流出泪水。
第四章
胃里一顿挤压,开始干呕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脑子开始放空,这辈子所有的常识现在都没用了。
再把手机探出去看了一下,电动门外也没人了,似乎怪物也把老头的尸体带走了,这就非常的奇怪。我偷偷地走出楼梯门口,推门的时候尽量不让门发出响动。
我弯腰溜进门卫室,看了一下门口的监控,它们确实走了,现场一片血迹,地上有老头掉下的手杖和他的红绶带勋章。
我按了开门键,门口缓缓地移动,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这时我反倒不在乎这能吸引它们过来了,迈开双脚出去,捡起了老头的遗物。
之前,我没仔细看过他的拐杖,那是一根木质的拐杖,握把是一个小横把,木料不明,挺重的;勋章上沾满了血迹,图案看不清楚,只是依稀看到一颗突出的五角星。
勋章我放到了塑料袋子里,拐杖绑在了电摩上,物资也放在了车的踏板上,然后跑到路口那里,观察了四周,确认没有埋伏后,按下了关门键,在门口关上的这段时间,驱车驶出了公司。
分析一下现状,路上有怪物在游荡,不清楚有多少,走窄路会被堵,大路有可能被追踪,不清楚它们有什么移动手段,目前看到的都是步兵。
综合一下,绕道走大路,公司前面的不要走,广场那边的估计没散去,走后面的小巷。
我慢慢开在小巷里,耳朵认真听有没有脚步声,得益于电车的安静,能更清楚的听见周遭的声音。开出了小巷,迎面的就是一个住宅小区,自然是没看到有人的,看到的只有跟我一样的电摩,有些被推翻在地,看来这里也发生了袭击事件。
看来街上是不能久留的,我继续开出居民小区,来到了主干道上。我来的时候不是有这边,所以看到景象后还是下了一跳,街上停着的汽车都有被砸坏的情况,商店也是门口大开,玻璃也是不同程度损坏,商品散落一地,地面血迹斑斑。
我直接拧紧车把,不顾红绿灯,飞快地开回家去,也没心思看路上有没有怪物,会不会看到我,跟踪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回家。
在我连续闯了两个红灯后,我终于来到了家所在的小巷,径直开到里面第一家,在门口一把刹死,冲到门前,掏口袋里的钥匙,然后捅进锁眼。平时就很难插准,现在一慌就更难进了。七手八脚地开了门后,回头看了一眼街道,很好,没人跟着,街坊也没什么动静,赶紧把车推了进门,门口的小坡把装物资的箱子扽了一下,还好没掉下来。
停好后,立马把门关上,反锁,并把门栏木给挂在门上。
急匆匆地跑上楼,把楼上的窗帘全拉上,做完这些动作后,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要做什么了,只得回到一楼,坐到沙发上,打开了手机。
手机新闻基本上都是在通报各地的暴乱的情况,以及严禁外出的警告通知,没有报道什么应对的措施。
自此,我确定现在已经处于战时状态了,那就只能接受了。看了看时间,9点20分,准备防御工事吧,去楼顶找找看有什么东西。
我家有四层,爬上去后,看了看楼顶的杂物,有一些旧床板和床架,床板能用来挡住一楼的窗户,床架能用来加固床板。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就难,从楼顶搬下来就废了老大劲,在把床板仍在地上的时候,直接躺在上面都不想动了,直接当我的棺材板吧。
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量了量窗户的尺寸,拿出锯子锯掉了一些边角,但是太久没活动了,锯了一块板就手酸了,只能停下来。拍了拍身上的木屑,给自己倒了杯水,拿了个袋装面包,坐在地上吃了起来。
