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远方。每个人的梦里,都有一片江南。
2018.7.30 周一 晴天
一次远行
语文湿地年会的通知发布了,斟酌了许久,决定赴约。
那座城,是远方的城,是江南的城,是有山有水,有鱼有虾,有诗意和底蕴的城。
从居住的小镇,坐大巴车,两个半小时抵达省城。
记不得有多久没有一个人出门了。入住的酒店是提前订好的,离火车站很近。傍晚时候,天色沉沉,像是要下雨。
一个人背着包,到附近的小店里吃饭。西安肉夹馍。这,比较符合味蕾的需要。
店里人寥寥。要了一个肉夹馍,还要了一碗馄饨。肉夹馍的味道不错,馄饨却包得不甚好。皮很厚,个儿也不小,和饺子可以比肩。
去超市逛逛。很熟悉的一家超市。想当年,读大学的时候每次到市里来,必定要来这家超市购物。这里的东西很齐全,价格还便宜。而且这里有一家叫做马林焙子的面食店,他家的焙子,有咸味甜味和原味的,也有红糖的,还有豆沙的,味道都非常不错。
这一次过来购物,是买一点火车上吃的东西,面包啦,酸奶啦,香肠啦,泡面啦,豆干啦,瓜子啦,不一而足。一结账,一百多,呵,不少!
那晚,在宾馆,一个人。群里紧急通知有台风经过,去往山海之城的火车全部停运。
犹豫,焦急,抱怨,又担心。在复杂的情绪里,半睡半醒之间,天就亮了。
还是决定去远行。
进站,取票,排队,等待检票,上车。
运气比较差,买了一张卧铺的上铺票。想到要爬上爬下,心里就不舒服得很。可是,又能有啥办法?相比较无座票,这卧铺票可不就是贵宾待遇?
火车一路向东,出了内蒙古,经过山西,进入河北。彼时天色渐晚,又因为天气原因,火车晚点一个多小时。
夜色完全笼罩下来,远处的灯光,次第闪烁,连缀成一片璀璨的星海。有些困了,爬上床,睡觉。
空调吹得厉害,盖着被子都觉得冷。在那宽不过尺的硬板床上,翻身不是,不翻身也不是,真叫个憋屈!
二十三个小时以后,抵达南京。在南京也没敢停留,匆匆赶往下一趟车的发车地点,又是候车,检票,上车。
高铁相对快一点,即使那样,也走了四个多小时,才抵达目的地。
时间已经过午,在车站大厅里的快餐店要了一盘菜,一碗米饭,开吃。
白米粥是免费提供的,味道很黏且甜,有浓浓的米香味。
吃饱饭,预约顺风车,抵达年会召开的地方。
入住酒店,是下午五点半。暮色苍茫。窗外的蝉声,聒噪不已。天气亦是闷热无比。
两千多公里之外的祖国北疆,是我的家乡。三十年来,第一次远行,到两千多公里之外的江南。
记忆颇深。
两个人
之前约好了一起赴约年会的同事,中途取消计划,想到了省城里的另外一个人――小燕姐。
几次沟通之后,我和她结伴而行,去参加年会。
车票都是小燕姐帮着买的,在火车上的二十多个小时,也没少得到她的帮助和照顾。在南京中转,还是小燕姐领着我去坐地铁,坐动车。到了温州,依然是小燕姐领着我一起坐顺风车,一路陪伴到目的地。
真的不敢想,如果没有了小燕姐的陪伴,我这心心念念的江南行还能不能成行了。如果没有小燕姐的一路相伴,我的年会,大概也必将寿终正寝,戛然而止了。
在山海之城的那几天,小燕姐也时刻招呼着我,关照着我,真的,特别特别温暖。
三天年会
湿地年会,就是所谓的用三百六十二天的孤单换取三天的不眠与狂欢。
今年的三天年会,行程依然紧凑。早晨八点到中午十二点半,下午一点半到晚上六点半。讲座加报告,公开课与沙龙会,交错进行,有序推进。
今年的三天年会,可以用三种心情来定位:第一天是崇敬,第二天是崇拜,第三天是感动。无论是哪一种心情,都指向了一个终极意义:阳光成长,幸福生活。
三天年会,笔记做得少了一点,录音和视频保存得多了一点。谈笑风生少了一点,静笃思考多了一点。泪水却比从前流得多出好多倍。因为感动。
三天年会带来的感动,来自生活,来自泥土,来自内心的觉醒,来自对教育的忧虑与无情地叩问。
四海五湖。
年会结束后,像我这样“远道而来”的人,还想到当地走一走,看一看,尝一尝,品一品。
前往特色古镇的路上,是与年会伙伴,一个又高又瘦且美哒哒的江苏九零后小姑娘结伴而行。
当天夜里,出去吃晚饭,在一家有特色的餐馆里,遇到了另外三个人,三个男人。一位是来自安徽池州的史老师,他的女儿已经参加工作了。一位是山东德州的张老师,典型的山东大汉形象,人高马大,英姿勃发。还有一位是在贵州贵阳工作,老家是宁夏的八五后王老师,他也是一位摄影发烧友。
