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雪乡的负面新闻很多,我在想这些人都怎么了,都忘记了我们东北人好客的品质了嘛,因为我是在这座城的孕育中长大的,和这座城血脉相连,关于东北,会让我想到那些关于雪、关于冬天的美好的事,我想这才是南方的小伙伴来看雪的目的,让每个人感受到雪的美好,我不想看到因为个别人毁掉这座城,建立形象不易,毁掉形象却如此简单。
忘记在哪看到的文章了,说记忆是不会忘的,只是被储存起来而已,随着我们的成长与经历,大脑的褶皱越来越多,从而会将时间久远的记忆压在下面,就像藏在仓库深处的箱子,可能会落满灰尘,但记忆却不会消失,可能在某个深夜失眠中突然想起来,也可能在你想破头的过程中迸发出所有记忆碎片并连接起来。拂去灰尘,记忆犹新。
记忆里的雪都很大,是那种隔一段时间不去打扫屋顶,雪就有可能压趴你家房屋的可怕,每逢一场大雪过后我搬梯子,爸爸上房顶,妈妈扫院子,总之全家总动员。闲着无聊就拿着小扫帚帮帮忙,大多时候都跑去玩耍了。
记忆中只发生过一次大雪封门,可能当时我还很矮,感觉大雪完全把我淹没,房门推不开,只有靠年轻力壮的父亲挤出一丝缝隙,出门打扫出一条我眼中通往街道的隧道,我跟在父亲身后感觉周围的雪都比我高,仿佛置身在雪的王国里美妙极了,我可以在雪里挖个洞,将自己藏进去和小伙伴玩捉迷藏,也可以躺在雪地里打滚。每年院子里打扫出来的积雪都会推在街道上,整个冬天街道的墙边会有无数的积雪堆积,被我们踩得很实成,在坡度低的方向抠出雪梯,供我们爬上爬下,雪就从白色变成了鞋底的颜色。
东北的火炕和火墙是南方小伙伴没有感受过的温度,干燥滚烫。火炕分为炕头和炕梢,小时候总是抢着睡炕头,早起醒来后,鼻血会告诉我,昨夜的火炕达到了几分热度。
雪地靴在东北真是冬天必备,保暖抗风,但它有个天敌:火墙。每晚我们会把潮湿的鞋子放在椅子和火墙中间烘烤,第二天早上就会穿上热乎乎的鞋子,这真的是早起上学前最美好的事了,但我总掌握不好鞋和火墙的距离,经常将鞋底防滑胶烤化,穿这样的鞋子走路一定要小心,不然摔屁股疼的是你呀。
小孩子总是最喜欢过年,不但能拿到压岁钱,还可以买果冻,吃完的果冻壳不要扔,往里面倒可乐雪碧是最好不过的,拿到院子里把雪怼个坑,放在坑里不出3小时,新的果冻就被冻结实了,晚上做饭时屋子会很热,正好可以拿来吃,降温效果贼好,外面院子里还会有冻梨冻苹果之类的,都是我们晚饭后消遣时光的零食,牙口不好的根本适应不了,哈哈。
儿时是在土房中度过的,低矮的房檐每年春天还有燕子来筑巢,不到一年时间就会从一只变成一家,在冬天来临之前又会举家南迁,儿时总看淘气的邻家哥哥蹬梯去掏燕窝,有一次我也因为好奇蹬了一次梯,用舌头品尝了下燕窝,其实是想解惑电视里大补的食材是不是这个燕窝,结果真的有点不尽人意,滋味也是一言难尽,有点扎舌头,懵懂中的我可能知道了此‘燕窝’非彼‘燕窝’。
记忆的闸门暂时合上,我想告诉大家,雪贯穿了我整个青春时代,承载了那些我以为遗忘的美好,我希望雪能透过皮肤渗透到血液里,净化着我们的灵魂,愿旅途的人能在雪中找到快乐,再不遇黑心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