太阳透过窗户的毛玻璃照在了地板上,太安静了,周六的这个时间,屋外都是小孩的玩乐吵闹声,现在听见的只有自己嚼咽声。
吃完后,继续锯剩下的床板,然后扛到窗台上比了一下,没想到直接卡在窗框上了,也好,不易攻破。从工具箱里找出长铁钉,但是一锤下去的时候才发现失算了,这动静是真的大。
去杂物房看了一下,架子上的电钻吸引了我的注意,拿下了包装箱,同时掉下了一包螺丝钉。这下好了,齐活,换上了螺丝刀头,发现还要插线板,又找了插线板,准备完毕后,开钻。
虽然还是难钉进去,但是不用自己出力,声音也小了很多。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楼除了灯光,已经完全看不到日光了,为了不让外面看到灯光,我又用胶带把床板和窗台封了起来。
弄完了这些活后,打扫了一下施工现场,把木屑装进袋子丢进了垃圾桶,转身走向冰箱,冰箱上的时钟显示着快要到12点了,翻了翻冰箱的食物,有香肠,拿了两根,放在微波炉加热了一下,就着面包吃下了。
吃完后泡了杯咖啡提提神,但是做了太多平时不做的事,咖啡也没用了,关了灯,在沙发上躺了下来,沉沉的睡去了。
第五章
结结实实的睡了一觉后,我在沙发上醒了过来,由于窗户不透光,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16:12,睡了将近四个小时。
看了看手机新闻,还是没有什么实际性的进展。趁着有空,清点一下物资,除了今天从公司搬回来的,还有年前购买的年货,大米12袋,食用油6桶,牛奶还有两箱,其余还有一些即食面包,桶装水还有两桶,其余的生活用品还算充足。
有时候觉得公司采购的物资是真的不必要,还不如给钱,但是有时候又能用上。
接下来去看看有什么防御武器,于是我有走到了楼顶,从杂物房翻出了我的布面甲还有边军盔,这几十斤的东西是真的重,诶?你问我为什么会有这些,那只能告诉你,得益于网络的发达,以前心心念念的将军梦也能实现。顺便从阳台的窗台那里往外看了看,很好,街道上没有那些怪物,看来没有跟过来的。
把这套东西搬到一楼后,腰都酸了,但还是到二楼找了找能用的武器,从衣柜上搬下了雁翎刀和长柄鸦嘴钉锤,衣柜里拿出了弓和箭。这套弓箭差点意思,就是两块玻璃钢板拧在了一个弓把上,箭也是给了20支,反正我也没系统的学过,这种初学者的也够用了。
我也把这些东西搬到一楼,甲直接套在了椅子上,里面的甲片有些卡在了椅背上,要是我妈还在世的话,绝对不会允许我这样做。又从鞋架上拿出了武装带,穿过刀鞘的吊环,连同钉锤一起放在鞋架旁。
然后我就试着穿起了盔甲,发现用正常的穿衣方法完全穿不了,因为太重了,只能把盔甲再次搬到椅背上,用椅子辅助穿上了,甲片又在椅背上划拉了几下。
扣上了前襟的扣子,绑紧了臂甲,把武装带绑紧在腰上分担一部分的重量,戴上了头盔,一股铁腥和布料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走了几步,发现压在脖子和肩上的重量真的难受,密不透风已经开始出汗了。
但还是要适应,拿起了鞋架上的钉锤,复习了一下之前在网上学的动作,发现最大的障碍还是盔甲,裙甲砸在腿上啪啪作响,头盔不停地晃荡着。
试试弓箭,我拿起一只马克笔,往床板上涂了个黑色圆圈,走到了一楼最后面,往弓把的凹槽里放了一支箭,箭尾卡在了弦上,试着拉了一下,似乎磅数不大,但是举起来的就不一样了,左手不停地在抖,通过弓把上的简易瞄具瞄准,发射了出去。
箭确实上靶了,但是准头差点,接下来就是不断的发射了,把速度练上去。在把20支都射完后,大部分没上靶,因为拉弦不到位,基本都弹开了。
把甲卸了下来,如释重负,衣服都湿透了肩膀和手臂被压得通红,看来下次要穿件厚一点的衣服垫着。