几个人共进了晚餐,兴致正好,就相约去最近的曙光园走走。
月色笼罩下的曙光园,悠远静谧,又含情脉脉,像极了一位清丽含羞的江南女子。沿着海岸慢慢地走。夜凉如水,水与水交融,水与水映照,不知道水的影子在月色上,还是月色抹在了水之上。
诗意曼妙的月色下,几个人诗兴大发,这大概是语文人的通病。我们一起背诵张继的《枫桥夜泊》:“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钟声没有听到,远处海景房里传来的歌声,倒是真真切切:“真的好想你,我在夜里呼唤黎明……”“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才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
我们一起背诵《记承天寺夜游》:“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苏轼的诗文,是在大风大浪地淘洗下,现出的真金。这一篇《记承天寺夜游》,是他贬谪黄州时期的作品。仕途的风险差点要了他的命。九死一生之后的苏轼,心境就如十月十六日夜的月色,澄澈通透,能够映照出竹柏的影子。
我们一起背诵“孤篇压倒全唐”的丰碑式作品《春江花月夜》:“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张若虚真是一位了不起的诗人。一首《春江花月夜》,把天地美景,人世悲欢,生命的无穷,宇宙的无限,过往的云烟,前路的念想,一一囊括其中。
所谓一千位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一首《春江花月夜》,读一次,就有一次的发现,背一次就有一次的收获。
背诗背得累了,我们就穿越到当下,漫无边际地聊着,笑着,走着。
时间一点一点,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夜里十一点,几人结伴回去。
一夜无梦。
六朝古都。
结伴行走的小燕姐在年会结束后决定到江浙一带的小镇上去看看,顺便做考察。回内蒙古就我自己了。
最初,买返程票时打算在南京逗留一两日。没有小燕姐陪伴,我一个人不辨东西,可怎么走?
想起一个人――我弟。
他在南京某铁路局,想必他对这座六朝古都,一定是了如指掌的,就算不是烂熟于心,也一定是熟悉的,比我这个一出门就分不清东西南北的路痴要强出千百倍。
联系他,他在南京。
告诉他高铁到站的时间,一出车站,就见到了他。一身黑衣,脸色也黝黑黝黑的。
他开车带着我到入住的酒店放下行李,就到南京最热闹的小吃街去。那里有一家叫做南京大排档的馆子,环境古典优雅,饭菜也做得好精致。
点了一碗鸭血粉丝汤,很鲜的那种,不是太咸。一盘盐水鸭,南京特产,饭店的招牌菜,盘子很小,鸭子比盘子还要小三分之一。盐水鸭真是名副其实,齁咸齁咸的,但肉质细腻,算上品。一只狮子头,这名字有没有霸气侧漏的感觉?这狮子头比我的拳头似乎还要大耶。没有要主食,就这些,也没吃完,想带走,又不知该怎么打包,只好作罢。浪费粮食,心里惭愧!
翌日,老弟带着我去了一趟书店,作为六朝古都,文化底蕴那是杠杠滴。那一家叫做先锋书店的书店,在全球排名前十。书籍分门别类,种类齐全,不过书的价格有点小贵哦!在朋友的推荐下,没有买书,而是买了几套明信片。样子精致到无以复加。这明信片,也是六朝古都南京的标签呢。
后来,又去逛街,吃饭。到新疆人的饭店里,吃羊肉串,吃拌面,吃特制的酸奶,感觉超级好。在江南的几日,整天都是米饭,想念面条想到不能自已。这新疆面条,又给了我无限的安慰,知足了。
逛商场。东西价格偏高,六朝古都的消费水平不低,要是在这寸土寸金的古城里买一套房子,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给家里人都带了点东西,也算是留个念想。
一天很快,结束了。
在夫子庙,喜欢店铺里花花绿绿的石头,但出手时又显得吝啬,最终也没能带回来一块漂亮的雨花石。
在那里,买了一条红色的裙子,大红色,通身红色。很喜庆。
生活诸多不易,要努力活成红色,红彤彤的颜色。精彩且热烈。
后记
此次江南行,还有更多很多故事还有很多很多人,还有很多很多美好和感动,日后整理,请耐心等待。