这时手机突然亮起,是短信。
[预警中心]
“为保证居民的安全,决定施行宵禁,并且灯火管制,于19:00停止部分供电,请各位居民不要恐慌……”
准备到18点了,我赶紧把电车充上电,手机手电筒也一起充上,洗了点米,和香肠一起放电饭锅煮上,泡了点准备紫菜煮汤。
从电车上拿出了勋章和拐杖,在洗手池洗净了血迹,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就把它们放在了神台上。
煮开了一小锅水,打了个蛋煮紫汤,总算在19:00前做好了饭,刚盛出饭菜,灯就黑了,但是我不想这么早就用电筒,就点燃了煤油灯。
吃饭前,我拿着灯去把所有充电器都拔了,防止电回流。然后吃起了饭,想起还没往汤里放盐,就擓了一勺盐,洒在汤里。筷子搅了几下,喝了一口,咸了点,但是今天出汗多,也就无所谓了。
吃完后,收拾了碗筷,拿上手电筒,上到二楼去洗澡,因为我家是太阳能热水器,没电也能用热水洗澡。
洗完澡后,下到一楼,拿了纸笔,就着手电筒的光,写了一下训练计划,把弓弦拆了下来。
做完这些后,困意又再袭来,拿上了刀,上到二楼的卧房,把刀靠在床边,检查了一下窗帘有没有漏光,就躺下睡觉了。
第六章
睡了不知道多久,伴随着腰酸背痛的感觉,我醒了,看了看手机,12月20日05:41,虽然很早,但是我一旦醒了,就没办法睡回笼觉。
我拉开一点窗帘,天还很黑,加上没有路灯,借着微微的天光,街道上没有人影,看来它们也不是整天在街上游荡,也不会挨家挨户的检查。
确认完了之后,我把手机插了电源线,没反应,看来还没通电,不知道灯火管制到什么时候。
按亮了手机屏幕,依然是没有新的消息,走出房间,就着手机屏幕亮光洗漱一下,走下楼去弄早餐吃。
用打火机点亮了神台的煤油灯,放在灶台旁,打着煤气灶,热了点牛奶,就着方便面包吃了起来。
吃完后把包装袋和牛奶盒丢在了垃圾袋里,垃圾处理也是个问题,越积越多的话卫生堪忧,但是出门又太危险,看看之后有什么好的处理办法。
坐了大概半小时后,开始了晨练,往身上穿了负重背心,从跑楼梯开始,然后俯卧撑,12月的早晨还是挺冷的,但是活动后就暖了。
大概到23个俯卧撑的时候,冰箱突然“滴”的一声,来电了,赶紧做完30个,起身去给各种电器充电。
饮水器终于能烧水了,赶紧冲了一杯咖啡,慢慢嘬了起来。盯着窗户的床板,那一个个箭坑,看来要加固一下,不然用不了多久,拿出了电钻,找了剩下的木板,开机钉了块板在原来的位置,再画上一个圆。
开了一盏灯,拿出弓箭,继续练准头。做了俯卧撑后,拉弓也就有点手抖,不过也好,形成肌肉记忆。
长短兵器也还是练练实战招式,多的也不会,没有假人桩,只能对着空气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手快抬不起来的时候,停了下来,太阳光透过天窗照进了房子,看了看时间,8:12了,屋子里一直开灯都没感觉到。
停止了训练,拿毛巾擦了擦汗,现在天气还不算冷,要是冷的话,晚上又停电要怎么办,真是要靠一身正气过冬了。趁着热水器还有点温度,去二楼洗了个澡,把该洗的衣服丢进洗衣机,衣服是不能晾外边了,被看到有人生活的迹象就会被袭击。
在顶楼晾完衣服后,就看了看手机,新闻里说,各地正在调集军队,镇压这些袭击,请居民们继续居家不要外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伤。
看来事态朝好的方面发展了,但是根据我实际的观察,这些怪物过于惊人恢复能力,现代武器似乎不能压制住它们,要是能知道有什么弱点就好了。
这么想着,拿了张纸,把它们的样子大概的画了下来,它们的覆甲面积挺高的,唯一的弱点似乎只有脖颈和面部露出来的那么一小点地方,真要命中还是有点困难。
它们的盾牌也保护着这些弱点部位,怎么破盾也成了个问题。
看看网上有什么破盾方法?搜了一遍,基本都是骑兵冲击,或者是弩车射击破盾,这些我都没办法做到,单个对付还好,要是形成盾墙的话只能跑了。
然后我就又在网上搜索对付单人持盾的方法,基本上就是绕盾跑、踢盾,实际操作要求挺高的,看来真是不得已不要正面冲突。
在我研究战术的时候,听到了外面传来汽车开过的声音,我急忙上楼去看,但是迟了点,全都开过了,估计都是在外面主干道过的,一下就没影了。
同时手机又有了消息。
[预警中心]
“我市已派遣驻防部队对市内各街道进行守护,因随时会与武装分子交火,请广大市民在室内避险,不要外出,以免引起误伤。”
看来,有关部门已经采取行动了,但是对这些怪物还没有定性,估计也不知道要怎么对付。
我还是继续寻找破盾的方法吧。
第七章
我找了块闲置的木板,在后面钉了个撑杆,支在地上用来模拟盾牌,寻找突破的方法。
经过几日的练习,时间来到了24日,我算是掌握了对付盾牌的方法,体能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至少没有之前那么喘了。
我在整理书柜的时候,在垫脚板的位置,翻出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铁护颈,还有日本笼手,看来防护又加强了。
这几天的生活垃圾也是越积越多,怎么处理也是个问题,丢门口的话,无疑是告诉别人这里有人,丢远处的话又要离开家,虽说已经派部队在市区里清剿那些怪物,但是也不知道出去的路上会不会碰到,真的太难了。
最后我决定用电摩把垃圾拉出去丢收集了两大袋垃圾,放在了踏板上,也把钉锤和弓绑在车身两侧,箭筒横着绑在后座,充好电后等待夜色降临。
冬天的天黑的很快,气温也降得快,看了一下时间,19:23,不算太晚。
穿上轻质的棉衣,为了增加防护,我在棉衣外穿了负重背心,只不过换了薄一点的钢板,减轻一些重量,然后再套上布面甲。之前找到的护颈和笼手也戴上,在往小腿上扎了护腿,带上头盔。
把门闩搬下来后,用钥匙把防盗门的反锁机构打开,缓缓把车推出家门。
这是距离上次外出差不多一周了,门外刮着寒风,虽然知道降温了,但还是出乎意料的冷。快速把门关好,趁着夜色,打开电源,往旁边的小巷开去。
街上并没有开路灯,至少巷子里的没亮,我事先用黑色塑料袋把仪表都盖起来了,所以也是没什么亮光的,摸黑的感觉真难受,特别害怕碰到什么东西发出声音。
在小巷出来后,就到了主干道,往十字路口开去,十字路口的北面那条路,是通往垃圾回收站的,这次主要去的也是那里。
一路有惊无险地的到了回收站,那是个车间一样的建筑,分为两间,地上有个铁板盖着,往常是有垃圾车停在那里的,现在盐酸不见踪影,门也开着,看来最近也没能回来。
把垃圾袋往里面丢了后,我就开车原路返回了,路旁的居民楼也是门窗紧闭,有点萧杀,虽然平时也是这样,但是在这种非常时期尤为突出。
快到十字路口了,我突然发现南面的路上有灯光,似乎是手电筒的光,我马上开向路旁的隔离带,找了棵道旁树停下,让树丛和树影把自己掩盖起来。
我小心的从尾箱拿出望远镜,在树丛后观察起亮光。因为倍数不高,光线不够,对面也晃着手电,勉强看了一下,感觉不是那些怪物,他上身穿了件白色的衣服,其他的就看不清了。
正当我吐槽他居然敢夜里开电筒、穿白衣服到处乱逛的时候,出现新的状况了,道旁隔离带那里冲出几个人影,径直往白衣人冲过去。
我惊叹于今晚这么多人不怕死夜出,那边就传来了一声“鬼啊!”,我在用望远镜看过去,手电的光照出了那些人影的轮廓,方盾、核桃盔,没错,就是它们,它们出现了。
确认了一下,四个,太多了,会把自己搭进去的。正在考虑要不要撤退的时候,白衣人已经被抓住了。
“救……!”
我现在脑海想起的并不是这个声音,而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那个只身反抗暴力的声音,他的遗物还放在神台上。
我深吸一口气,拿下车上的钉锤,背了弓挎着箭筒,向那边跑去。
找了个高一点的草丛蹲下后,放下钉锤,拿下弓,抽出一支箭。那边的四个怪物都背对着我,手电掉在它们的背后,刚好照着。
两个怪物抓着白衣人,按在地上,一个抓上身,另一个弯着腰,凑到白衣人的头部,同时固定着下半身。其余两个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一个人持盾,另外一个拿着新武器--弓箭,看来这些怪物还有兵种划分啊。
那个弯腰的怪物突然张开了嘴,同时掐住白衣人的脖子,白衣人不断的挣扎,摇着头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抓紧时间,我起身拉弓,对准的拿盾的那个,瞄准他的背中心,这个距离虽然有点远,但是应该能中,我抬高了一点,放出了了箭。
“ 啪”的一声,我感觉是类似铝箔纸被撕开的那种声音,我击中了它背后偏左的位置,确认了后我立马又蹲下了。拿弓的那个觉察到了我的位置,拉弓搭箭朝这边瞄准。但是我蹲得比较低, 没能马上发现。后面那两个开始警惕起来,抓上半身的那个也去拿武器了,看来脱拖越久越没有利啊。
放下弓箭,我一边蹲着,一边抄起钉锤,快速走到弓箭手视线的右边,然后一个跨步冲出草丛。弓箭手慌了一下,但是马上转过身,由于它的转身,致使无法马上瞄准,弦也没能拉满。
我趁着时间差,快速缩短距离,不得不说,甲还是太重,步子迈不快,在接近到能看到弓箭手白色的眼睛的距离,它还是射出了那一箭。
我下意识的低下头,箭尖“蹭”的划过眉庇,弹开到黑夜中,余威的共振使得我脑子里嗡嗡作响,但是双手还是本能的抓紧钉锤,往弓箭手胸前刺去。
第八章
在我突刺的时候,弓箭手也本能抬起弓,挡在面前,一下就把我的钉锤给架住了,这时,盾牌手也绕到我的背后,形成包围的阵势。
见到这个状况我立马拉回钉锤,向后一戳,用钉锤的尾锥顶在了盾牌上,不让它近身。盾牌手马上调整了手上短矛的长度,顺便用盾拨开我的尾锥,向我刺来,弓箭手也趁着这空档,放开长弓,快速拔出腰间的短剑,也向我刺来。
此时,我向左迈开一步,避开了腹背受敌的状况,这也是网上学到的,遇到盾牌手,往它持盾的那边绕,它就很难攻击到你。
它们两个没料到我能躲开,完全没刹住,短矛径直戳到了弓箭手胸甲上,虽然没刺穿,但是凹陷了,弓箭手的短剑也捅到了盾上,但是由于短矛的冲击,短剑也就在盾上挂了一下,就连人带剑向后倒去。
盾牌手吼了一声,这也是我第一次听见它们的声音,那就像是停水了之后,笼头突然恢复了通水的那声闷响。这声音似乎是在求援,这时候唯一能回应它的,也就只有在趴在地上掐人脖子的那个了,但是它似乎也分身乏术,因为白衣人也腾出双手,用力的捶打怪物的头。
被我射中的那个,脸朝下趴着,弓箭手正躺着,双手捂胸,就剩盾牌手跟我对峙了。
盾牌手扔下了短矛,拔出了短剑,向后蓄力拿着,随时刺击。同时抬高了盾牌,挡住了它的脖颈,左脚也迈了一步,顶在盾牌上,准备抵挡我的突刺。
很标准的防御架势,但是我也有应对方法。我手上的钉锤,连杆带两头尖总共长一米五,不仅仅是锤,它其实是个十字形的武器,锤的另一头有个钩刃,顶上还有一个长的尖刺,这就赐予它非常多的功能。
于是我举起钩刃那端,从上往下,对着盾牌一砸,一下就钩在了盾牌上端。盾牌手估计也没想到我没有突击它的盾牌,稍微抬了一点头,越过盾牌,露出了它的白眼。
趁它没反应过来,我双手抓住木杆,用力往后一拉。它确实没有准备,只有向前推的力,就这么顺势被我拉了过来。
这时也看出它的战斗素养和反应,它也只是踉跄了一下,把盾向下一别,奋力摆脱我的钩刃。
我也不能坐等它接下来的反击,我抬高杆的尾部,用力把它的盾牌压下去,不让它甩开钩刃,同时向后踏了一步,向前冲去。
锤杆在盾上朝前滑去,尖刺径直捅进了他的脸上,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类似用铁钎砸泥地的感觉吧。尖端刺入了鼻孔的位置,它停止了活动,但是并没有整个瘫下去,形成了以盾牌为支点,我用长杆挑着它头的架势。
我用尽全力,一脚踹在盾牌上,盾牌顺势朝前倒去,尸体也随着重力倒下,我的尖刺也顺势拔了出来。
四下检查了周围的情况,弓箭手还在躺着,掐人的那个还在掐。嗯?还在掐?我冲了过去,右脚跨步,一个横挥,钩刃并没有直接砸进怪物的后脑勺,而是钩刃的夹角那里把它砸到了,似乎把它砸晕了,它向前倒去,重重地倒在白衣人的身上。
我赶快上前去把那怪物拉开,推到一边去了。就着手电筒的光,我才看清楚白衣人的长相,那是一个女孩,她一看到我,就又举起手要打,我连忙躲开冲她喊了一声。
“别打!我是人!”
她停了下来,还没等她开口,不知道是什么挡住了手电筒的光,我回身一看,那个弓箭手爬起来了,摇摇晃晃的要去捡地上的剑。
正当我要动手去阻拦它的时候,一道白影从我身后闪过,用手中的短矛砸在了它的背上,直接把它抡倒了,然后撒气一样,不停棒打着躺在地上的怪物。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上的怪物一动不动了,白衣的女孩子扔下了短矛,双膝一软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右手抓着胸前的衣服不断的喘气。
“女侠,打完了?”
女孩这时终于想起我还在,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嚷出一句。
“它快掐死我了!我当然要打!”
我拇指往后一指,无奈地告诉她。
“掐你的是后面那个,这个没掐”
她歪头往那看了一眼,确认了一下,一时语塞“我不管,都是一伙的!”
我颠了一下钉锤的位置,缓解一下尴尬的神经,建议性的说出我的想法。
“女侠,虽然它们都倒下了,但是我们是不是离开这里比较好?”
她似乎也意识到现在的处境,慢慢站了起来,说到:“它们……都死了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们应该快点离开,不知道附近还有没有它们的援兵。”
“那我们要去哪?”
“你家在哪,能自己回去吗?”
我对她直接说出“我们”这个词的决定有点反感,这说的好像我还要照顾她一样。
“我家在那。”她指了指身后那个小区,她真的是一点戒备心都没有,从她穿白衣、打手电自己一个人夜出,我再度确认了她心大的事实。
“你去那边的草丛里躲着,我收拾一下就过来。”她一溜小跑着过去了,“把电筒捡起来关了!”
她又撒着双手跑回来,捡起了手电,关了灯。
“Jesus Christ。”我一边叹气,一边踩着躺在地上那怪物的背,把箭拔了出来,看了看地上,挺多武器的,等会儿过来回收一下。
我捡起了刚才扔在地上的弓和箭筒,跑去开我的电摩,开车回头捡起了那些武器,盾牌绑到车头,矛和短剑绑在两侧。
到了隔离带,我挥手示意了一下,她从草丛里站了起来,向我跑来,“你家在哪?”
“不远,这个坡上去的小区就是了。”
她指给我看,这距离,感情是刚出门就被袭击了。
“好吧,要我送你吗?”
她咧开嘴笑了,跨过我绑在一侧的武器,坐到了后座上。
“走!”还真是不客气。
这个坡真是又陡又长,我的车差点开不上去。到了门口,她跳下车,直接开了大铁门。
“门卫都跑了,我住在3栋4楼。”
“你能自己上去吗?”看到这种没楼梯的老小区,真是一步也不想踏进去。
“我还是有点怕,现在也没有灯……”
看到她怯怯的样子,“走吧。”我用手抬了一下眉庇,迈上了第一节楼梯。
“对不起,我忘了你穿着盔甲……”
看见我手扶墙喘气,她终于觉得抱歉的说道。
“你自己一个人住吗?”门口堆着大量的垃圾。
“是的,我在镇上上班,这是租的房子。”她一边摸着钥匙孔一边说,我从腰包里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啊,谢谢。”
她终于拧开了门锁,“我家有点小。”她这么说着拉开了门,我还没说要进去呢。
看了一眼室内,一室一厅一卫,带厨房阳台,这格局,看来租金不便宜啊。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转身走去。
“等等!”她叫住我。
“你不是还想要我陪你过夜吧,我家离这不远,要是你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
“不是的!”她打断我的讲话“我想问你,我能跟你一起走吗?”
我看着她的脸,微微眯起了眼睛。
第九章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去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家里?”我难以置信。
“我知道!但是我家也没有吃的了,快过年了,这楼里也没有几户在了。”她停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可以给你钱,只要你收留我!”
这个非常时期,钱是最没用的东西,我真想反驳她,但是就她这样没生活常识的样子,估计很难说服。
在我思考怎么拒绝她的时候,她突然说了一句:“我会做奶茶和咖啡,你要是想喝我可以给你做。”
“真的?”
“真的!我在奶茶店打过工。”
“你说的最好是真的。”我动了动嘴角“收拾一下你的东西,跟我走。”
她马上转身进了房间:“我很快的!”然后就是一通翻箱倒柜的声音,我是不太相信的,走出门外警戒,“我在门外,收拾好了告诉我。”
她回应了一声,继续叮铃当啷。正当我想调整皮带,缓解一下紧勒感的时候,背后传来了:“我好了。”
我转身看了一下,她拉着个行李箱,背着背包,提着手袋,现在房门前。
“这么快?”
“我其实是准备好回家过年的,所以没什么要拿到的了。”
“那手袋里的熊呢?”
“不带它我会睡不着的!”
我示意她把行李箱给我,她开心地把把手推了过来,我一拉,真沉,到底塞了多少东西进去啊:“冒昧的问一下,这些天你怎么过的?”
“我白天就睡觉,吃的只有自热锅和零食,后来这里就停水了……”
咕~,传来了一个可爱的声音,房子里很黑,如果现在有灯的话,我可以看见一个红苹果,我假装没听到,拉着箱子转身出门了,用脚拨开地上的垃圾袋:“走吧,时间不早了。”
“啊,等等我。”她双手提了一下袋子,走出房子,锁了门,匆匆地跟着我走下了楼梯。
到了楼下,我把她的行李箱横放在电摩踏板上,车子沉下去一点,她依旧灵活地跨上了后座,又沉下了一点,然后我开动了车,一路溜了下坡。
“好近啊,居然就隔了一条路。”我开到了家门,她惊讶地说到“不过,看起来挺漂亮的。”
“是吗?老房子了。”我撑好车,拿下行李箱,她也在后座滑了下来, 开了门,把车推进去,但是发现比平时重,上不了坡,正当我要退一步冲上去的的时候,后面一股力量推了一把,车上了坡。
“看吧,两个人是有好处的。”她得意的笑着。
“快进来,我要锁门了。”
“啊,等等我!”她双手抓住了行李箱的把手,一把提上斜坡,跟着我进了房子。
看到我家的门栏木,还有钉着木板的窗户,她赞叹到:“你这里真像堡垒一样啊。”
我把茶几的应急灯按亮了:“没办法,以防万一被它们找到,到时候能撑一下。”
“那么,我要怎么称呼你呢?女侠?称呼是相互信任的证明吧。”我双手抱胸,看着她。
“我也不想你叫我女侠。”她微微抿了一下嘴。
“那……”
“我叫魏静。”
“以后就互相照应了,我叫雷彻。”说着伸出了手,她也伸出手,只是手指部分跟我握了一下。
又是一声“咕”,她缩回了手,这回我能看见她的红脸了,我找了个话题:“说起来今天是除夕啊。”
“是吗,我都忘了,不过现在也是没办法过年了”她立马接了我的话。
“我今天倒是打扫掉了一堆害虫”我试着开开玩笑,但是她似乎接不到,“不过年夜饭还是要吃的。”
听到吃饭,她有了反应。
“年夜饭?有什么好吃的………”
“我这有泡面和自热锅,你选一个?”
她愣了一下,面露难色,似乎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开个玩笑,你吃香肠吗?我还有一点白天煮的饭,可以做个炒饭……”
“我吃!我吃!炒饭很好!”魏静两眼放光。
“在这之前,你能搭把手帮我把盔甲解下来吗?我手有点酸,估计会拿解不开。”
我们两个一起把身甲抬到了椅子上,魏静一直好奇地翻看,让她有点事做,也能缓解紧张的情绪吧。
但是我进了厨房后,魏静就马上对那些东西失去了兴趣,跑过来要搭手,在我拒绝后还是不肯放弃,围着灶台转来转去。虽然她不说,但是肯定是在催我,我只能支开她去用开水泡速食紫菜蛋花汤,虽然她对速食食品颇有微词,但是为了早点吃到饭,也就只能拿碗去泡了。
我颠了一下锅,翻了一下饭,拿出盘子给魏静装了一大盘,再拿两个饭碗装了一些。我拿过去的时候魏静已经拿着勺子死死地盯着了,我连忙放到她面前,转身走向了神台。
“诶?你不一起吃吗?”
“没关系,你先吃吧。”我边说边用打火机点燃了煤油灯,把一碗炒饭放到了神台上,点了一柱香插了上去。
她没有动勺子,直到我到饭桌坐下后,才问到:“你的家人……”
“都去世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了。”我看她有点难以释怀的样子,“再不吃就凉了,人嘛,总要继续下去,过去了的,就过去吧。”
她慢慢的地擓了一勺,放进嘴里,有点哽咽的说出:“好吃。”
“对吧?好吃吧,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也擓了一勺,这是时隔这么多年,有人和我一起吃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